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奇物动公卿，恩赏由心择（1/2）

胥总管怀揣着那件用厚布严密包裹的“铜爵自倾器”，几乎是脚下生风，一路疾行至领主府邸。他的心怦怦直跳，既有献宝的激动，也有一丝不安——若领主不喜此等“奇技淫巧”，反倒怪罪他浪费工时，那便弄巧成拙了。

通报之后，他被引入府邸正厅。领主屈公正与几位家臣议事，面色略显疲惫，显然也为进贡之事烦心。年关将至，向上级进献的贡品若不能出彩，来年获取资源和支持便会更加困难。

“胥圭，何事如此匆忙？”屈公抬了抬眼，语气平淡。他对这个负责管理流民营地的总管说不上多看重，只求不生乱子即可。

胥总管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最恭敬的笑容，上前几步，跪拜行礼：“主公，小人幸不辱命！日前偶得一流民，颇具巧思，小人督导其与众工匠日夜赶工，竟制成一奇异贡品，特来献与主公预览！”

“哦？流民所制？”屈公微微皱眉，兴趣不大。流民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无非是些粗陋之物。旁座的几位家臣也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胥圭察言观色，不敢再卖关子，小心翼翼地将那包裹置于厅中早已备好的案几上，然后极其郑重地一层层揭开厚布。

当那件闪烁着古铜色光泽、造型别致、且正在自行缓缓运作的“铜爵自倾器”完全暴露在众人目光下时，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咔…哒…”

酒爵优雅倾斜，清水微漾。

“咔…哒…”

酒爵平稳回正，周而复始。

所有目光都被牢牢吸住。家臣们伸长了脖子，忘记了交谈。屈公原本慵懒靠在椅背上的身体，不知不觉间已经坐得笔直，身体前倾，眼神里充满了惊异和探究。

没有机关？没有人力？这是如何做到的？

足足过了半晌，屈公才仿佛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此物…为何能自行倾覆？”

胥圭早已准备好说辞，按林凡交代的，模糊焦点，强调结果：“回主公，此乃运用了些许失传的机括之理，借物性之力而成。制作极其繁复，偶得此一件。其寓意‘敬酒不辍，礼数周全天佑’，献与上峰，既显巧思新奇，又表我地尊礼重道之心，或可…或可令人耳目一新。”

“机括之理…物性之力…”屈公喃喃重复着这几个词，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自动运行的酒爵。他并非蠢人，自然知道这东西的价值绝非寻常金玉可比。金玉常见，而此等巧物，闻所未闻！献上去，定然能在一众寻常贡品中脱颖而出，大大给他长脸！

想到这里，屈公脸上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抚掌赞道：“好！好一个‘敬酒不辍’！胥圭，此事你办得极好！督导有功！此物深得吾心！”

胥圭心中狂喜，连忙跪伏在地：“全赖主公英明，小人不敢居功！皆是那名唤林凡的流民与众工匠之力。”

“林凡？”屈公记下了这个名字，但此刻他更关心贡品，“此物甚妙！便定为今岁主贡之一！胥圭，重重赏赐参与制作的工匠！尤其是那个林凡，此人既有此巧思，当可用之。”

“是！主公！”胥圭连忙应下。

几日后，贡品送达上级城邦。果不其然，那“铜爵自倾器”引起了巨大轰动。接收贡品的礼官啧啧称奇，上报之后，甚至惊动了城邦之主，特意召人当场演示，引来一片惊叹赞誉。屈公因此受到了格外嘉奖和口头表彰，面子十足，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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