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巧治畜疾，手艺换来盘缠粮（1/2）

在小山村的借宿，如同久旱逢甘霖，让小泉和阿蛮饱餐几顿，歇足了脚力。阿蛮甚至帮着村里唯一的那户富农——赵老汉家扛了半天粮包，换来了两个结实的大菜饼子，吃得直打饱嗝。

然而，好景不长。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村里就被一阵焦急的哭喊和牲畜烦躁的嘶鸣打破了宁静。声音的来源，正是赵老汉家。

小泉和阿蛮被吵醒，出门一看，只见赵老汉和他儿子围着牛圈，急得团团转。牛圈里，赵家那头最壮实的耕牛“大黑犍”瘫卧在地，鼻息粗重，肚子胀得像面鼓，眼神涣散，任凭赵老汉怎么呼唤拉扯，就是不肯起来，连最爱的鲜草送到嘴边都懒得看一眼。

“完了完了！这可咋办啊！”赵老汉捶胸顿足，老泪纵横，“眼看就要春耕了，‘大黑犍’要是倒下了，俺家这几十亩地可咋种啊！这是要了俺全家的命啊！”

这头耕牛是赵家的命根子，也是全村最重要的畜力之一。它一病，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有经验的老人看了，都摇头叹气，说是得了“胀肚瘟”，没得治，只能等死。

阿蛮看着那头痛苦的大牛，咂咂嘴，小声对小泉说：“恩公，这牛看着真可怜，肚子都快炸了。俺听说……牛肉炖萝卜挺香的……”话没说完，就被小泉瞪了一眼，赶紧缩了缩脖子。

小泉走近牛圈，仔细观察。他虽主要治人，但师傅药老曾说过，“医理相通，人畜一理”，尤其是一些内科急症，原理颇有相似之处。他让赵老汉儿子按住牛头，自己不顾腥臊，凑近仔细检查牛的眼睛、口鼻，又用手轻轻按压牛那胀硬的腹部。

“不是普通的积食。”小泉沉吟道，“按压时能感觉到里面有硬物，而且位置固定，不像草料。”他忽然想起师傅讲过的一个案例，有牲畜误食了铁钉、铁丝之类的东西，卡在肠胃，会引起剧痛、胀气甚至穿孔。

他心中一动，问赵老汉：“赵伯，最近牛圈附近可有什么铁器遗失？或者，‘大黑犍’有没有跑到堆放杂物的地方去过？”

赵老汉儿子猛地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来了！前儿个修篱笆，掉了一小卷细铁丝，还没顾上找！难不成被这馋嘴的畜生给吃了？”

可能性极大！小泉立刻有了主意。他需要两样东西：一是磁石，二是药性峻猛的泻下之药。磁石山村未必有，但泻药……他想起行李里还有一点点巴豆霜，本是给人应急用的，药性极烈。

“赵伯，我需要一块吸铁石，越大越好！再给我准备一大盆温盐水！”小泉快速吩咐道。

赵老汉虽然将信将疑，但死马当活马医，立刻让儿子去邻村相熟的铁匠铺借磁石，自己则赶紧去烧水。

磁石借来了，是一块黑乎乎、沉甸甸的大磁石。小泉将巴豆霜混入少量麦麸，做成几个小药丸。然后，他让阿蛮和赵老汉儿子合力掰开牛的嘴，不顾危险，亲自将药丸塞到牛舌根部，确保它咽下去。

接着，就是等待。巴豆霜药力发作极快，不过一刻钟，“大黑犍”就开始烦躁不安，腹部蠕动加剧，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小泉看准时机，用一块布包住那块大磁石，做成一个简易的“磁探器”，小心翼翼地顺着牛的食道、胃部区域缓缓移动吸附。

众人都屏息看着，不知道这小郎中在搞什么名堂。阿蛮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恩公被牛一脚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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