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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狱中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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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扎伊尔取来一支采血管,针尖刺入皮肤时,塞缪尔只是微微蹙了下眉,看着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入透明的管壁。这大概是整个过程中最正常的一步了。

塞缪尔坐起身,摸索着戴上眼镜,视野重新清晰问道:“怎么样?”

扎伊尔将采血管举到灯下,缓缓旋转,凝视着其中缓慢流动的黏稠液体。

“伦敦那趟差事,看来确实不怎么舒坦。”他语气平淡,像在读一份体检报告。

“左侧第七、八肋软骨联合处有陈旧性线性骨裂,愈合尚可。多处浅层软组织疤痕增生,最新的一处在右上臂,看形态是锐器穿刺伤,愈合不超过两个月。”

他放下采血管,看向塞缪尔:“至于更内在的东西……”

他顿了顿,指向那管血。

“得等它‘说话’。卡利姆去取的设备,应该可以把它翻译成我们能读懂的数据。”

塞缪尔扣上外套纽扣,指尖的微颤仍未完全平息。“也就是说,现在我只需要等?”

“等。”扎伊尔已经开始清理器械,用酒精棉擦拭着那些金属贴片,“并且,在这几天里,尽量别让你的身体再添什么新数据。这会干扰判断。”

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

“耐心点,塞缪尔。代价已经付出,现在只是清点账单的时候。”

……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那间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小房间。

扎伊尔重新将双手裹上绷带,头也不抬地说,“三天后的这个时间,你过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者,如果你不介意这里的氛围,无需你再往返与镇上。”

塞缪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不必了。乌斯怀亚虽然没什么好空气,但至少比这里……像个住人的地方。”

他的目光扫过外间凌乱的长桌,最终落在那几张被称为“卡洛斯”狂热书写时使用的纸页上。

此刻稍得空闲,那些充满强烈表现力的线条就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又是什么?”塞缪尔用下巴点了点那堆纸,“看起来不像数学公式,也不像神秘的法阵。倒有点像……喝醉了的诗人写的自由体诗?”

扎伊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走过去,用两根手指拈起一张。

“这是我和卡洛斯在语言学上的实践。”

“一种尝试。试图剥除现有语言中所有语法、逻辑,找到一种更接近世界本质的完美的语言。”

塞缪尔听着这过于抽象的解释,眉头微蹙:“完美的语言?像中世纪炼金术士追求的点金石一样?这听起来更像是哲学或者……幻觉。”

“幻觉与否,取决于它能否带来新的理解。”扎伊尔并不在意塞缪尔的质疑。

“卡洛斯坚持认为,唯有通过这种语言,才能触及被常规叙事所遮蔽的‘超限’。他甚至为此与一位来自拉普拉斯科算中心的语言学家建立了通信。”

“拉普拉斯科算中心?”塞缪尔这次真的有些意外了,他看向扎伊尔,“那些整天跟神秘学逻辑打交道的人,会对这种充满狂想的语言创造感兴趣?”

“求知欲可以指向任何方向,塞缪尔。”

“事实上,我个人倒挺喜欢那些拉普拉斯的朋友们。与思维方式迥异的人对话,有时能意外地擦亮某些蒙尘的棱镜。”

“那看来你的朋友们兴趣都很广泛。”塞缪尔最终只是这么说道,“这新语言,有名字了吗?”

扎伊尔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一个未成形之物,命名是多余的。或许……你可以暂时想个名字?”

塞缪尔闻言,略微一怔,目光扫过那些扭曲的符号,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赫密斯语。”

“赫密斯?”扎伊尔重复了一遍,目光中带着一丝纯粹的探究,“听起来像个人名。”

“不,”塞缪尔立刻否认,语气随意,“乱想的。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也挺神秘学的,仅此而已。”

他话锋一转,同时伸手探入外套内袋,摸索了一下,掏出了那枚一直贴身携带的铜质指环。

扎伊尔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这是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审慎。

“不清楚。”塞缪尔的声音很平静,将掌心向前送了送,让指环完全暴露在对方视线下。

“在伦敦处理一些旧事时得到的。材质不明,上面的纹路也看不懂。感觉不像寻常的古董。”

“所以,需要请你研究一下。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扎伊尔的视线在指环和塞缪尔脸上来回扫过,最终,他伸出两根手指,将指环从塞缪尔掌心拈起。

他将指环举到眼前,借着灯光缓慢转动,仔细审视着每一道纹路,室内安静下来。

“纹路结构有很强的自相似性,像是某种分形几何应用,但又不完全是数学表达……”他低声自语,眉头微微蹙起,“材质触感冰凉,但导热异常缓慢。”

观察了足有半分钟,他才将视线重新投向塞缪尔,眼神里多了几分深究:“你得到它时,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异常的光、声音、温度变化?或者佩戴者有没有特殊的体验?”

“没有。”他摇了摇头,语气肯定,“至少在我持有期间,没有发生任何肉眼可见的异常。它很……安静。”

“安静?”扎伊尔重复了这个词,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一个无声的“有趣”评价。

“我会看看。”

他最终说道,算是接下了这个委托,“但别指望太快有结果。目前看来,它像是处于一种高度休眠的状态。”

“无妨。”塞缪尔并不意外,“有进展告知我即可。它可能牵连一些旧事,知道它是什么,总归安心些。”

扎伊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我会把它和其他项目一并处理。有消息会通知你。”

“多谢。”塞缪尔不再多言,转身拉开了厚重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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