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局生机（2/2）

“真正的破局，”林辰的声音忽然拔高，在穹顶下激起阵阵回音，“从来不是摧毁对手，而是让所有人看见新的可能。”他抬手指向大屏幕左侧的空白区域，“比如，当陈氏的探测仪捕捉到脉冲星信号时，我们的量子装置可以同步解析出暗物质的引力波轨迹；当他们的光谱仪分析出星云成分时，我们的中微子探测器能绘制出更精确的三维星图。”

台下的苏晚晴忽然想起昨夜在实验室的场景。林辰当时正蹲在全息投影仪前调整参数，忽然抬头对她笑：“晚晴，你说如果我们的装置能和陈氏的探测仪形成闭环，是不是就能打开深空探测的新纪元？”那时窗外的月光洒在他肩头，她忽然想起《庄子》里“庖丁解牛”的典故——不是与对手硬碰硬，而是找到那条更精妙的缝隙。

此刻，当林辰说出“新纪元”三个字时，台下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财经记者们疯狂敲击着键盘，标题已经拟好《林氏绝地反击：用互补科技改写深空探测史》。而苏晚晴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林辰身上——她看见他耳尖微微发红，那是只有在真正激动时才会有的反应。当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观众席时，她忽然注意到他眼底闪烁的，不是复仇的火焰，而是比星图更璀璨的希望。

发布会结束后，林辰在后台被记者们团团围住。有位年轻记者举着话筒追问：“林总，您是否担心陈氏会复制您的技术？”他笑着摇头，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青铜怀表——那是苏晚晴在二十岁生日时送他的礼物，表盖内侧刻着“破局者”三个字。

“复制技术很容易，”他轻轻转动怀表，指针在镁光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但看见可能性的眼睛，只有一颗。”话音未落，他忽然望向观众席出口的方向——苏晚晴正站在那里，眼尾泛着骄傲的泪光，手中紧握着那份他们共同修改了十七版的项目计划书。

夜风掀起窗外的梧桐叶，林辰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那时他们蜷缩在实验室的防静电地毯上，苏晚晴用冻得通红的手指戳了戳他：“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能让深空探测仪看见暗物质，会不会像古人第一次用望远镜看见月球环形山那样震撼？”

此刻，当他的目光与她相接时，忽然明白所谓死局中的生机，从来不是战胜对手，而是与那个能和你一起看见星辰的人，共同开拓一片从未有人涉足的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