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庆功宴后 余波暗涌(2/2)
便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习惯性地转过身,将身边柔软温香的身体搂进怀里。
一只手也自然而然地搭了上去,寻找到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丰盈曲线,握着,脸埋进散发着馨香的长发里,很快又沉沉睡去。
凌晨六点,天色微明。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啊!!!”——猛然在寂静的卧室里炸响,瞬间将黄政从沉睡中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只觉得怀里的人身体瞬间僵硬,然后剧烈挣扎起来。
他下意识地松手,定睛一看——
眼前是一张近在咫尺的、写满了震惊、羞恼和不敢置信的绝美脸庞,那双总是沉静睿智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慌乱和怒火,正是杜珑!
而自己的手……黄政低头一看,脑袋“嗡”的一声,那只手刚才握着的……位置……
“你……小姨子?!你怎么在这里?!”黄政触电般缩回手,人也彻底清醒了,脸上瞬间爆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手忙脚乱地想坐起来,却忘了自己只围了条浴巾,动作一大,浴巾顿时散开!
杜珑本来又惊又羞,看到这一幕,更是尖叫一声:“啊!!!流氓!!!” 双手立刻死死捂住了眼睛,整个人蜷缩起来,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乌黑的头顶。
黄政也慌了,赶紧抓起散落的浴巾重新裹好,尴尬得语无伦次:
(“我……我去!小姨子,不带这样的!是你半夜爬我们床上来的好不好?
况且……况且我也没做什么啊?我以为是玲玲……”)
他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觉得这解释苍白无力。
这时,杜玲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怎么了?大早上的吵什么?”
杜珑从被子里探出头,指着黄政,气得声音发抖:“姐!你老公!他……他耍流氓!!”
黄政一脸冤枉:“老婆,我真不知道!我洗完澡回来,又困,看你抱着个人,以为是你……我就……习惯性地……”
杜玲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妹妹,又看了看尴尬无比的丈夫,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拉过被子,把气得鼓鼓的杜珑重新盖好,拍了拍被子,语气带着调侃和安抚: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他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能做什么?再说了,”
她凑到杜珑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笑意的气音说,“迟早你也有份,提前熟悉一下也没什么。”)
“姐!!!” 杜珑闻言,脸颊更是红得快要滴血,又羞又恼,掀开被子一角,狠狠瞪了杜玲一眼,然后翻身滚到床的另一侧,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像只受惊又愤怒的小兽,死死盯着已经迅速穿好睡衣的黄政。
她还对着黄政下身的方向,恶狠狠地比划了一个“剪刀手”的动作,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黄政被她这动作吓得身子一缩,下意识地夹紧了腿,哭笑不得:“小姨子,要不要这么狠?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彻底没了睡意,“算了算了,不睡了,我去跑步!你俩早餐要吃什么?我给你们带回来。”
杜玲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下:“我要肠粉,加两个鸡蛋。”
被窝里的杜珑闷声闷气地传来一句:“我也要肠粉,加油条。”
“好,你们再睡一会儿。”黄政如蒙大赦,赶紧关上了房门。
走到客厅,他长长舒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好险!幸好昨晚下半夜自己因为太累,加上醉酒,只是抱着就睡着了,要是……那可就真解释不清了,说不定真要被小姨子那把“剪刀”给废了!
他摇了摇头,驱散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换上运动服,出门叫上早已等候在外的夏铁和夏林,沿着清晨宁静的街道跑步去了。
清凉的晨风吹在脸上,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也开始思考新一天的工作。
(场景转换)
就在昨夜黄政于庆功宴上醉倒酣睡之时,桂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气氛冰冷而凝滞。
经过数小时的全力抢救,桂明市市长王明柱最终还是因伤势过重,于深夜十一点四十七分被宣布临床死亡。撞击太过猛烈,内脏多处破裂,颅脑严重损伤,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几乎在同一时间,市看守所内,那名涉嫌醉驾肇事、撞死王明柱的渣土车司机,被发现在单人羁押室内用撕碎的床单拧成的绳索,自缢身亡。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外力侵入或他人胁迫的痕迹,初步认定为自杀。
但一个普通的醉驾司机,为何会在羁押初期就如此决绝地自杀?其中疑点,让人深思。
这两起几乎同时发生的死亡事件,迅速上报,在桂明市乃至西山省的高层引起了震动。
明面上,这是一起由醉驾引发的惨烈交通事故,肇事司机畏罪自杀。
但稍微知情的人,都能嗅到其中那股精心算计过的、冰冷的“意外”味道。
线索,似乎随着王明柱和司机的死亡,戛然而止,成了一桩无头案。
背后的推手,干净利落地抹去了一切可能指向自己的痕迹。
(场景切换)
七月二十三日,清晨。皇城,李家四合院。
古朴的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一夜未眠的疲惫气息。
李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握着一部刚刚结束通话的保密电话,久久没有放下。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神色复杂,交织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大势已去的无奈,以及一丝深藏的颓唐。
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拿起另一部红色的加密专线电话,拨通了儿子李爱民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李爱民同样疲惫但强打精神的声音:“父亲……”
李老爷子没有寒暄,直接说出了结果,声音苍老而沉重:
“爱民,万幸……我们这次反应够快,动作够果决。上面的‘回话’来了。”
李爱民屏住了呼吸。
“李家,可以继续存在。”李老爷子吐出了这最关键的一句,让电话那头的李爱民长长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心又提了起来。
“但是,”李老爷子的声音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清洁工’必须立刻、彻底地清理掉,所有痕迹抹除,相关人员妥善安置或……处理。从此,李家再无这股力量。”
李爱民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断腕求生,必须执行。
“另外,”李老爷子继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涩意,“对你的安排也下来了。调离西山省,前往国家纪委,担任第七纪检监察室主任。”(注:从省长正部级,调任国家纪委某室主任,一般为副部级或正厅级,此处为降级使用)
李爱民沉默了。国家纪委,看似权重,实则是离开了地方实权岗位,而且是带着“戴罪立功”性质的调动,前途已然蒙上阴影。这比明降暗升更让人难受。
(“至于西山省……”李老爷子最后,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李家,全面退出。所有明里暗里的力量、关系、产业影响,能收缩的收缩,不能收缩的……断掉。
至少五年内,不许再涉足西山事务。这是……底线。”)
电话两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窗外,皇城的天空渐渐亮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但对李家而言,一个时代已经落幕。他们用壮士断腕的决绝和巨大的政治代价,换来了家族的存续,却也元气大伤,退出了西山这个重要舞台。
而远在隆海,刚刚结束晨跑、提着早餐回家的黄政,并不知道一夜之间,高层的风云已然变幻。
他只知道,眼前的威胁暂时解除,他可以更加专注于脚下这片土地的发展和未来了。
只是,政治的棋盘上,从来没有永久的胜利者,也从来没有彻底消失的对手。
李家的退让,或许只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
阳光下的隆海,生机勃勃,但远方的地平线上,新的风云或许已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