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岩（2/2）

“是疯子李！” 赵虎猛地拍响马鞍。当年朱仙镇大战，正是李岩用改良床弩射杀金军先锋，又以霹雳弹炸开敌营鹿角。

话音未落，那汉子突然抬头，目光如鹰隼掠过骑兵阵，当看清周羽时，他猛地直起身，一把扯掉头上的遮阳斗笠。“周大哥！” 李岩嗓音沙哑却洪亮，抓起案头的铜制卡尺晃了晃 —— 那是当年周羽送他的炼器工具。

周羽翻身下马，大步向前。李岩也推开身边的军械师，踩着碎石奔来，两人在阵前相拥，甲胄碰撞声混着笑意。周羽拍着他后背，指腹触到他肩头新添的箭伤。

“你这疯子，这些日躲去哪了？” 王猛和赵虎几乎同时发问。

李岩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在淮南深山里造家伙呢！听说你在此立脚，带着弟兄们拉着家当就来了 —— 这些新改的床弩，能射千步开外，保管让秦家狗贼尝尝厉害！”

郝龙、郝虎早已围了上来，摸着身边的突火枪啧啧称奇，军师则盯着投石机的齿轮结构，眼神发亮。晨风吹过器械阵列，引火绳微微晃动，远处的山雾渐散，露出更多扛着工具的工匠身影。

周羽松开与李岩相拥的手臂，侧身让出身后众人，声音洪亮如钟：“疯子李，给你见几位生死弟兄！”

他先指向并肩而立的壮汉：“这对是郝龙、郝虎兄弟！”

郝龙往前一步，蒲扇大的手掌拍在胸脯上，震得甲胄轻响：“早闻李兄的床弩能射穿金军铁浮屠！” 郝虎则扬了扬腰间横刀，刀鞘上还留着砍断敌营鹿角的豁口：“前几日还念叨，要是有霹雳弹，定能把秦家斥候炸得屁滚尿流！”

李岩眼睛一亮，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铜卡尺：“巧了！我新改的‘三矢连弩’，正缺你们这样能在箭雨里校准靶点的勇将！下次试射，你俩可得帮我压阵！”

周羽又引向持扇而立的青衫男子，语气添了几分敬重：“这位是林文轩，我的军师。咱能有今日局面，全是他一手谋划。”

林文轩抬手轻摇羽扇，目光落在阵中突火枪上，笑意温润却藏锋芒：“李兄的器械才是破敌关键。我早想改良床弩的瞄准刻度，若能配上你这霹雳弹的引爆时机，定能让秦家的攻城队有来无回。” 他指尖点向李岩肩头的图纸，“看这图样，兄台怕是对投石机的配重做了改动？”

“好眼力！” 李岩猛地扯开兽皮图纸，露出密密麻麻的刻度标注，“原先的投石机太笨重，我换了枣木臂杆加铅块配重，射程能多三百步！” 他忽然想起什么，抓过林文轩的手按在图纸一角，“你看这里，要是按你的计策，在弹丸里混些硫磺，砸进敌营是不是能烧得更旺？”

林文轩眸中精光一闪：“何止！若再裹上浸透松油的麻布，落地即燃，正好配合我在山道设的火攻陷阱 —— 这叫‘器械搭台，谋略唱戏’！”

郝龙看得心痒，攥着拳头喊：“那咱们赶紧试试！我带弟兄们扛弩床，虎子去削引火杆！”

周羽望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八大金刚已有其四聚首，再添军师运筹帷幄，李岩的器械营更如虎添翼 —— 秦家的刀，金人的马蹄，这乱世的阴霾，终要靠他们手中的刀、脑中的计、营里的火器，一一劈开！

“都别急！” 周羽朗声道，“先回营摆酒，边喝边议 —— 咱们的第一仗，就得用李岩的新家伙，给秦贼送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