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毒海沉浮，牧印初显（1/2）

青衫客身影消散，留下的话语却如警钟长鸣。林风持剑而立，周身混沌道韵缓缓平复，方才斩灭那些灰色触手，看似轻松，实则对心神与道力的消耗不小，尤其是净化、吸收那寂灭道毒的过程，需时刻谨守道心，稍有不慎便会被其中蕴含的万古负面情绪侵蚀。所幸他与苏璃道韵相合，光暗流转间，总能将那最尖锐的怨毒之意化解抚平。

调息片刻，林风目光投向青衫客所指的、那片灰暗更深邃的区域。那里，寂灭的气息更加浓郁，仿佛连光线与希望都能彻底吞噬。根据万古同悲碑的传承信息，以及青衫客的提示，“源眼”与“牧印”便隐藏在那片区域的某处。

“前路凶险，道毒更烈，需步步为营。”苏璃魂体传音，光暗之力自然流转，感知着前方那令人心悸的污浊与死寂。

林风颔首，牵起苏璃之手，将混沌道域收敛于周身三尺，不再肆意扩张，以免过度引动此地沉寂的凶险。二人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流光，小心翼翼地向那寂灭之海深处潜入。

越是深入，周遭景象越发诡异。灰色的“海水”变得粘稠如胶，其中沉浮的不再是简单的寂灭道则气流，而是开始显化出各种光怪陆离的异象——有破碎的山河社稷图卷残片在哀鸣，有断裂的法则神链如垂死巨蟒般扭动，更有一些完全无法理解、仿佛来自异度纪元的器物碎片，散发着扭曲而危险的气息。这些都是过往纪元被筛网分解后，留下的最顽固、最不甘的“残渣”。

而弥漫在空气中的“寂灭道毒”，也变得更加无形无质，却无孔不入。它不再凝聚成触手攻击，而是如同亿万微尘，悄无声息地渗透着林风的混沌道域，试图从最细微处瓦解其道基，污浊其灵识。林风只觉心神如同蒙上一层灰翳，无数嘈杂的、充满绝望与怨恨的低语在意识边缘响起，试图引动他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

他紧守道心，以新生的混沌宇宙为本源，将侵入的道毒不断分解、转化。那历经归墟涅盘的混沌之力，对这种极致负面力量似乎有着天然的“抗性”与“包容性”，虽过程艰难，却总能将其化为滋养宇宙的另类养分。苏璃的光暗之力则如同最精密的滤网，辅助林风筛除其中最狂暴、最混乱的部分，维持着他道心的清明。

二人便在这污浊毒海中，如同逆水行舟，缓慢而坚定地前行。

不知前行了多久，前方粘稠的灰色海水忽然开始缓慢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无声的漩涡。漩涡中心，并非向下凹陷，反而向上凸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那海底深处挣扎而出！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处都要浓郁、都要精纯、却也更加危险的寂灭道毒，如同井喷般自那漩涡中心弥漫开来！与此同时，一股古老、蛮横、带着绝对禁锢与支配意味的宏大意志，如同沉睡的凶兽被惊动，缓缓苏醒！

“是‘牧印’的气息！”林风心神一凛，根据传承记忆，瞬间判断出来。那宏大的意志，冰冷无情，视万物为私有，正是“牧主”用以标记、掌控牧场的印记所散发出的威压！

他全力收敛气息，与苏璃隐匿在漩涡边缘的灰色海水中，凝神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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