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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别有用心的危险人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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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半个小时之前,一月初的天津,冬日的午后阳光带着一种惨淡的暖意,斜斜地照进海光寺日本中国驻屯军司令部那栋灰白色的二层砖石建筑。在二楼东侧一间陈设简单却异常整洁的办公室里,石原莞尔陆军大佐正坐在他那张宽大的橡木办公桌后面。

他身上依旧穿着那身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陆军大佐军常服,深绿色的呢料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肩章上那三颗金星反射着冷冽的光芒,与他此刻沉静如水的面容相得益彰。

办公室的窗户半开着,隐约能听到远处操场上日军士兵操练的口令声和皮靴踏地的整齐声响,但这些声音似乎都被隔绝在了另一层空间,丝毫不能打扰室内凝重的氛围。

石原莞尔的面前,摊开放着一份只有寥寥三页纸的调查报告。纸张是常见的军用便签纸,字是用德制打字机敲出的规整日文假名和汉字,墨色尚新。

这是通过非军方渠道、在短短一天内紧急搜集整理的关于王汉彰的初步调查报告。效率很高,但内容显然还不够详尽,许多地方标注着“待查”、“据称”、“推测”等字样。

副官竹内亮上尉垂手站在办公桌右前侧约一米五的位置,保持着标准的军人立正姿态,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平视前方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巨大的满洲地区军事地图,仿佛一尊雕塑。他深知,在石原阁下研读重要文件时,最不需要的就是打扰。

石原莞尔看得很仔细。他的阅读速度向来很快,但这短短三页纸,他已经反复看了近二十分钟。右手那支常用的红蓝铅笔搁在一旁,取而代之的是他修长的右手食指,偶尔在报告的某一行字下方轻轻划过,留下看不见的思考轨迹。阳光从侧面照在他的脸上,在他深邃的眼窝和挺直的鼻梁旁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那张本就棱角分明的面孔显得更加严肃,甚至有些冷峻。

报告的内容逐渐在他脑中形成一幅虽不完整却已初具轮廓的拼图:

王汉彰,约二十二岁(注:实际年龄待核实),直隶涿鹿县人。家道早年尚可,其父曾在日本三菱商事天津支社担任技术职员,据称日语流利。此背景或许解释了王汉彰自幼接触日语及日本文化的途径。

教育经历:曾就读于日本三菱天津支社附属初级小学校(主要面向日侨及少数中国雇员子弟),后升入天津中学堂。约十七岁时进入天津警察训练所学习,在天津警察训练所期间,接受日本警视厅教官三岛浦之助的日式训练。日语极其娴熟,发音标准,深谙日本社交礼仪与文化,甚至能使用关东、关西等地域性表达方式。

职业轨迹:从天津警察训练所毕业后,经人介绍进入英租界巡捕房担任巡捕,但任职时间很短,不足半年即辞职。辞职原因不明(推测可能与个人志向或更高薪酬诱惑有关)。此后凭借精明的头脑和对时机的把握,在英租界创办泰隆洋行,从事进出口贸易。生意迅速扩张,据观察,泰隆洋行与多家英国洋行关系密切,资金往来频繁。有未经证实的推测认为,泰隆洋行可能有英国背景,王汉彰本人极有可能为英国情报机构进行某些商业情报的搜集工作。

近期动态:约半年前,王汉彰出资买下英租界内濒临倒闭的“真光电影院”,投入重金改造为现代化的“天宝楼”影院,引进欧美最新影片,经营得法,使其迅速成为天津电影娱乐业的新地标。同时,泰隆洋行的生意也稳步发展,涉及纱布、五金、西药等商品,与欧美商界保持良好关系。

社会关系:据可靠消息渠道确认,王汉彰为青帮“通”字辈成员。其“师父”为已故民国大总统袁世凯二子、着名文人票友袁克文(寒云)。凭借袁克文生前的影响力及青帮网络,王汉彰的社交圈以天津商界、文化界人士为主,与政界、军界公开往来不多,但潜在人脉不可小觑。目前未发现其有明显激进政治倾向或反日活动的明确记录。

报告很短,信息碎片化且多有推测,但对于石原莞尔这样的情报分析高手来说,几个关键点已经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鲜明地跳了出来:

第一,日本背景。 虽然不是在日本本土接受高等教育,但其父在三菱的工作经历、从小就读日式小学、警察训练所接受的日式训练……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王汉彰对日本的了解绝非浮于表面,而是深植于成长经历之中。他的日语不是“会说”,而是“精通”,甚至到了能模仿乡音的程度。这是一个典型的“知日派”背景。

第二,商业能力与英国关联。 短短几年内从巡捕到成功商人,盘活濒死影院,生意多元且与英国资本关系密切。这展现出了惊人的商业头脑、行动力和资源整合能力。那个“可能为英国情报机构工作”的推测,虽然未经证实,却像一根刺,让石原莞尔的目光多停留了几秒。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年轻人的复杂性就远超预期了。

第三,青帮身份与袁克文的关系。 这是报告中最让石原莞尔感兴趣的一点。青帮“通”字辈,在帮会中已是相当高的辈分,通常都是四五十岁、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资格。而王汉彰只有二十出头!他能跻身此列,唯一的解释就是拜了顶尖的“老头子”。袁克文,袁世凯之子,名士风流,在青帮中辈分极高(“大”字辈),门徒众多且遍布三教九流。作为袁克文的关门弟子之一,王汉彰这个“通”字辈虽然年轻,却在帮内拥有天然的高起点和广泛的人脉网络。这层身份,意味着他在中国民间社会,特别是在华北地区的江湖、码头、商界,拥有寻常商人难以企及的影响力和行动便利。

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集“知日派”、成功商人、疑似英国关联者、青帮大佬、文化产业经营者于一身。背景复杂得如同一团纠缠的丝线,却又在每一个领域都展现出超越年龄的能力和资源。

石原莞尔轻轻放下了报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习惯性地抬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那副圆框眼镜的镜腿,将其缓缓摘下。然后,他拉开办公桌右手第一个抽屉,取出一块柔软的鹿皮镜布——那是他特意从京都老店定制的东西。他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动作轻柔而专注,从左镜片到右镜片,从中心到边缘,反复数次,仿佛在打磨一件珍贵的玉器,又像是在借此动作,梳理自己脑海中纷繁的思绪。

竹内副官的眼角余光瞥见这个动作,心中了然。这是石原阁下在深入思考某个极其复杂或棘手问题时的标志性习惯。办公室内寂静无声,只有窗外极远处隐约的口令声,以及鹿皮摩擦玻璃镜片发出的细微沙沙声。竹内甚至屏住了呼吸,他知道,此刻任何一点多余的声响都可能打断阁下那精密如钟表齿轮般的思维运转。

王汉彰的出现太“合适”了,合适得几乎像是一件精心准备的礼物,恰到好处地由王竹林“无意间”推到了他的面前。表现得体、专业、不卑不亢,既展现了价值,又没有过分热络引起反感。一切都符合一个理想的、可供利用的“桥梁”式人物的标准。

但正是这种“恰到好处”,让石原莞尔本能地警惕。多年的战略策划和情报工作经验告诉他,世界上很少有真正的巧合,尤其是涉及人事的时候。太多的“巧合”,往往意味着精心的设计。

“他是冲着我来的。” 这个判断如同冰冷的铁钉,敲进了石原莞尔的意识深处。嘴角边,不受控制地露出一丝极淡、极冷、几乎难以察觉的冷笑。那冷笑一闪而逝,快得连近在咫尺的竹内都没有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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