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水渠护流(2/2)
缠斗间,一个黑影的麻袋被撕裂,滚出十几根浸过桐油的麻绳,散发出焦糊的气味。我认出其中一人是农田纵火的余党,他此刻正试图将麻绳缠在分水口的木闸上,准备深夜点火烧毁闸门。当我咬住最后一人的后颈将其按倒时,发现他怀里藏着的羊皮卷 —— 上面用吐蕃文写着 “毁其水源,枯其良田”,落款处的朱砂印鉴,与破坏法典的旧贵族书信如出一辙。
松赞干布赶到时,水工们正忙着修补被撬动的渠壁。农人们围着散落的硫磺陶罐议论纷纷,一个老水工抚摸着被我护住的分水闸,用吐蕃语反复念叨着 “护水神”。赞普捡起地上的陶片,银刀劈碎的瞬间,火星溅在他紧绷的眉骨:“连百姓的救命水都要毒,这些人的心肠比戈壁的石头还硬!” 我用爪子将散落的麻绳归拢,其中一根缠着的青稞秸秆,恰好与渠水里漂着的粟米穗缠在了一起。
文成公主带着新的石料赶来时,特意在分水口立起一块石柱。“这柱子刻着大唐的水则,也刻着吐蕃的灌溉口诀,” 她指尖拂过柱上的刻度,“就像这渠水,既能浇吐蕃的青稞,也能灌汉地的粟米。” 我看着她指挥工匠加固渠坝,夯土的号子里,混着汉地与吐蕃的治水歌谣,和谐得像一首共生的赋。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日守在水渠旁。清晨跟着水工们测量水位,正午趴在分水口留意可疑动静,夜晚则卧在暗渠入口,听着水流穿过石闸的轰鸣。有次发现旧贵族余党在 upstrea 投毒,我立刻跃入激流,用身体搅动水流,看着毒液被稀释后汇入下游的荒滩,才放心地让引水的农人靠近。
通水仪式那日,文成公主亲自扳动木闸,松赞干布手持测水尺站在渠边,两人看着清水均匀地流入两岸农田,相视而笑。农人们欢呼着在渠边饮水,汉地水工与吐蕃石匠蹲在河滩上交流技艺。我趴在石柱旁,看着阳光洒在交错的刻度上,渠水里的青稞叶与粟米糠同时漂向远方,像两条携手前行的鱼。远处传来农田的吆喝声与医馆的药碾声,与水渠的流淌声在风中交织,像一曲生生不息的和平乐章。
暮色降临时,最后一个水工收起测水尺回家,晚霞将渠水染成金红色。我望着分水口均匀分流的水流,知道只要这渠水还在流淌,唐蕃的土地就会像青稞与粟米一样,在共同的滋养下茁壮成长。而我这头白虎,会永远守在渠边,看着那些饱满的谷穗,在时光里结出更丰硕的和平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