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飘飘是谁？（1/2）
不产瓜、只做瓜田搬运工的吃瓜王者李冬梅奶奶，在满足了林家一群假装很淡泊明志，实则一直在欢快蹦跶的猹，对族长家八卦的强烈好奇后，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家了。林兮瑶自告奋勇地要送她到小路口。
一路上，月光如水，洒在两人前行的小径上。
“李奶奶，那‘飘飘’真那么漂亮？”林兮瑶状似无意又好奇的问了一句，眼神里写满了按捺不住的好奇。
李冬梅奶奶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说？你听谁说的？”
林兮瑶歪着头，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问道：“李奶奶，关于‘飘飘’的事儿大家说法好多呀，有人说她特别漂亮，有人说她有手段，可这些说法都不太一样，真让人摸不着头脑。李奶奶您见多识广，肯定知道最靠谱的说法吧？到底哪个版本才是真的呀？”
李冬梅奶奶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事儿可有些年头了，说起来话长.
“李奶奶，你可是咱们这一片出了名的万事通呀，村里头就没有您不知道的事儿！这还能难得到您！”
李冬梅奶奶被林兮瑶这一番恭维逗得眉开眼笑，轻轻拍了拍林兮瑶的手，说道：“这‘飘飘’啊，是镇上茶楼唱小曲儿的，那叫一个婉转悠扬，听的人骨头都酥了。那身段儿......”话说到一半的李冬梅奶奶，突然意识到林兮瑶只是个小女孩，不适合扩展一些话题风格。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笑着说道：“哎呀，反正呢长得是好看。这事儿还得从多年前说起。当年赵秋菊身怀六甲，正是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命降临的时候，却突然听说丈夫在镇上养了个外室，叫飘飘。她那脾气，哪能忍得了这个，当即不顾自己怀孕八个月的身子，火急火燎地就要上门去理论。”
林兮瑶听到她终于讲到重点，不禁凑近了些，双眸期待：“然后呢？她去了之后咋样了？”
“她气势汹汹地找过去，没想到啊，那飘飘居然也怀孕了，而且都七个月了。两个女人一见面，那场面，简直乱成了一锅粥，互相推搡起来。结果这一推让，两人同时肚子疼起来，情况危急，旁人赶紧把她们一起送进了产房。”
林兮瑶被这故事吸引住了，忍不住问道：“后来孩子都平安生下来了吗？”后又觉得自己傻，按照今天的只言片语，还有林盛令的遭遇来说，他应该就是那个“飘飘”的孩子。
李冬梅奶奶神色有些惋惜，摇摇头说：“赵秋菊生完就晕死了过去，等她醒来，却得知自己生的是个死胎。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嘴里一直念叨着昏迷前还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可事实就是如此，她的孩子没能保住。而那飘飘倒是生了个男娃，可她自己却因为血崩，没能挺过来。老话不是说‘七活八不活’嘛，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叹了口气，感慨道：“唉，赵秋菊这人虽然讨人厌，也真是可怜，不仅自己的孩子没了，还得天天看着那飘飘的儿子，这得多戳心窝子啊。”
林兮瑶语气迟疑：“赵婶是一个人去的吗？谁给她透露的风声啊？给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透露这种消息，怕是也没安好心吧！”
李冬梅奶奶满脸诧异：“谁说不是呢！你猜怎么着，事后才知道，居然是那飘飘自己透露放出的风声，她打的什么主意，做女人的都清楚。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要是赵秋菊听到这消息受了刺激，动了胎气，一尸两命更好；要是没出人命，她也想着，等赵秋菊找上门来，把这事儿给闹开了，她也可以顺理成章的让林福德认下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她还能顺利进门。只可惜啊，最后落得个害人害己的下场。”
林兮瑶听着这复杂又悲惨的过往，这就是母亲柳氏极力反对自己与林盛令来往的缘由吗？赵秋菊虽然行事有些强势，令人不喜，但哪个飘飘才是母亲她们更加厌恶的对象。
飘飘身为歌女，本就游走在世俗认可的边缘，可她的心思之恶毒，体现在每一个算计里，为了能让自己腹中的孩子成为她进入林家的筹码，漠视他人生命与痛苦。她们对飘飘的厌恶，不仅仅是因为她插入别人的家庭，更是因为她挑战了大家心中坚守的道德与伦理底线。
那么作为飘飘的儿子，林盛令，对于局外人来说，他或许是可怜的，在族长家不说人人穿金戴银，但至少衣食无忧的，但他就像这个家庭中的一个异类，他身形极为单薄，四肢瘦得如同麻杆，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凸显出突兀的关节。脸颊凹陷，颧骨高高耸起，那双眼睛，像是两口望不见底的深潭，藏着无尽的寒意。
但是对于族长家大房一家来说，他一出生就背负“原罪”，何况他还有那么一个心思恶毒的亲娘。赵秋菊对他的厌恶几乎毫不掩饰，林福德对林盛令同样有着复杂的情感，使得他对林盛令的完全置之不理，这让赵秋菊更加肆无忌惮的打压、折磨。
林兮瑶想着河中的那个瘦弱身影，凭她一个六岁的孩子，都能轻易的将他从水中拖出来，哪怕是他自己也并未放弃努力，那身躯的重量也轻得惊人。还有那破旧衣服掩盖下一道道淤青和红肿的伤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宛如扭曲的地图，刺目惊心。还有那双阴郁的眼睛，里面藏着无尽的阴鸷与晦暗，她总觉得，族长大房那边如果还继续这样对待他，迟早会自食其果。
细细想来，无论是飘飘也好，赵秋菊也罢，这场悲剧的原罪实则都在林福德。他才是那个将两个女人，乃至林盛令拖入无尽深渊的始作俑者。他因为一己私欲，一个女人因此失去了尚未出世的孩子，另一个女人丧失了生命，一个无辜的孩子，他的亲生孩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备受磋磨，在包含恶意的环境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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