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宴无好宴，饯行酒中藏机锋（1/2）

镇长做东的饯行宴，就设在镇公所的大堂里。虽说比不上周府李家的奢华，但也算倾其所有，鸡鸭鱼肉摆满了桌，酒坛子摞得像小山，气氛烘托得十分到位。镇上有些头脸的人物基本都来了，个个脸上堆着笑，说着感激和不舍的话。

小泉和阿蛮被让到了主宾位。小泉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在绫罗绸缎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此刻没人会觉得他寒酸，反而觉得这叫“高人风范”。阿蛮则换上了镇民送的新布鞋和新褂子（虽然绷得有点紧），坐得笔直，努力想显得斯文点，但那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往肉盘子上瞟。

王大夫果然也在座，就坐在小泉斜对面。他换上了一件稍显朴素的深色长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惭愧和释然的笑容，仿佛真的已经放下了所有芥蒂。他甚至主动起身，率先向小泉敬酒。

“林小神医，”王大夫端起酒杯，语气诚恳，“往日种种，皆是王某之过。这杯酒，一是赔罪，二是饯行，祝小神医此去前程似锦，医道昌隆！”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都看着小泉。小泉本不善饮酒，但见对方如此“豪爽”，也不好推辞，只好硬着头皮端起面前那杯略显浑浊的米酒，学着样子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呛得他直皱眉，脸瞬间就泛起一层红晕。

“小神医海量！”王大夫笑着赞了一句，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放下酒杯，状似随意地闲聊起来：“说起来，小神医年纪轻轻，医术便如此通神，实在令王某汗颜。不知尊师……是哪位隐世高人？能教出小神医这般弟子，想必是杏林泰斗吧？”

来了！鹦鹉立刻竖起脖子上的羽毛，小眼睛警惕地盯着王大夫。

小泉酒意上头，脑子有点晕乎，闻言老实回答：“我师傅叫药老，住在很远的深山里，不喜欢见生人。”

“药老？”王大夫捋着胡须，做思索状，“恕王某孤陋寡闻，未曾听闻此名号。想必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不屑于虚名。那……尊师定然传下了不少绝世医典秘方吧？比如小神医时常翻阅的那本……呃，颇为奇特的书籍？”

他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小泉随身带着的那个小包袱，里面就裹着无字天书。

小泉刚要开口说“那本书是空的，得用特殊方法才显字”，旁边的鹦鹉猛地扯着嗓子学起了猫叫：“喵呜——！呱！老鼠！有老鼠钻桌子底下了！呱！”

这声怪叫吓得席间几位女眷花容失色，一阵小小的骚动，打断了王大夫的问话。

王大夫嘴角抽了抽，勉强维持着笑容：“这鸟儿……真是活泼。”

待安静下来，王大夫不死心，又换了个角度：“小神医此番南下，可是有什么特定的去处？或是要寻访什么奇药异草？王某在南方也有些故旧，或许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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