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她存了死志(二)(1/2)
肖清月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这个称呼,是她心底最深、最恐惧的禁忌!当年肖清荷与仓梓青“私奔”事发,父亲震怒,亲手用朱砂笔在族谱上划掉了“肖清荷”这个名字,仿佛要彻底抹去这个家族耻辱的存在!从此,“肖清荷”三个字,在肖家成了不可言说的禁忌。她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反驳,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肖清荷没有理会她的失态,步履沉稳地踏入祠堂。她径直走向供案,将一卷明黄色的、象征着至高皇权的诏书,轻轻放在了那个崭新的牌位旁边。那抹刺眼的明黄,在幽暗的烛光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孩子的药感天赋,”肖清荷的目光转向跪坐在蒲团上的九月,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祠堂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判定,“是肖家血脉传承中,百年难遇的奇才。她的感知之敏锐,甚至……可能超越了我当年。”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肖清月耳边炸响!百年难遇的奇才?超越当年的肖清荷?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她一直视为眼中钉、出身低微的外甥女,眼中充满了震惊、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肖清荷的目光重新回到肖清月脸上,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钦差已到,再无转圜,如果等到太医署提刑司的人会亲自前来,仓家绝无生机——九月,必须跟我回京。”
“不行!”
一声饱含着惊怒、急切和少年人不管不顾的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猛地撞开了沉重的祠堂木门!
寒风裹挟着大片的碎雪,瞬间卷入温暖(却压抑)的祠堂。仓呈暄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他肩头、发梢都落满了尚未融化的雪花,脸颊被寒风刮得通红,手中还紧紧攥着马鞭,鞭梢兀自滴着雪水,显然是一路策马狂奔、顶风冒雪赶回。他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如炬,死死盯住肖清荷,那眼神里有愤怒、有不解,更有誓死扞卫的决心:“九月是仓家的人!谁也不能把她带走!”
祠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烛火在穿堂风中疯狂摇曳,光影在每个人脸上明灭不定。
“呈暄。”
一个低沉、威严、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声音,如同磐石般从祠堂最深处、供奉历代先祖牌位的巨大阴影中传来。
仓梓青缓缓从阴影中踱步而出。他面容沉静,眼神深邃如古井,看不出喜怒,只是目光落在儿子那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上,平静地抛下一句话,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