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招揽（2/2）
几乎是同一时间，李伟以“需陪伴妻子就医”为由递交辞呈。陈默没有追问细节，只让行政部门结算双倍当月薪资，作为“慰问补贴”。转身便调出线下服务站的绩效报表，将三个表现突出的分站组长提拔为区域主管，临时接管李伟的职责，同时在内部发布公告，以“超额绩效奖金”为诱饵，紧急招募线下运营专员，短短两小时便填补了人员空缺。
至于消极怠工的王浩，陈默的处理更显果决。他直接暂停王浩的所有权限，让财务部门对接审计，清查其经手的账目，同时联系自己私下培养的金融顾问，临时接手资金调配工作。面对王浩的抱怨与抵触，陈默只派助理转达一句话：“要么按流程交接，拿全额补偿金；要么耗到审计出结果，走法律程序。”次日一早，王浩便铁青着脸提交了交接清单。
沈乐与高画的离开，是唯一让陈默稍作停顿的事。他看着两人递来的辞呈，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目光扫过他们眼底藏不住的憧憬，忽然想起偶尔加班时，见过沈乐对着手机里的吉他谱出神，也看过高画在草稿纸上勾勒油画草图。沉默片刻，他没有挽留，只是在离职证明上额外添了一句“业务能力突出，具备专业领域潜力”，随后签下名字。
团队动荡最剧烈的那三天，陈默几乎没有离开办公室。他白天主持紧急会议，重新划分职责、调配资源，晚上逐一约谈核心成员，用精准的利益许诺与清晰的晋升路径稳定人心。到第四天时，原本濒临散架的团队已重新运转，虽然效率略有下降，却已能支撑基本的执行工作，那场看似毁灭性的“内溃”，竟被他以“刮骨疗毒”的方式强行稳住。
当陈默拿着重新梳理的执行计划，出现在赵承宇办公室时，眼底带着连日熬夜的红血丝，却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冷静：“少爷，团队调整已完成，针对服务站的最终方案……”
“方案不用讲了。”赵承宇粗暴地打断他，将一份文件摔在桌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七天期限已过，你不仅没搞垮吴砚，还让团队乱成一团，我留你何用？”
陈默握着方案的手指微微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试图解释：“团队动荡已控制，再给我三天，我能……”
“三天？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赵承宇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不耐与轻蔑，“从现在起，你被解雇了，后续事务会有新的负责人接手。”
这句话如同一把冰冷的刀，斩断了陈默所有的辩解。他抬眼看向赵承宇，对方眼中的厌恶与不耐毫不掩饰，那是上位者对“失效工具”的彻底抛弃。陈默心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了然——他在赵家的价值，本就建立在“能为赵承宇达成目的”之上，如今目的未达，被弃如敝履再正常不过。
没有争辩，没有纠缠，陈默微微躬身，将那份精心准备的方案放在桌上，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穿过熟悉的走廊，路过曾经属于自己的工位，他没有停留，径直走出了赵家写字楼。
秋日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陈默却毫无知觉。他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流，脑海里飞速盘算着后路——这些年转移的资产足够他衣食无忧，甚至能支撑他开一家小型咨询公司，可心底却隐隐有些不甘。他不是输在能力不足，而是输在赵承宇的急功近利，更输在那个始终藏在暗处，一步步瓦解他团队的吴砚。
他想不通，吴砚究竟是如何精准抓住每个人的弱点？又是如何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布下那张无形的天罗地网？
正沉思间，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吴砚温和却锐利的脸庞。“陈先生，有空聊聊吗？”
陈默眼中闪过警惕，下意识想拒绝，却听见吴砚补充道：“关于你为什么会输，还有……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这句话让陈默顿住脚步。他打量着吴砚，对方眼底没有胜利者的傲慢，只有一种胸有成竹的笃定。片刻权衡后，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轿车驶进一处安静的茶室，两人在包厢落座。吴砚没有绕圈子，直接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陈默，你在赵家待了五年，从底层助理做到核心幕僚，靠的不是忠诚，是算计与能力。但赵家能给你的，终究有限——你想要的，他们给不了。”
陈默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吴砚：“吴先生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在打听如何成为超凡者的消息。”吴砚的目光直抵他的心底，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收集过超凡界的产业资料，托人询问过觉醒异能的方法，甚至私下研究过超凡者的生活轨迹。你不甘于只做个普通人，你想踏入那个更神秘的世界，对吗？”
陈默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份隐秘的渴望，连自己都刻意压在心底，只在无人时悄悄探寻，吴砚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看穿了他的震惊，吴砚继续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普通人想成为超凡者有多难。要么等万里挑一的自然觉醒，要么耗费海量资源请人引导，前者靠运气，后者靠背景，而这两样，你都没有。”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锐利：“但我可以给你机会。陈默，你不是想当超凡者吗？你愿意成为我的手下吗？我会给你一个成为超凡者的机会。”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陈默脑海中炸开。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随即又迅速冷静下来，开始飞速盘算——吴砚有能力与赵承宇抗衡，甚至能精准瓦解他的团队，必然与超凡界的大人物有所关联；他提出的条件，恰好击中了自己最大的执念；而自己现在一无所有，跳槽对他而言，本就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更何况，除了吴砚，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如此轻易地触及他的隐秘渴望，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有机会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输的。
“你为什么要我做手下？”陈默压下心底的波澜，试图从吴砚眼中找到破绽，“我刚败在你手里，甚至可能对你心存芥蒂，你不怕我有异心？”
“因为你够聪明，够冷静，也够懂怎么达成目标。”吴砚坦然回视，语气坦诚，“我需要一个能帮我处理事务的人，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异心……”
他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眉心那抹淡金色微光悄然浮现，虽转瞬即逝，却让陈默心头一紧。“这是我的能力——全知之眼。”吴砚没有隐瞒，直接道出核心，“你的所有算计、动作，甚至心底的想法，在我面前都无所遁形。你之前团队里每个人的弱点，都是它告诉我的。”
陈默瞳孔骤缩，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输得毫无还手之力。原来从一开始，他的所有布局，在吴砚眼中都是透明的。
“我知道你是追求利益的人，跳槽对你而言，本就是权衡后的选择。”吴砚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却又不失诚意，“留在我身边，你能得到成为超凡者的机会，能接触到更高层次的资源与人脉，这是你在其它任何地方都得不到的。但你要记住，不要做小动作——我的全知之眼，会时刻盯着你。”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沉静地看着陈默：“你应该知道，我这里，是你最好的归宿。”
包厢内陷入沉默，只有茶香在空气中弥漫。陈默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脑海里反复权衡着利弊——留在吴砚身边，意味着失去自由，所有算计都可能被看穿；可离开这里，他这辈子或许都只能做个普通人，永远触摸不到那个更高的世界。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的犹豫彻底褪去，只剩下惯有的冷静与果决。他端起茶杯，对着吴砚微微倾斜：“吴先生，愿赌服输。从今天起，我为你效力。”
吴砚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抬手与他的茶杯轻轻一碰。那一声清脆的碰撞，像是一场博弈的终章，也像是另一场棋局的开端。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重叠在一起。陈默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条全新的路，前路或许布满未知，却比留在赵家时，多了一份触手可及的希望——那是他追逐多年，从未放弃的“超凡”之梦。而吴砚也清楚，自己收下了一把最锋利的“双刃剑”，虽需小心掌控，却能在未来的棋局中，发挥出无可替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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