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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也识得此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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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景正为失去药物和向导发愁,闻言大喜过望:“如此甚好!多谢仓兄仗义援手!”他挣扎着站起来,对着仓垣深深一揖。

两人合力将昏迷的劫匪头子拖到一处避风的岩石后(生死由天),整理好行装。仓垣将骟马的缰绳递给孙仲景:“孙先生有伤,骑马缓行。我在前开路。” 然后把劫匪头子的柴刀放到背篓里,以备不时之需。

孙仲景感激地接过缰绳,看着仓垣高大的背影,心中稍安。他犹豫了一下,从怀中贴身内袋里摸出一块小小的、刻有“南阳仁心堂孙”字样的木牌,递给仓垣:“仓兄,此乃我家在宛城(南阳郡治)医馆的信物。若…若真有大疫降临,颍川但有驱策,可凭此物到宛城‘仁心堂’寻我孙氏一门,仲景必竭力襄助!”他眼中闪烁着医者的责任与忧惧。

仓垣郑重接过木牌,入手微沉。他将自己颍川许县“回春堂”(陈安坐诊的医馆)的地址也告知了孙仲景。“但愿此药能解燃眉之急,更愿…用不上这信物。”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沉重的期冀。

两人不再多言,一个骑马缓行跟随,一个手持一根临时削尖的硬木棍在前探路,踏着深雪,迎着更加猛烈的风雪,朝着那传说中阴气森森、如同巨大坟茔般的北邙山艰难进发。

朔风卷着雪沫,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着旷野。仓垣紧抿着唇,眉头锁成一道深壑。仓垣拉着那匹在薛家驿购得的黑骟马,此刻步履蹒跚,每一次抬蹄都显得异常沉重,口鼻间喷出的白气短促而无力,硕大的头颅深深垂下,仿佛随时会栽倒在深雪里。昨日离开驿站时的那点神骏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疲惫。草料粗糙且数量不足,加上这连日顶风冒雪的艰难跋涉,已然耗尽了这匹本就并非顶尖脚力的骟马最后一丝元气。

“仓兄…”孙仲景跟在后面,声音嘶哑,带着喘息。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前几缕被雪水打湿的发丝紧贴着皮肤,更显憔悴。他同样步履维艰,靛青色的文士袍下摆早已被雪泥浸透,湿冷沉重地贴在腿上,每一次抬腿都像在拖着无形的铅块,耗尽所剩无几的力气。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来火辣辣的刺痛,冰冷的空气灌入,又化作白气被狂风瞬间撕碎。“这马…怕是撑不住了。”

仓垣拉了拉缰绳,黑骟马发出一声低沉痛苦的嘶鸣,前腿一软,几乎跪倒。他粗糙的大手抚过马颈湿冷的鬃毛,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肌肉的颤抖和骨骼的嶙峋。他深邃的眼眸扫过铅灰色的天空,风雪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天色却已肉眼可见地昏暗下来。时间,每一刻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师父痛苦的呻吟,师妹强忍的泪眼,鸦栖坳乡亲们日渐灰败的脸色…这些画面在焦灼的催促着他。然而,眼前这匹几乎力竭的牲口,还有身后摇摇欲坠的孙仲景,都成了无法忽视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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