第126章 百炼成钢，暗潮涌动（2/2）

“灌钢……这是灌钢法！”王砺捧着那根钢条，双手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们终于找到了稳定生产优质钢材的路径！通过控制生铁和熟铁的比例，他们甚至可以初步调控钢材的含碳量，得到性能侧重点不同的钢，比如更适合做工具的工具钢，以及弹性极佳、适合做簧片的弹簧钢！

消息立刻被封锁，但喜悦依旧如同关不住的风，吹遍了百炼司，也吹到了密切关注此事的林凡耳中。

林凡第一时间赶到工坊，仔细检验了那根钢条和后续试验出的几批样品，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重重拍了拍王砺的肩膀：“好！王司匠，你们立下了大功！此乃我林谷工业之基石！”

他当场命名此法为“王氏灌钢法”，并要求王砺立刻组织人手，总结经验，形成规范工艺，开始小批量试生产，优先供应“燧火”计划和李磐的“巧工司”，用于制造蒸汽机的关键承压部件和更精密的加工工具。

拥有了优质钢材，李磐那边停滞不前的部件研制立刻迎来了曙光。用新钢材制造的活塞连杆强度大增，气缸的内壁经过新的钢制工具加工，光洁度和圆度也显着提升。虽然距离一台真正可用的蒸汽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最致命的材料瓶颈，已经被打破。

然而，林谷内部的重大突破，并未能完全隔绝外部的暗流。就在灌钢法取得成功后不久，阿竹匆匆从彩云城返回，带回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谷主，邢国公子午的门客，活动越发频繁。他们不再满足于打听，开始试图接触我们店铺的伙计，许以重利，想要获取……尤其是关于冶铁技术的‘心得’。”阿竹面色凝重，“而且，我们安排在彩云城的人发现，有陌生面孔在暗中打听王砺司匠以及百炼司几位核心工匠的家眷情况。”

林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邢国的触角，比他预想的伸得更长，也更不择手段。技术的突破，果然引来了更贪婪的窥视。

“加强彩云城店铺的戒备，所有伙计再次进行忠诚审查。通知影卫，加强对各位核心工匠及其家眷的暗中保护。”林凡沉声下令，“另外，阿竹，你想办法，‘无意中’让公子午的门客知道，林谷最近在材料上略有‘心得’，但过程艰难，代价巨大。同时，暗示他们，安平邑的伯阳公，似乎也对这方面的合作，表现出了‘浓厚兴趣’。”

他要敲山震虎，也要制造竞争。让公子午知道，林谷并非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觊觎这块肥肉的，不止他一家。

“明白了。”阿竹点头，随即又补充道，“还有一事，胥国朝廷方面，似乎有使者不日将抵达望北城，名义上是调解屈公与我们的矛盾，但据安平邑那边的消息，恐怕来者不善，意在试探我们的虚实，甚至可能想趁机施压，让我们交出部分技术以‘赎罪’。”

内忧刚缓，外患又至。技术的进步，如同一把双刃剑，在增强自身的同时，也必然招致更猛烈的风雨。

林凡望向窗外，格物院的方向似乎隐隐传来新的锻打声。那里，孕育着林谷的未来；而窗外，则是虎视眈眈的群狼。

“来吧。”林凡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正好用这新炼出的钢，试试你们的牙口，够不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