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真相总是最残酷(1/2)
楚砚沉的手在袖中攥紧,指甲深陷掌心。
太后密信中提到过此事,可亲耳听到旧部证实,那股寒意与愤怒依旧如冰锥刺骨。
“国公爷当时勃然大怒,当场就要斩杀来使。”
青鸢婆婆喘口气,眼中闪过痛色,“可是……可是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人。”
“谁?”
楚砚沉的声音嘶哑。
“当时的太子,如今的陛下。”
青鸢婆婆一字一顿,“他恰好来访,撞见此事,国公爷为表清白,立刻要将人犯与证物移交东宫,可太子殿下却说……说此事关乎皇室体面,不宜声张,他会私下处置,让国公爷放心。”
她闭上眼,泪水不断滚落,“国公爷信了,他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太子幼时还曾唤他一声舅舅,谁能想到,那根本就是个局,商队本就是太子安排的,玉佩和密信,都是他精心伪造的陷阱!”
“后来呢?”
楚砚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后来……”
青鸢婆婆浑身颤抖,“后来国公爷将此事压下,只当是前朝余孽的离间计,老奴奉命暗中追查那商队下落,却发现他们离开国公府后,并未被东宫的人带走,而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京城,老奴察觉不对,连夜回府想禀报国公爷,可是……可是迟了。”
她猛地睁开眼,眼中是刻骨铭心的恐惧与绝望,“那天夜里,国公府突然被围,火光冲天,老奴躲在暗处,亲眼看着御林军冲进去,看着他们从书房暗格里搜出玉佩和密信,看着国公爷被押走时,回头看向府门的眼神……”
青鸢婆婆泣不成声,那少年连忙扶住她,抿着唇,眼中也盈满泪水。
“老奴想冲出去,被当时的暗卫统领打晕带走。”
她缓过气,继续道,“他说,国公爷早有预感,提前将一批绝对忠诚的暗卫遣散,命我们隐姓埋名,活下去,等小主子长大,等一个能说出真相的机会。”
她颤抖着从怀中贴身之处,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数层的小包,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一枚边缘破损,染着深褐色污迹的铜制令牌,魏国公府暗卫的令符,以及几页残缺发黄的信纸。
“这是当时那封伪造密信的副本。”
青鸢婆婆将信纸递给楚砚沉,枯瘦的手抖得厉害,“国公爷心思缜密,当日太子走后,他便命人暗中誊抄了一份,藏于只有暗卫统领知晓的秘处,老奴逃出来后,按统领临终所托,辗转取出了这个。”
楚砚沉接过那几页纸。
纸质与太后密信中所提一致,字迹也与魏国公笔迹极其相似,但细看之下,转折处略显生硬,确是高手临摹。
内容与青鸢婆婆所言相符,许诺魏国公从龙之功,字句间充满诱惑与威胁。
“这污迹是……”
他指着令牌上的深褐色。
青鸢婆婆的眼泪再次涌出,“是血,统领临终前吐的血,他为了让老奴带走这些,引开了追兵,被乱箭射死在城郊破庙里,老奴找到他时,他就用这令牌压着这些信纸,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小主子,国公爷从未负国。”
静心斋内死一般寂静,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和老妇人压抑的啜泣。
楚砚沉握着那冰凉染血的令牌和信纸,只觉得有千斤重。
午夜梦回时,外祖与母亲血淋淋的身影,在这一刻,终于有实实在在,可以握在手中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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