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命运扰动与至强威压（1/2）
凌晨一点的处州市，像是被墨汁浸透的宣纸，连最亮的路灯都晕着层朦胧的光，将街道上的梧桐影拉得细长，风穿过枝叶的声响都透着股深夜特有的寂静。
魔都陆家嘴顶层的复式书房里，赵氏老祖指尖夹着枚通透的和田玉扳指，指腹摩挲着上面繁复的云纹。他端坐于紫檀木椅上，身后是整面墙的古籍，书页间偶尔飘出的墨香混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檀香，勾勒出几分岁月沉淀的厚重。可此刻，这位执掌千亿市值集团、在超凡界跺跺脚都能震三震的老者，眉头却拧成了川字——方才梳理自身命运之力时，竟察觉到一缕至关重要的脉络出现了细微的偏差，那是他为玄孙赵宇辰精心编织的“姻缘线”，本应将许家那丫头牢牢系在赵家血脉上，此刻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拨了一下，偏离了他既定的轨迹。
“有意思。”赵氏老祖低喃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活了近两百年，凭借“梦想成真”的超凡能力，早已将身边人的命运轨迹规划得如同精密仪器，已经近一百没有出过差错。
这缕命运之力虽微弱，却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感知里漾开一圈圈涟漪。他闭上眼，精神体如同离体的轻烟，顺着命运之力的牵引，穿透层层空间，朝着处州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凌晨一点半的处州市，大部分窗户都已陷入黑暗，唯有春风小区旁的辅导站还亮着盏小灯。赵氏老祖的精神体悬浮在半空中，目光轻易穿透墙壁，落在了城交的庄园里——许柠趴在床上，手里捧着吴砚奶奶送给他的一本旧相册，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吴砚小时候的笑脸，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糖，那是一种全然发自内心的欢喜，与他为其规划的“对赵宇辰的顺从”截然不同。
“吴砚……”赵氏老祖念出这个陌生的名字，精神体微微波动，他顺着许柠的命运看去。
吴砚家里，吴砚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股票数据凝神思考，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蓝光映亮他专注的侧脸。就是这个年轻人，扰动了他编织的命运线？赵氏老祖的精神体缓缓靠近，想要进一步探查吴砚的底细，看看这究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普通人，还是隐藏着什么特殊能力的超凡者。
可就在他的精神体即将触碰到吴砚的瞬间，两道细若蚊吟的铃铛声突然从远处传来——那声音极轻，像是挂在风里的银铃，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慑力，分别从处州市东西两侧的两座写字楼顶端扩散开来。赵氏老祖的精神体猛地一顿，目光转向声音来源处——东边是顾氏集团的公司大楼，西边是江氏企业的技术研发中心，两座楼的顶端，各有一枚肉眼不可见的微型铃铛悬浮着，正是顾辞和江念离开前布下的紧急预警系统，专门针对高阶超凡者的精神探查。
“顾家和江家的小子，倒还有些手段。”赵氏老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精神力微微一动，本想直接抹去这两枚铃铛的存在。可他的念头刚起，一股如同皇皇天威的气息突然从虚空中降临，那气息厚重得如同千万座大山压顶，带着睥睨天下的威严，瞬间锁定了他的精神体。
“滚。”
一道冰冷的声音直接在他意识里炸开，没有多余的情绪，却让赵氏老祖浑身剧震。他活了近两百年，见过无数超凡强者，却从未感受过如此恐怖的威压——那不是力量的碾压，而是层次上的绝对差距，仿佛他在对方面前，只是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蝼蚁。他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模样，精神体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攥住，然后像扔垃圾一样，狠狠朝着魔都的方向甩了回去。
“噗——”
魔都的书房里，赵氏老祖猛地睁开眼，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紫檀木桌面上，染红了摊开的古籍书页。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白发也凌乱了几分。那枚和田玉扳指从指间滑落，“啪”地一声砸在地上，裂开一道细纹。
“好强……那到底是谁……那样一个偏远小城竟然有这样的强者！”赵氏老祖喘息着，眼底满是心有余悸。那股威压太过恐怖，让他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仿佛只要对方愿意，随时能让他魂飞魄散。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实力，在华夏超凡界哪怕不是最顶尖的一小撮人，也少有对手，可今天这一遭遇，彻底打碎了他的自负，整个华夏究竟隐藏着多少老怪物。
他看向窗外魔都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可此刻在他眼里，却像是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影。处州市那个偏远的小城，究竟藏着些什么？那个叫吴砚的年轻人，背后又站着怎样的存在？还有那股突然出现的至强气息，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在守护吴砚？无数疑问在他脑海里翻腾，可更多的是深深的忌惮——他敢肯定，若自己刚才再敢多停留一秒，绝对会被那股力量彻底抹杀。
“看来，处州市这个地方，不能轻易招惹了。”赵氏老祖缓缓站起身，踉跄着走到书架前，从最顶层抽出一本泛黄的册子，上面记录着华夏超凡界的顶尖强者名录。他一页页翻看，指尖微微颤抖，却始终找不到与那股威压匹配的存在。
他合上册子，目光再次投向处州市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那缕被扰动的命运线，像是一根钩子，勾住了他的注意力，可那股至强威压，又让他不敢再轻易触碰。
“先看看情况再说。”赵氏老祖低声自语，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重新坐回紫檀木椅上。他闭上眼，开始梳理被震乱的精神力，可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那股皇皇天威，还有吴砚和许柠那两个脱离了他既定命运的人物。
赵氏老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惊悸。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那个吴砚背后的力量太过恐怖，贸然出手只会引火烧身。他必须重新推演，找出应对之策。
“承业，”赵氏老祖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平静，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立刻派人去处州市，查清那个吴砚的所有底细，包括他的出身、经历、人际关系，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记住，不要惊动他，更不要试图对他动手。”
“是，老祖。”赵承业连忙点头应下，转身快步离开办公室，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赵氏老祖独自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再次落在刚才自己吐出的一口逆血上，那道鲜红的印记，如同一个警告，提醒着他，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他无法掌控的存在。
处州市的那个年轻人，还有他背后的力量，将会成为赵氏家族最大的威胁，还是……另一个未知的转机？
……
凌晨三点的处州市，夜色像一块浸透墨汁的绒布，沉甸甸压在城市上空，连路灯的光晕都显得格外疲软。
吴砚刚翻了个身，后脑勺还没贴实枕头，床头柜上的紧急联络器便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急促的蜂鸣声像细针般扎进耳膜——这是只有“超凡威胁”才会触发的最高警报。
他猛地睁开眼，指尖还没碰到联络器，余光却瞥见枕边立着的那枚黑檀木牌，木牌是老道士在他临走时送的，表面刻着细密的符文。
平日里总泛着淡淡的哑光，此刻却跟联络器一样，通体透着猩红的光，纹路里仿佛有火焰在跳动，像是在无声嘶吼：刚才有危险擦过你的枕边。
吴砚心脏猛地一缩，指尖抚过木牌，冰凉的触感里藏着一丝残留的灼热——这是高阶超凡力量触碰防御符文才会留下的温度。他来不及细想，反手抓起床头的科技眼镜，镜架边缘的指示灯正与联络器、木牌同步闪烁，红光映在他眼底，像燃起一簇警示的火苗。
镜片刚贴合眼眶，一股带着金属凉意的触感便顺着太阳穴蔓延至整个头颅，下一秒，催眠电波如轻柔的潮水般裹住他的意识。没有丝毫抗拒的余地，眼前的黑暗被瞬间撕裂，他像被无形的力量拽进一个光怪陆离的通道，耳边的蜂鸣声、木牌的灼热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潺潺的流水声与清甜的草木香。
——这里是深层科技幻境。
脚下是铺着青石板的小径，两侧是开得正盛的山桃，粉白的花瓣被微风卷着，轻轻落在肩头。不远处，一道瀑布从青石崖上垂落，如玉带般砸进下方的碧潭，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七色彩虹，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水汽。水边的八角凉亭里，茶炉正咕嘟咕嘟吐着白气，顾辞与江念已经相对而坐，茶盏里的碧螺春还冒着热气。
此刻的他们，隔着山长水远的时差：顾辞在德国柏林，当地时间晚上九点，窗外的勃兰登堡门正被霓虹灯勾勒出金色轮廓，街道上还有行人匆匆走过；江念在瑞士因特拉肯，同样是晚上九点，她身后的落地窗外，阿尔卑斯山的雪峰正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连山顶的积雪都泛着冷冽的银光。但在幻境里，他们与吴砚之间没有时差，没有距离，仿佛真的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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