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烙印之谜（2/2）

“我也……记不太清了……”他仰起头，靠着冰冷的石壁，望着那方气窗外的微弱月光，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只记得……应该在……这里。”他的手指，隔着虚空，轻轻点向云棠心口的位置。

“像一团火……又像……冰雪里的……一滴血……”他的描述破碎而混乱，带着醉意的朦胧，“烙在灵魂上……洗不掉，忘不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沉浸在了某种遥远的回忆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眷恋。

云棠的心跳如擂鼓。灵魂上的烙印？像火又像血？这描述太过抽象，但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绝非凡俗之物！而且，沈阎寻找这个烙印的执念，深植于他的灵魂，甚至可能……与他那狂暴不稳的精神状态有关！

“她……是谁？”云棠鼓起勇气，轻声追问。

沈阎的身体再次僵硬了一下。他猛地转过头，在黑暗中死死盯住云棠，那双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但随即又被更深的迷茫与痛苦取代。

“她……”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仿佛那个名字重逾千斤，卡在喉间，无法吐出。

最终，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地低下头，双手插入发间，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压抑的低吼：“我不知道……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我必须找到她……必须……”

他的状态极不稳定，仿佛游走在疯狂的边缘。那个“烙印”和“她”，似乎是他精神世界中一个至关重要的锚点，一旦确认失落，便可能引发彻底的崩塌。

云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她忽然意识到，沈阎，这个看似不可一世的军阀，这个暴戾的“活阎王”，或许……本身也是一个被困在执念中的、可怜的灵魂。

而他，似乎把她当成了那个“她”的……替代品？或者容器？

所以才会在发现她没有那个烙印时，表现出那般巨大的失望与混乱。

就在这时，沈阎忽然抬起头，再次看向云棠。月光恰好移动了几分，照亮了他半边脸庞，那眼神复杂得让云棠心惊——有未散的偏执，有深沉的痛苦，还有一丝……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碰触她，而是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不管你是不是她……”他盯着她，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既然你来到了我身边，引起了我的注意……你就别想再逃！”

“就算没有那个烙印……你也只能是我的！”

他的话语，如同最终的判决，再次将她打入绝望的深渊。即使她不是那个“她”，他也不会放过她。这份扭曲的占有欲，已经成了他支撑自我的唯一支柱。

他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没有再回头。

铁门再次合拢，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牢里回荡，格外清晰。

云棠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方才的力度。

谜团似乎解开了一部分，却又陷入了更深的迷雾。沈阎寻找的“烙印”关联着一个对他至关重要的“她”，而自己，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他执念的投射对象。

逃离的希望似乎更加渺茫。

但与此同时，一个更大胆的念头，也在她心中悄然滋生。

如果……“烙印”才是关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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