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田垄护犁(1/2)
医馆的药香还萦绕在逻些城的晨雾里,我已踩着沾露的草叶奔向城东的农田。新翻的土地散发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文成公主带来的曲辕犁正被吐蕃农匠模仿打造,木犁碰撞的叮当声混着水牛的哞叫,在晨光中织成充满生机的调子。几个汉地农师正教藏民辨识谷种,他们指间捏着的青稞与粟米,沾染着昨夜灌溉渠的清水。
我的耳朵突然捕捉到异样的响动 —— 在农具的碰撞声中,藏着木头被刻意刮擦的锐响。顺着声音来到堆放农具的草棚,只见几把新造的曲辕犁犁头被磨得异常锋利,犁杆却有细微的裂痕,裂痕里塞着干燥的马鬃,遇水便会膨胀断裂。更让我警觉的是,草棚角落的泥土里,混着几撮黑色的鬃毛,与旧贵族私兵战马的尾毛质地完全相同。
“白泽大人来得巧!” 汉地农师举着一把修好的犁具走来,木柄上还沾着新鲜的桐油,“这曲辕犁比吐蕃的直辕犁省力多了,今年定能多打粮食。” 我用鼻尖蹭过他身后的谷种袋,袋口的麻绳打着特殊的结 —— 那是禄东赞家族运粮时常用的捆法,与破坏商路的奸细所携货物的捆扎方式一模一样。
午时的日头晒得田垄发烫,藏民们歇晌时,我趴在草棚阴影里假寐。眼角的余光瞥见三个身影溜进农田,他们穿着农人的粗布褂子,袖口却露出绣着金线的里衬 —— 正是禄东赞家族特有的蟒纹刺绣。其中一人腰间的布袋鼓鼓囊囊,走路时发出陶片碰撞的轻响,与医馆里装毒药的瓦罐声别无二致。
“趁他们不在,赶紧动手!” 为首者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逃不过我的听觉。他手腕上的烫伤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 那是转经道上被火药灼伤的痕迹,与破坏学堂的黑影特征完全吻合。当他从布袋里掏出几块尖锐的陶片,准备塞进犁铧与犁杆的连接处时,我猛地绷紧了脊背。
“嗷 ——!” 虎啸震得田埂上的稻草人摇摇欲坠,我纵身冲出草棚,前爪精准地拍掉那人手中的陶片。藏在暗处的另外两人见状,立刻抽出藏在麦秸后的短刀,刀刃上的苯教符文与医馆毒药包上的图案如出一辙。我故意将他们引向空旷的田垄,长尾扫起的尘土迷了他们的眼,同时用利爪轻巧地拍落兵器,避免刀刃划伤旁边的秧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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