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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凤主的传承,下一代的培养计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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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的风像一把钝刀,从议事屋的窗缝里慢慢刮进来,却割不动屋里那团火。壁炉里的柴是玄烈下午亲手劈的,带着松脂,噼啪炸响时溅出蓝焰,把墙上那幅用血墨描的蛮荒地图照得忽明忽暗——像活了过来,正偷偷打量我们这一屋“老家伙”。

凌瑶把兽皮册摊在膝头,指腹摩挲过毛边。那本子是她阿娘留给她的,原先记着草药方子,后来被她一页页撕了,改写成联盟的大事小情。今天她又在扉页添字,墨是凤栖梧现磨的凤凰墨,落笔时带着一点松烟的苦味。我坐她左手边,能闻到她发梢上沾的奶香——晚饭前她刚哄完小辰星喝羊奶,自己都没来得及擦。

“公平、团结、守护……”她念得极轻,像怕惊动谁,又像在哄孩子入睡。我听着却心里发紧:这三个词,我们当年是用多少条命换来的,如今要原封不动塞进七宝的口袋里,哪有那么轻巧?

玄烈把短刀拍在桌上,刀柄的“守”字是他阿爹当年用牙咬出来的缺口。他没说话,只拿掌心蹭刀锋,血珠滚进兽皮纹路里,瞬间没了踪影。我知道他想起什么——十五岁那年,他阿爹为护边境被裂齿虎撕开肚子,肠子流了一地,还死死攥着这把刀。今晚他一句“让阿兽看看边防苦”,说得像铁块砸石头,其实嗓子眼全是锈味。

凤栖梧的凤凰火在册尾烫出“包容”两字,金红边缘卷成焦黑。他低头吹了吹,火星子溅到他手背,烫出个小水泡,他却笑——那笑像他当年在焦土上给襁褓里的炎宝找第一口奶水,一边笑一边掉泪。他说要让炎宝去学堂讲课,我差点怼他:你自己连字都是老子手把手教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谁不是从跌跌撞撞里爬过来的?

沧溟把鲛珠滚到我面前,珠子里面晃着月牙河的碎波。他指腹有鳞,刮过桌面发出沙沙声,像小时候他娘摇的贝壳铃。他说要教阿汐“共情”,我听见“共情”俩字就想笑——当年他第一次上岸,被人类用石头砸得满头血,还傻乎乎把捞上来的死鱼往人家怀里塞,说“给你吃,别哭”。如今倒会教闺女了,可那渔村的风还是咸的,浪头一打,船板缝里全是从前他掉的眼泪。

托尔扛来的小轰石炮只有我手臂长,炮筒里却装着整个锻造房的煤烟。他拍炮身时震得自己虎口发麻,还咧嘴乐,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那是当年给木灵子他妈凿婚床时崩的。他说要让木灵子从农具打起,我懂他意思:铁要淬,人要磨,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起他半夜蹲在粮仓门口啃冷馒头的样,怀里搂着刚出炉的犁头,像搂着个不会哭的孩子。

苍渊的藤蔓缠上我手腕,安睡花的小白花蹭得我发痒。他声音轻得像叶尖露水,却字字带泥味:要让知知亲手给伤员换药,让她闻闻血里掺的草药苦,也闻闻疼极的人嘴里喊的娘。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眼睛——那年他爹被毒藤缠死,尸体胀成紫葫芦,是他一根根把毒刺拔干净,手指扎成筛子。如今他教闺女“慈悲”,可慈悲是啥?是半夜偷偷把死者的草鞋埋到树根下,再转身给活人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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