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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赌徒的筹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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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锋一转:“不过,我欣赏务实的人。既然你提到了‘承受不起深究’,那我们就谈点实际的。”

“神父的闹剧结束了,《缄默法典》也将物归原主,回到它该在的地方。”

“那么,你呢,莱恩先生?你为你‘个人的承诺’奔波至此,现在承诺即将完成,你下一步有何打算?是继续留在列支敦士登这片宁静的山谷,还是……另有高就?”

这个问题是在试探塞缪尔的去向,以及他背后是否真有“指令”。

塞缪尔迎着他的目光:“上校是在担心我成为贵国边境上的不稳定因素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讥诮:“我的任务,仅限于送埃利亚斯回到这里。至于之后何去何从……或许取决于我能否拿到返程的车票,以及……沿途是否足够‘清净’。”

他将皮球踢了回去,既暗示了自己会离开,也警告对方不要设置障碍,同时依旧保持着来自“重塑之手”的模糊威慑。

施泰因上校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像是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清净……很好的词。我们都希望这片山谷能恢复它应有的宁静。”

就在这时,车辆缓缓减速,最终停了下来。

塞缪尔看向车窗外,暮色中那座熟悉的、带着一丝孤寂感的石屋静静矗立,正是讣告人的通灵小屋。

施泰因上校并没有下车,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塞缪尔身上,语气变得正式而不容置疑:

“莱恩先生,你是个明白人。为了确保这份‘清净’能够持续,也为了消除最后一个……可能引起误会的隐患。”

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敲了一下膝盖上的缄默法典,强调道:

“哈特曼家族保管的那件帝国遗物,必须交出来。我们在这件事上耗费的资源已经太多了,必须要有个结果。”

塞缪尔沉默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早已料到这个要求。

他只是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右手缓缓探入外套内袋。“东西,确实在我身上。”

这个动作让车厢内的气氛瞬间绷紧。

“但它现在归我了。”塞缪尔的手在衣袋里停住,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哈特曼家为它流尽了血,埃利亚斯为它送了命。我收拾了你们派来的清理小组,解决了你们失控的神父……现在,你们一句话就想拿走?”

“年轻人。” 一个冷峻、苍老的声音从副驾驶座传来,一直沉默的弗朗茨亲王殿下开了口。

“如果你交出那东西,列支敦士登公国将正式恢复哈特曼家族的爵位与名誉。埃利亚斯·冯·哈特曼将以符合其身份的方式,安葬在其家族墓园。他的父母,也将得到应有的追悼与正名。”

这是来自公国最高层的承诺,一个试图挽回历史错误、给予死者尊严的交换条件。

塞缪尔侧过头,冰冷的目光投向亲王模糊的侧影:“殿下,现在才想起给他们公正,是不是太晚了点?死人是无法从荣誉里复活的。”

“莱恩先生,”施泰因上校接过话头,语气变得务实而充满诱惑,“纠结于无法改变的过去,对生者毫无益处。想想你的未来。”

他身体微微前倾,开出条件:“交出那样东西。作为回报,你将得到一个全新的、合法的身份,由瑞士联邦担保。你可以合理地、不受任何盘查地离开中欧,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他顿了顿,加重了筹码:“库尔特小队在伦敦的行动及其后果,将被视为彻底了结,一笔勾销。”

“同时,今晚这里发生的一切,英政府以及圣洛夫基金会都不会从我们这里得到任何信息。”

塞缪尔沉默了。他垂下目光,似乎在权衡。

但他心知肚明,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自己其实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资本。所谓的“归属权”在对方绝对的武力面前不堪一击。

对方给出的,已经是眼下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安全离开,以及……清净。

“……好。” 塞缪尔吐出一个字。他深深看了一眼身旁的讣告人,看到她帽檐下微不可察的颔首。

“我接受你们的条件。”

他不再多言,指尖掠过那枚紧贴胸口的铜戒,没有丝毫停留,最终,握住了那个冰冷、布满镂空纹路的金属球体——

他掏出来的,是 “悖论之笼”。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他在赌。

赌的是库尔特到死都不知道具体目标,赌的是神父只感知到强大能量而非具体形态,赌的是瑞士方面也和他们的前手下们一样,根本不确定那“帝国遗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们只是要一个蕴含强大非自然力量的东西来交差!

而悖论之笼,这件禁锢着危险魔精、散发着诡异能量的神秘造物,完全符合“强大古老遗物”的一切特征。

至于重塑之手那边如何交代……塞缪尔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任务的优先级很清楚,优先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离开这个漩涡中心。

而且内心深处,他绝不希望“重塑之手”那样的组织能得到这种诡异的物品。

如果瑞士政府能和重塑之手因为这件“赝品”杠上,狗咬狗……那正是求之不得。

施泰因上校的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锐光,他谨慎地伸出手,接过了这个布满诡异几何镂空的金属球体。

凝神向球体内部看去,他清晰地看到了那团被禁锢的、不断蠕动翻滚的暗黄色雾霭——

他的眉头蹙了一下,迅速稳定了心神。仔细审视着球体上那些违背几何学的纹路,感受着其传出的令人不适的眩晕感。

“交易成立,莱恩先生。”上校重新掌控了情绪,“身份文件和相关公告,会在明天中午前准备好。希望你能善用这次……清净。”

塞缪尔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了然,他赌对了。

对方无法立即分辨真伪,这诡异的笼子和其中禁锢的魔精,足以暂时满足他们对“帝国遗物”的想象和需求。

车门锁“咔哒”一声打开。

讣告人和塞缪尔依次下车,冰冷的山风瞬间包裹了他们。

黑色的轿车没有丝毫停留,迅速驶离,消失在夜幕降临的道路尽头。

塞缪尔缓缓收回视线,侧过头,看向身旁静立的讣告人。脸上那种与施泰因上校对峙时的冰冷与紧绷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过后松弛下来的、略带戏谑的神情。

“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他嘴角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女士您初次见面时,说的那句‘不太熟练和活人说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远处庄园方向,“跟这帮人精打交道,确实比跟您‘打交道’要费神得多。”

讣告人帽檐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呵气声,像是被这话逗乐了。

“彼此。”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调里似乎也多了一丝活人般的揶揄,“我也没看出来,塞缪尔你对官方的话术博弈如此……驾轻就熟。倒像是个老手。”

塞缪尔闻言,脸上的那点笑意淡去了些,他转回头,目光投向远处沉在暗影里的雪山轮廓,沉默了几秒。

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上了一种复杂的、意味深长的东西。

“熟练?”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品味着其中的讽刺意味。“呵……这倒不全是我的功劳。”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解释这“功劳”该归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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