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醒酒汤(1/2)
周日的临市被晨光浸得暖洋洋的,护城河旁的石板路上,井惜婕挽着靖安的胳膊,正听爸爸讲着小时候在这里摸鱼的趣事。靖安妈妈跟井惜婕妈妈并肩走着,手里还拎着刚买的儿时回忆“麦芽糖”,像两个分享秘密的小姑娘,笑声顺着风飘得老远。
“慢点走!”井惜婕爸爸回头喊了声,手里举着照片,粉色的云朵在阳光下泛着光,“前面有个开了很久,虽然小了点,但是味道特别好的农家乐,进去歇歇脚?”
刚在饭店坐下,顾宣就拎着几个精致的食盒闯了进来,额头上还带着薄汗:“可算追上你们了!这景区绕得跟迷宫似的。”他和助理把几个精致的大盒子往桌上一放,打开时瞬间飘出甜香——马卡龙摆成了爱心形状,慕斯蛋糕上缀着新鲜的草莓,还有几盒造型精巧的曲奇,每一块都印着“囍”字。
“哇,这些也太可爱了吧!”井惜婕拿起一块小兔子形状的曲奇,眼睛亮晶晶的,“你怎么这么有心呀?”
“你哥我是谁?”顾宣挑眉,又神秘兮兮地拎过一个长盒子,“重头戏在这儿呢。”
打开最大盒子的瞬间,所有人都笑出了声。那蛋糕做得格外有趣:顶层用奶油画了两个卡通小人,一个扎着高马尾(分明是井惜婕),正揪着另一个穿橄榄球服的男生(活脱脱是靖安)的耳朵,旁边还用巧克力酱写着“青梅绕竹马”,蛋糕边缘绕着圈粉色的奶油,又甜又俏。
“这蛋糕……”靖安挠着头笑,耳尖有点红,“宣哥,你故意的吧?”
“什么叫故意?”顾宣往椅子上一坐,拿起块马卡龙塞进嘴里,“这叫写实!上次在你家,我可亲眼看见婕婕咬了你一口,你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井惜婕妈妈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就你嘴贫。不过这蛋糕真好看,比那些规规矩矩的强多了。”
中午在景区旁的菜馆吃饭,包厢里热闹得像开派对。顾宣带来的香槟被打开,气泡“啵啵”地往上冒,溅在桌布上,像撒了把星星。靖安爸爸给井惜婕爸爸倒酒,两人碰杯时笑着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孩子们的事,咱们就放宽心,看着他们好好过日子。”
井惜婕爸爸点点头,给靖安夹了块红烧肉:“安安啊,婕婕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有时候有点小脾气,你多担待。”
“爸您放心,”靖安往井惜婕碗里夹了块鱼腹,声音笑得发暖,“她的小脾气,我这辈子都接着。”
井惜婕红着脸瞪他,却被他悄悄握住了手。顾宣在旁边起哄:“哎哟喂,当着这么多长辈呢,收敛点!”
阳光透过包厢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蛋糕被切成小块,甜香混着菜香漫在空气里,连窗外的蝉鸣都显得格外温柔。井惜婕看着身边笑得眼角起了细纹的父母,看着对面靖安爸妈慈爱的目光,又看了看身旁紧紧牵着她的靖安,突然觉得,所谓的幸福,或许就是这样——不用多么盛大的仪式,不用多么华丽的排场,只要爱的人都在眼前,连空气里都飘着甜,连时间都愿意走得慢一点。
顾宣举起杯子,对着两人晃了晃:“敬你们!以后吵架了别找我评理,我怕被婕婕打。”
哄笑声里,井惜婕偷偷看了靖安一眼,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底的笑意像揉碎了的阳光,暖得让人心头发烫。原来最好的日子,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又甜甜蜜蜜,被家人的爱裹着,一步步往更暖的地方走。
百象阁的窗帘拉得严实,午后的光透过缝隙漏进来,在地毯上投下道细长的亮带。周希禹在一阵钝痛中睁开眼,太阳穴突突地跳,喉咙干得像冒了烟。床头柜上放着个白瓷碗,里面的醒酒汤还温着,飘来的甜香里混着淡淡的蜂蜜和苹果味——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每次跟顾宣应酬喝到酩酊大醉,井惜婕总会在深夜煮好这碗汤,蜂蜜放得不多不少,又带着点苹果回甘。他甚至能想起她端着碗站在床边,皱着眉念叨“下次再喝这么多试试”的样子。
心脏猛地一跳,周希禹几乎是弹坐起来,抓起外套就往楼下冲。楼梯扶手被他攥得咯吱响,客厅的水晶灯晃得他眼晕,可视线扫过整个屋子,只看到李韫森窝在沙发里翻杂志,几个阿姨围在旁边,手里捧着熨好的衣服,大气都不敢出。
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周希禹的脚步顿在楼梯口,指尖的温度瞬间凉透。他盯着那碗醒酒汤的残影,喉结滚了滚——那味道明明分毫不差,连蜂蜜的甜度都掐得正好,怎么会……
“醒了?”李韫森抬眼瞥了他一下,语气里带着没消的火气,“头疼死了吧?活该。”
周希禹没理她,目光转向旁边的李阿姨:“汤是谁做的?”
李阿姨不敢说话,张妈缩了缩脖子,声音发怯:“是……是我做的。您昨晚说胃疼,人不舒服,让我给井小姐打电话问做法,说要按您惯常喝的口味来……”
“井惜婕?你打给她了?”周希禹的眉头拧得更紧。
“可不是嘛。”另一个阿姨忍不住插话,“张妈刚问了两句,李小姐就冲过来把电话抢了,还把人手机摔了……”
李韫森“啪”地合上杂志,站起身:“我摔个电话怎么了?难道要让她在电话里指手画脚,教你们怎么伺候我未婚夫?”
“够了。”周希禹的声音冷得像冰,“阿姨们都是家里的老人,你摔东西、冲她发脾气,你的素质真的很差!”
他转身往二楼的书房走,走到楼梯平台时停下,回头看她:“你过来,我们谈谈。”
书房里的窗户半开着,光在地板上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周希禹坐在书桌后,指尖敲着桌面:“李韫森,我们这样耗着没意思。”
“你想怎么样?”李韫森攥紧了衣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我们都该想清楚,”他抬眼直视她,“这场订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需要一个依靠挡掉那些恶评,我需要一个未婚妻应付家里——可这不是感情,更撑不起一辈子。”
李韫森的脸白了白,却梗着脖子:“那又怎么样?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你未婚妻,你想反悔?”
“我不是要反悔,是想告诉你实情。”周希禹的声音沉了沉,“我心里还有谁,你清楚。而你……”他顿了顿,“至于你心里有谁,我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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