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无序之弦（1/2）

当陆延昭将全部精神聚焦于那完美旋律中唯一的“杂音”，并将其疯狂放大时，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被强行绷紧、然后狠狠拨动的琴弦！这根“无序之弦”的震颤，并非物理声音，而是一股纯粹的意识乱流，一股对绝对秩序最原始、最疯狂的反叛！

能量大门上那稳定旋转的光符，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影像，瞬间扭曲、破碎！构成大门的暗色能量流体剧烈沸腾、翻滚，仿佛失去了维持其形态的核心指令。门后那浩瀚、冰冷的“频率之涡”意志，第一次传来了清晰的、如同精密仪器出现故障般的“卡顿”与“惊怒”！

陆延昭首当其冲，承受着这股混乱共鸣最直接的反噬。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这自我引发的风暴撕成碎片，耳鼻中再次涌出温热的液体，身体软软地跪倒在地，全靠意志支撑才没有彻底昏迷。

“头儿！”队员们惊呼上前。

“别管我……门……要开了……”陆延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视线模糊地紧盯着那扇正在失去稳定性的能量大门。

能量大门在一阵剧烈的、如同垂死挣扎般的波动后，终于如同泡影般骤然消散，露出了其后令人震撼的景象——

这里没有复杂的仪器，没有闪烁的屏幕，甚至没有物理意义上的“房间”。他们仿佛瞬间置身于一片无垠的、由纯粹流动的光和数据构成的虚空。无数道代表不同意识流、能量流的绚丽光带，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环绕着一个位于空间正中央的、巨大而宁静的“漩涡”缓缓旋转。那“漩涡”本身并非实体，而是由极致有序、冰冷到令人灵魂战栗的“旋律”构成，它就是“频率之涡”的本体，是这艘船、乃至“调律师”所有计划的核心！

而在那冰冷漩涡的正中心，悬浮着一个身影。他身着朴素的白色研究服，面容清癯，双眼紧闭，无数的光带与他相连，仿佛他既是这漩涡的创造者，也是其永恒的囚徒。他便是“指挥家”。

“你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里。”一个平静、毫无波澜的意念，直接回荡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并非通过声音，而是意识的直接传导。“见证了这……终极的秩序之美。”

陆延昭在队员的搀扶下艰难站起，抹去脸上的血迹，目光锐利地刺向漩涡中心的身影：“以剥夺他人意志为代价的秩序，只是另一种形态的暴政。”

“暴政？”“指挥家”的意念似乎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像是听到了幼稚的言论，“个体意志是噪音，是错误，是阻碍进化与和谐的杂质。唯有统一，方能抵达永恒与真理。我并非剥夺，而是……赐予他们融入更高的‘存在’的荣耀。”

他的意念陡然变得强韧，试图再次接管、平复被陆延昭扰乱的漩涡：“你的‘无序’，不过是秩序诞生前短暂的混沌。很快，一切将重归宁静。”

更强大的同化力量席卷而来，队员们感到自己的思维开始变得迟滞，仿佛要融化在这片光的海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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