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落水城（1/2）

这边，林兮瑶随着林正德总算进入了落水城。

刚踏入落水城，林兮瑶就被一股陈旧而混杂的气息所包围。街道由不规则的石板铺就，那石板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边缘已经磨损，变得圆润光滑，仿佛被无数行人的脚步摩挲了千百年。缝隙间满是泥土与青苔，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漫不经心。街边的房屋高低错落，墙壁上的泥灰脱落，露出内里粗糙的砖石，与她记忆中那些现代古镇里崭新而整齐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

林兮瑶随着林正德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面孔。相较现代古镇里那些穿着古装、举止优雅，仿佛从古代画卷中走出的 “演员” 们，这里真正的古人们又显得太过真实而又有些粗粝。

随着在落水城逐渐深入，林兮瑶的心情愈发复杂。她本想在城中的集市寻些特色物件，却发现摊位上大多是些粗糙而普通的生活用品，远没有现代古镇中那些精美且充满创意的纪念品。路边的茶馆喧闹嘈杂，桌椅油腻。倒是有些专注地制作传统手工艺品的摊位，那精湛的技艺倒是让她眼前一亮。

林正德瞧见林兮瑶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定在了糖人儿摊前。林正德瞅着女儿那眼睛里直勾勾的神情，心里暗忖：“小娃子就是小娃子，一瞧见这甜嘴儿的小物件，就走不动道。” 可一想到此行目的，他咬咬牙，粗着嗓子道：“丫头，咱今儿个到这落水城，咱有正事儿要干，麻溜儿地跟我走，别在这儿磨蹭。”

林兮瑶被拉回了注意力：“爹，我们是直接去牛市么？牛市那边只买牛么？”

林正德笑笑说到：“那到不是！说是牛市，但可不只围着牛打转。当然，在牛市中，耕牛的交易最为常见，然后也会有马、驴和骡。另外，像牛缰绳、牛轭，马具也有，甚至连牛粪都有交易，这牛粪可是种地的好肥料。这牛市啊，就是个啥都有的。”

林兮瑶听了林正的德话，才知道：这牛市，就是个啥都有的综合性牲畜和畜牧用品交易的大地方。“爹，牛市是在哪边啊？还有多远？”林兮瑶脆生生地问道。

林正德笑着回答：“丫头，牛市在离这儿不到一里的北城区边缘。”

林兮瑶点点头：北城区边缘，靠近城门，方便牲畜进出运输。而北城区，位于落水河的下游，这样也可以避免对城中用水造成污染，其实咋们老祖宗还是很聪明的。

说到这儿，林正德顿了顿，又接着给林兮瑶介绍起落水城的布局：“这落水城啊，有个说法叫‘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东边那可是富户云集之地，一座座高门大院鳞次栉比，宅院里雕梁画栋，装饰得极为奢华。西边住的皆是达官贵人、名门望族。那里的深宅大院围墙高耸，透着一股威严与庄重。南边多是贫苦的百姓，房屋简陋且密集。再说说北边，北边被视作低贱之人的聚集地，有一些从事贱业之人在此居住，比如那青~咳！咳!,总之三教九流都在北边聚集，那里的环境较为恶劣，污水横流，治安也差，时常能看到一些地痞流氓在街头游荡滋事。所以，你一定要跟紧我，知道么。”

林兮瑶自是点头应和。不说是古代，就是在治安良好的现代，新闻里报道的失踪的孩子、遭遇不幸的女人还少么，那些悲惨的下场也是一个比一个凄惨，她并不敢大意。

原来在古代就已经有城市规划了么：这‘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格局，看似简单随意，实则蕴含着诸多考量。东边因靠近贸易要道，往来商贾众多，财富自然汇聚；西边环境清幽宁静，又远离喧嚣纷扰，达官贵人们可在此享受静谧优渥的生活；南边土地相对贫瘠，且人口密集，发展受限，所以贫苦百姓多聚居于此；北边虽有杂乱之名，但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开阔的空间，承担起了像牛市这般与牲畜相关且易产生脏乱的功能区域，倒也让整座城的布局更为合理有序，各个区域各司其职。

林兮瑶好奇地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后，转头向林正德询问道：“爹，县衙在哪里呀？还有三叔读书的四方书院，又在哪边？”

林正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这县衙啊，在城中心的东边，那是一座颇为威严的建筑，门口有两座石狮子，老远就能瞧见。而四方书院，则在城的南边，靠近一片幽静的竹林。那书院可是咱这落水城的文脉所在，里面培养出了不少有学识的学子。

“那洛水祠呢？”林兮瑶追问道。

林正德思索片刻，回答道：“这洛水祠啊，在城西靠近洛水河畔之处。”

林正德继续说道：“洛水祠周边的洛水河堤，是用大块的青石堆砌而成，祠前有一座小广场，地面由平整的石板铺就，每到节日庆典，这里便会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人们会在广场上表演各种传统节目，如舞龙舞狮，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而且，洛水祠还有一个独特的传统，每三年会选拔一位品貌俱佳且才情出众的年轻女子，作为洛仙子的化身，参与城中的重要祭祀活动，这位女子被称为‘洛仙使’。据说这‘洛仙使’的选拔极为严苛，参选女子不仅要容貌秀丽，更需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并且要有一颗至善至纯、虔诚向道之心。”

“洛仙使？向道？林兮瑶疑惑道！

林正德耐心地解释道：“这向道之心，便是对洛仙子所代表的善与美的尊崇与追求。洛仙子在传说中是下凡拯救苍生的神灵，她的慈悲、善良与智慧，是众人敬仰的品质。‘洛仙使’作为其化身，需在内心深处秉持着这些美好的品德，以纯净的心灵去感悟洛仙子的精神，如此才能在祭祀中展现出洛仙子的神韵与风范。”

林兮瑶大概是受现代诸多影视作品的熏陶过甚，只要一听到 “仙使”“神使” 这类称谓，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种种猜忌与疑虑。她暗自思忖，这看似神圣无比的名号背后，会不会像那些影视剧中所演绎的那般，隐匿着错综复杂的勾心斗角与争权夺利的暗涌？会不会有狡黠之徒，妄图借 “洛仙使” 这一身份，编织出一张无形的大网，以达其操控众人、中饱私囊的私欲？

但这些离她现在的生活太远了，她拉回以及飘忽的思绪，也没过多纠结。

“爹，那你说的那几个酒楼，分别是在哪里呢？”林兮瑶又兴致勃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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