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录音里的真心与觉醒（2/2）

“顾景明说我们借‘王原祁’的标签博关注，可他不知道，我们最在意的从来不是标签。” 江寻的声音很坚定，手指划过照片里的山石，“我们研究三年披麻皴，不是为了‘像王原祁’，是想知道这种笔法怎么能画出山石的硬气；我们复原矿物颜料，不是为了‘像清代’，是想让这种温润的颜色能被现在的人看见 —— 这些付出，和‘仿作’无关，和‘真心’有关。”

陆明轩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掏出那张顾景明律师给的银行卡，放在桌上：“这张卡我还没动，现在交给陈队长。苏琳刚才醒了，护士说她听到我们的录音，让我跟你们说‘谢谢’—— 她说等她好了，想去你们的工作室，看看那些能‘说话’的古画和新画。”

陈队长接过银行卡，又把一份文件推到三人面前 —— 是苏富比刚刚发来的回复，附带顾景明与亚洲区总裁的完整通话记录，其中一段清晰地录着：“把那幅王原祁的‘真迹’包装好，别让他们看出破绽，香港那边的买家已经等不及了。”

“证据链全了。” 陈队长的语气里带着释然，“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顾景明的欺诈行为跑不了。”

可沈墨心却轻轻摇了摇头，把文件推到一边：“陈队长，我们现在不想只证明他欺诈了。” 她看向江寻，两人眼神交汇，都看到了彼此心里的决定，“开庭时，我们不想再纠结‘是不是仿作’‘有没有被默许改印章’，我们想跟所有人说说，我们是怎么画这幅画的 —— 说说那些熬到凌晨的草稿，那些跟着雨丝调整的云雾，那些藏在古画里的当下生活。”

江寻补充道：“我们想让大家知道，传统技法不是只能躺在博物馆里的标本，它能用来画今天的云、今天的山，能让现在的人看懂、喜欢。顾景明把它当成牟利的工具，可我们想把它变成连接过去和未来的桥 —— 这才是我们创作的真正意义，不是‘仿作’，是‘新的传统艺术’。”

赵松年拍了拍手，眼里满是赞许：“好！就该这么说！艺术的价值从来不是‘真’或‘假’能定的，是‘有没有把心放进去’。你们把心放进了笔墨里，这幅画就活了，比那些藏在保险柜里的真迹更有生命力。”

林鹤年也点头：“我可以帮你们整理技法对比资料，把你们加的那些‘当下细节’做成图谱 —— 让法官和旁听者都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传承创新’。”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会议桌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正好落在《蓬莱仙境图卷》的照片上。沈墨心拿起笔，在创作笔记的最后一页写下：“艺术无真伪，有心即传承”，旁边画了一朵小小的、带着弧度的飞檐，像在对着阳光微笑。

江寻看着她写字的侧影，突然想起画完这幅画的那天，他们站在画前，沈墨心说：“要是以后有人看这幅画，能想起今天的阳光，想起我们画云雾时的雨，就好了。” 现在他知道，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 —— 因为他们的画里，藏着最真实的当下，藏着传统技法最鲜活的未来。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法警走进来通知：“马上开庭，请各位回到审判庭。”

沈墨心合上创作笔记，江寻拿起照片，陆明轩把手机揣进怀里 —— 三人并肩走向门口，阳光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三座坚定的桥，一头连着古老的笔墨，一头通向明亮的未来。他们知道，接下来的庭审，不再是为了洗清 “伪造” 的嫌疑，而是为了守护一颗创作者的真心，为了证明：真正的艺术，从来不在 “真伪” 的标签里，而在笔墨间跳动的、属于每个时代的心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