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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藏在心灵深处的战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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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以为是自己拥有记忆,殊不知记忆也在塑造着我们。童年时被狗追咬的经历让我至今看见大型犬就肌肉紧绷;初恋送的贝壳在抽屉里躺了十年,养成我收集海边纪念品的习惯;母亲病重时医院走廊的日光灯,造就我现在对冷光源的病理性厌恶。

这些记忆的种子,早已长出盘根错节的藤蔓,悄然改变着我们灵魂的轮廓。

最残酷的记忆战争发生在深夜。当意识的卫兵卸下防备,那些被压抑的画面就会发起突袭。我曾无数次在凌晨三点惊醒,看见记忆的暴徒正在脑内纵火——十岁那年摔碎的琉璃镇纸在燃烧,大学宿舍楼下的梧桐叶在燃烧,连去年删除的联系人头像都在虚拟的火海里扭曲变形。

而甜蜜的记忆,则会组成脆弱的防线,用某个春日野餐的场景,用外婆手心的温度,用一首老歌的旋律,徒劳地试图扑灭这场暴动。

在这场漫长的内战中,我逐渐学会与记忆谈判。那些尖锐的碎片被反复摩挲,终于磨成可以握在掌心的鹅卵石;痛苦的画面被拆解重组,在时间这个伟大的魔术师手里,变成理解他人的密码本。

就像此刻窗外飘进的槐花香,既让我想起小学操场边那排刺槐,也提醒我明天该给阳台的茉莉浇水——记忆终于从行刑者变成了路标。

前些日子整理书房,发现一盒受潮的旧磁带。放进早已淘汰的录音机,居然还能断续放出声音。

青春期录制的诗歌,混着电流杂音流淌出来,那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与此刻两鬓微霜的中年人隔着时光相视而笑。这大概就是记忆最珍贵的馈赠——它让我们同时成为观众与演员,在回望中看清自己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

晨光爬上窗台时,我合上相册。昨夜肆虐的记忆暴徒已退回阴影处,那些燃烧的画面化作滋养心灵的灰烬。书桌上的咖啡杯留下环状痕迹,像一个个微型的记忆年轮。我突然明白,记忆从来不是需要战胜的敌人,而是我们不断重逢又告别的另一个自己。

当新的槐花再次落下时,它们会覆盖今天的记忆。而我会继续这场温柔的战争,在遗忘与铭记之间,寻找那个动态平衡的支点——就像走在钢索上的人,需要不断摆动双臂才能保持前进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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