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血狼三杀（2/2）

他从行囊深处取出三枚特定规格的锈蚀齿轮，它们的齿牙磨损程度和中心孔洞的形状都独一无二。凭借指尖敏锐的触感，他在看似浑然一体的壁板上摸索到了那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微小凹槽。一枚，两枚，三枚…伴随着极其轻微却令人牙酸的“咔哒”声，齿轮被精准地嵌入。

几秒钟的死寂后，沉重的内部机括开始运作。不再是清脆的解锁声，而是仿佛沉睡了百年的钢铁巨兽在舒展筋骨时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嘎吱——嘎吱——”的摩擦声。那面伪装成生锈管道的巨大铁门，极其缓慢地、抗拒般地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被密封发酵了几个世纪的浑浊热浪猛地扑了出来！那气味复杂得令人作呕：浓烈的新鲜血腥味、陈年凝固的血痂味、刺鼻的机油、浓稠的汗臭、劣质烟草的辛辣、还有某种属于狂热人群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兴奋呐喊……这一切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记无形的重拳，狠狠砸在凌夜的感官上，瞬间驱散了外界冰冷的寒意，也让他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骤然绷紧。

门内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狭窄通道，光线更加昏暗，仅靠墙壁上零星镶嵌着的、罩着铁网的暗红色瓦斯灯提供照明。墙壁上凝结着厚厚的、乌黑发亮的油污，粗壮的蒸汽管道裸露在外，不时“嘶嘶”地喷射出灼热的白汽，让空气变得更加闷热难耐。

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他戴着古老的、喙部极长的鸟嘴面具，面具的玻璃眼罩后是一双毫无生气的浑浊眼睛。身上套着一件沾满深色污渍的油腻皮围裙，腰间杂乱地挂着几串锈迹斑斑的齿轮、几枚硕大而尖锐的不明生物牙齿，还有一把看起来更像屠夫工具的钩刃。这就是“引路人”。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嘶哑得如同生锈的锯子在拉扯朽木：

“新面孔？规矩懂吗？”他甚至没有正眼看凌夜，注意力似乎集中在用一块脏布擦拭着钩刃上的某块污渍。

“普通票：100小齿轮。只能去上面看台，站着，闻着别人的汗臭味和血腥味，看个模糊的热闹。死人了欢呼，死兽了叫好，就这点乐子。”

他的鸟嘴猛地转向凌夜，浑浊的眼珠似乎转动了一下。“角斗票：要么，现在出去，去外面公共擂台连胜五场——那条路基本是给急着投胎的家伙准备的‘送死捷径’。要么…”他伸出戴着油污板结手套的手指，搓了搓，“1金币。买了票，就能从。”他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谈论天气，而不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VIp包厢？”引路人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短促的干笑，像是夜枭的啼叫，“哈！那得看‘阴影之手’（盗贼公会）里那些藏在影子里的老爷们，愿不愿意屈尊给你写一张带血印的推荐信！或者…”他顿了顿，鸟嘴几乎要戳到凌夜的胸口，“…你能拿出让‘金齿轮’（工程学会那位神秘会长）都眼皮跳一跳、心痒痒的绝版玩意儿？”

凌夜沉默着。金币他几乎没有，而浪费时间在低级擂台上一场场打上去，更非他所愿。他的目光沉静，缓缓地从背包最深处取出一件物品——那是从缝合憎恶核心取出的【憎恶缝合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