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面对话 虚与委蛇（2/2）

它向前微微踏出一步，虽然威压收敛，但那无形的压迫感依旧存在。“不管你是何来历，之前有何目的。既然你用了本座的名头，并且……似乎还活得不错，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它的话语意有所指，显然知晓魂天帝与它的那番对话。

“那么，从此刻起，”虚无吞炎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那双九幽瞳火中，竟然流露出一丝看似“慈祥”，实则冰冷彻骨、充满算计的目光，“你，厉飞雨，便是本座唯一的传人。”

萧炎心中猛地一沉。唯一传人？这虚无吞炎，打的是什么算盘？它显然知道自己是在冒充，非但不揭穿，反而顺势坐实了这个身份？是了，它定然是想利用自己！利用这个“虚无吞炎传人”的身份，在魂族内部培养一个听命于它的代言人，一个可以用来获取更多权力、甚至……在某些时候与魂天帝博弈的棋子！

好狡诈的心思！

萧炎脸上却适时地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与“受宠若惊”，连忙深深一拜：“晚辈……晚辈何德何能，竟能得大人如此垂青！晚辈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大人厚望！”他演得情真意切，将一个骤然得到天大机缘的“幸运儿”表现得淋漓尽致。

虚无吞炎满意地看着萧炎的反应（或者说，它满意于萧炎表现出来的反应）。它需要的就是一个足够“懂事”，天赋实力也足够，并且因为“把柄”而被它牢牢掌控的代理人。

“很好。”虚无吞炎淡淡道，“既入我门下，便需知晓规矩。日后在族中，你代表的就是本座的颜面。该争的，要争。该拿的，要拿。若有不开眼的东西碍事……”它顿了顿，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自有本座为你撑腰。”

它这是在给萧炎画饼，也是在给他权力，更是将他彻底绑上自己的战车。

“是！飞雨明白！”萧炎“激动”地回应。

“嗯。”虚无吞炎微微颔首，身影开始缓缓变淡，如同融入阴影，“好好准备族比，莫要让本座失望。”

话音落下，它的身影已消失，静室内恢复了原状，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萧炎缓缓直起身子，脸上那“惊喜”与“惶恐”的表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与冰冷。

他抬手，看着掌心因为用力过度而掐出的印子，眼神锐利如刀。

“虚无吞炎……果然名不虚传。”他低声自语，“想利用我？正好，我也需要你这块‘虎皮’……”

危机，亦是转机。得到了虚无吞炎“亲口承认”的传人身份，他在魂族内的地位将截然不同，行事也将方便许多。但与此同时，他也被卷入了一场更加凶险的、属于魂族最高层的暗流之中。

前有魂天帝的审视，后有虚无吞炎的利用。这魂界之水，是越来越深了。

然而，就在其身影即将完全消散的刹那，虚无吞炎似乎想起了什么，那模糊的身影又凝实了几分。它笼罩在黑袍下的手臂微抬，并未见其有何动作，萧炎却骤然感觉周身一紧，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彻底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