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沥胆剖心纳青面(1/2)
赵复见此,便笑着介绍道:“这位便是林冲林教头,曾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一手林家枪法出神入化。却不曾想遭那朝廷奸佞所害,这才落草我梁山。”杨志闻言,猛地看向林冲,眼中满是震惊。他不是禁军中人,但也听过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威名,没想到眼前这位枪法精湛的头领,竟是如此身份。
林冲上前一步,对杨志抱拳道:“杨制使,你我之前都同在朝堂之下,皆因奸佞当道而落得这般境地。我曾在东京忍气吞声,盼着能有机会洗刷冤屈,可到头来呢?高太尉视我如草芥,陆谦那厮更是背后捅刀,若非柴大官人相助,我早已成了草料场的一堆枯骨。如今在梁山,却有弟兄们的信任与尊重,能堂堂正正地操练兵马,为百姓做点实事,这日子,比在东京看人脸色强上百倍!”林冲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带着几分历经沧桑后的通透。
杨志听得心头剧震,林冲的遭遇与自己何其相似?都是被朝廷辜负,都是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他想起自己押运花石纲时的小心翼翼,想起为了疏通关系变卖祖传宝刀的屈辱,想起失了生辰纲后官府的追捕与通缉。朝廷待他,又何曾有过半分体恤?
“林教头……”杨志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铁枪,枪杆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激斗的余温,那是与林冲交锋时留下的印记,也是梁山这片土地带给他的冲击。
此时,王进也走上前来,对杨志拱手道:“杨制使,你可知我是谁?”
杨志抬眼打量王进片刻,见他气度沉稳,虽未交手却已隐隐透出宗师风范,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是谁?竟有如此气场。他摇了摇头,坦诚道:“恕杨某眼拙,不知阁下是?”
王进微微一笑,声音平和却带着分量:“在下王进,曾在东京任过禁军教头,自问并无过错。不曾想那高俅发迹之后,竟因旧日些许嫌隙便对我百般刁难,欲置之死地而后快。我无奈之下,只得带着老母亲远走他乡,颠沛流离,险些被高俅所害。若非赵寨主收留,我母子二人怕是早已死于途中。杨制使,你也是聪明人,朝廷若真有容人之量,又怎会让林教头这般国之栋梁沦为阶下囚?怎会让我一个忠良之后颠沛流离、有家难归?你看这梁山之上,哪一个不是被朝廷逼得走投无路的好汉?哪一个没有一段被奸佞陷害的冤屈?可即便如此,弟兄们依旧心怀赤诚,操练兵马只为护一方百姓周全,这等胸襟与抱负,难道不比在朝廷中同流合污、苟且偷生强上百倍?”
杨志听到“王进”二字,如遭雷击,手中铁枪险些脱手。王进之名,他也如雷贯耳!那可是曾在东京禁军总教头,属于大宋江湖顶尖的人物了,没承想这样的人物竟也被逼上了梁山。他怔怔地望着王进,又看看林冲,再瞧瞧点将台上神色从容的赵复,以及场边那些眼神中充满期待与热忱的梁山将士,心中那道坚守了数十年的“忠君”堤坝,终于开始出现裂痕。
赵复见时机差不多了,开口劝说道:“杨制使,说句不中听的话。当初先祖杨老令公也是北汉大将,为何要降了大宋?”
杨志一听赵复诽谤先人,先是一怒,随即眉头紧锁,沉声道:“寨主此言差矣!先祖降宋,乃是因北汉主昏庸无能,而宋皇仁德布于天下,为免百姓再遭战火,这才顺应天意,归顺大宋。此乃识时务之举,更是为了天下苍生,岂能与我今日之事相提并论?”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显然对先祖的忠义看得极重。
赵复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杨制使所言极是。老令公深明大义,知天下分久必合,不愿为一姓之私而让生灵涂炭,这才选择归顺。可如今的大宋,还是当年那个仁德布于天下的大宋吗?蔡京、童贯之流搜刮民脂民膏,视百姓如草芥;高俅、杨戬之辈结党营私,害忠良如儿戏。北方辽国虎视眈眈,西边西夏蠢蠢欲动,而朝堂之上,却是一派歌舞升平,文恬武嬉。这样的朝廷,值得你杨制使为之尽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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