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兵分两路（1/2）

洺州，原刘黑闼王府。

秋风渐紧，庭院中的梧桐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一片片枯黄随风打着旋儿，落在青石地面上。

这日一早，城门刚开，一队身着李家军甲胄的骑兵便自北门而入，马蹄声在街道上回荡，很快便来到王府门前。

为首一人，中年模样，面容清瘦，却目光如鹰，腰间佩剑，盔甲上刻着唐王李渊亲军的标记。他在府门外勒马，自报姓名，语气恭敬而不失干练：

“唐王驾前麾下参军——卢承庆，奉命前来，有唐王口谕，要面见大公子李建成。”

守门军士不敢怠慢，急忙入内禀报。

不多时，李建成亲自出迎。他今日一身便服，却仍掩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见卢承庆下马行礼，他也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对方的手臂：

“卢先生一路辛苦，快请入内说话。”

卢承庆拱手道：“大公子客气。此来，是奉唐王之命，有要事相告。”

李建成点点头，不再多言，将卢承庆迎入府中，直入内堂。

堂内，炉火正旺，驱散了秋日的凉意。李建成请卢承庆上座，又命人奉茶。待左右退下，堂中只剩二人，卢承庆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绫王旨，双手捧起。

“大公子，臣卢承庆，奉唐王之命，宣读王旨。”

李建成忙整理衣冠，郑重跪下：“儿臣李建成，接旨。”

卢承庆展开王旨，朗声念道：

“河北已定，刘黑闼伏诛，然江淮未平，萧铣尚在。今命大公子建成，暂镇洺州，安抚民心，整饬军备，以防江淮之敌东犯。

秦琼、罗成、单雄信三将，皆我李家栋梁，河北战事既平，可暂离洺州，随旨回太原听调。梁师泰、侯君集二将，已从关中启程，前往洺州接替防务。

李元吉性情躁急，久在外镇，恐多生事端，着其同回太原，随侍本王左右。徐茂公智谋深沉，可留洺州，辅佐大公子，稳定地方。

钦此。”

卢承庆读完，将王旨合上，双手递向李建成：“大公子，这是唐王亲笔诏书。”

李建成接过王旨，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在那“太原”二字上停留了片刻，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河北已平，他被留在洺州，看似是“镇一方”，实则与长安、太原的权力中心，渐渐拉开了距离。而秦琼、罗成、单雄信这几员猛将被召回太原，更是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父王……还是不放心我在外掌兵啊。”他心中暗道。

卢承庆看在眼里，却装作不知，只是拱手道：

“大公子，唐王有口谕，命臣当面转告。”

李建成压下心中思绪，沉声道：“请说。”

卢承庆道：

“唐王说，大公子将来是要被立为储君的，不宜久居外藩。但是洺州刚被攻下，尤其重要，需要有人打理。待江淮局势稍定，自会召大公子回太原。”

“秦琼、罗成、单雄信，皆是能征善战之将。太原乃根本之地，让他们回太原，是为大局考虑，并非不信大公子。”

李建成听完，勉强笑了笑：“父王用心良苦，儿臣明白。”

他顿了顿，又问：“梁师泰、侯君集何时可到？”

卢承庆道：“臣离关中之时，二将已从太原出发，兼程而来。以脚程算，不出五日，便可抵达洺州。”

李建成点点头：“好。你一路劳顿，先下去歇息。今日午后，本帅会召集众将，宣读王旨。”

卢承庆起身行礼：“谨遵大公子吩咐。”

待卢承庆退下，李建成独自坐在堂中，手中捏着那卷王旨，指节微微发白。

“父王要将兵权一步步收回去了……”他低声自语。

可转念一想，洺州虽偏，却也是一方重镇。只要自己在这一带站稳脚跟，手握水军，掌控海路，将来无论天下如何变化，他都不会毫无筹码。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将王旨收好，脸上重新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

午后，洺州府议事大厅。

秋风自堂外吹入，吹动檐下的旗幡，发出猎猎之声。堂内，李建成端坐主位，徐茂公、李元吉、秦琼、罗成、雄阔海、单雄信等一众文武皆在。

卢承庆立于一旁，神色肃然。

李建成环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

“今日召集诸位，是有唐王王旨到了。”

他将王旨展开，朗声道：

“秦琼、罗成、单雄信听旨——”

三人齐齐出列，抱拳躬身：“末将在！”

李建成念道：

“河北已定，尔等皆我李家栋梁。今命秦琼、罗成、单雄信三将，随旨回太原听调。梁师泰、侯君集二将，将前来洺州接替防务。”

秦琼三人闻言，皆是一愣。

秦琼眉头微皱，他本以为会随大公子继续在洺州整军，伺机而动，却没想到会被召回太原。罗成眼神一冷，心中颇为不甘，却终究不敢抗旨。单雄信则是沉默不语，目光在李建成脸上停留了一瞬，似是在观察他的神色。

李建成读完，又看向李元吉：

“四弟。”

李元吉一怔：“我？”

李建成点头：“父王有旨，命你同回太原，随侍父王左右。”

李元吉脸色瞬间涨红：“什么？让我回去？在这洺州，我好歹还能上阵杀敌，回去了，岂不是只能在太原城中闲坐？”

李建成目光一沉：“四弟，这是王旨。”

李元吉咬牙，还想说什么，却见徐茂公在一旁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李元吉这才压下怒火，重重一哼，抱拳不甘道：

“儿臣……遵旨。”

李建成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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