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地窖斗法(1/2)
【阿阮潜入地窖,以“阳火符”破阴阵,与邪术师激斗。鬼胎感应到生母(早夭少爷)的执念,化为青面獠牙的“鬼婴”攻击阿阮。阿阮不惧,抱紧阿翠:“孩子,你不是工具!你是阿翠的骨肉,该活在阳间!”】
地窖里,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那青面獠牙的鬼婴虚影,利爪距离阿阮的咽喉不过寸许,狂暴的怨气几乎要撕裂她的皮肤。然而,阿阮那番并非斥责、而是带着奇异悲悯与肯定的话语,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冲入了它由纯粹执念和怨憎构成的核心。
“你不是工具……”
“你是阿翠的骨肉……”
“该活在阳光下……”
这些词语,对于一个被强行催生、只承载着他人死后不甘与家族扭曲期望的“鬼胎”而言,陌生得如同天书。它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作为“张家少爷的鬼嗣”,完成那场荒谬的冥婚延续。它没有自我,只有被赋予的使命和由此产生的暴戾。
阿阮的话语,却像一把生锈的钥匙,试图撬动它那被死死锁住的、属于一个独立生命的认知。
鬼婴的动作僵住了,那双燃烧着幽绿鬼火的眼睛里,狂暴稍减,闪过一丝极其茫然的、如同初生婴儿般的困惑。它构成虚影的黑色怨气,似乎也出现了细微的、不稳定的波动。
“混账!休要惑乱我的灵童!” 身后的邪术师又惊又怒,他感觉到自己对鬼婴的操控力竟在减弱!这绝不可能!他猛摇黑幡,口中咒语变得尖利刺耳,一股更强大的控驭之力试图重新攫住鬼婴。
鬼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眼中的茫然被重新涌上的戾气覆盖,利爪再次向前探出!
阿阮知道,言语的冲击只是暂时的。必须斩断根源!
她抱着鬼婴虚影,猛地一个旋身,将其带离阿翠身边,同时右手早已扣在指间的三根银针,灌注着残存的月华灵力,快如闪电般射出!不是射向鬼婴,也不是射向邪术师,而是精准地射向地窖三个不同的角落——那里,正是邪术师布下的、用以汇聚阴气、滋养鬼胎的阵眼所在!
“噗!噗!噗!”
三声轻响,银针没入地面,针尾微微颤动。那盏幽绿油灯的火焰猛地一黯,地窖内原本浓郁得化不开的阴气,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开始紊乱、逸散!
“你敢破我阵法!” 邪术师目眦欲裂,这阵法是他心血所在,也是控制鬼胎的关键!他舍弃了继续操控鬼婴,挥舞黑幡,卷起一股腥臭的黑风,化作数条狰狞的鬼手,直接向阿阮抓来!他要先除掉这个碍事的女人!
阿阮刚刚强行催动灵力破阵,本已虚弱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她松开鬼婴,踉跄后退,手中迅速抛出几张普通的驱邪符,与那鬼手黑风撞在一起,发出“嗤嗤”的灼烧声,勉强抵挡。
而被暂时“遗弃”在原地的鬼婴,失去了邪术师的强行操控,又因阵法被破,与母体(阿翠)之间那扭曲的联系也受到了干扰。它悬浮在半空,不再攻击,只是抱着头颅,发出混乱而痛苦的呜咽。构成它身体的怨气时而凝聚,时而涣散,那张青面獠牙的脸孔也在不断扭曲变幻,时而显现出张家少爷死前的苍白面容,时而又模糊成一团纯粹的、无助的婴儿轮廓。
它在挣扎。介于被赋予的“鬼嗣”身份,与阿阮话语中暗示的、属于“阿翠骨肉”的真实生命之间。
阿阮看在眼里,心知这是唯一的机会!她不顾自身安危,猛地咬破舌尖,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她将这点蕴含生机的精血混着最后一丝灵力,凌空画出一道极其简洁、却蕴含着《往生咒》真意的安魂符纹,打向那混乱的鬼婴!
“尘归尘,土归土,执念已消,何必强留!张家少爷,你的阳寿已尽,尘世种种,与你无干了!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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