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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熔炉烽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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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万铁骑如熔岩洪流碾过沙海,冲在最前的轻骑兵团却突然陷入死寂。

“是流沙!”先锋百夫长的嘶吼被热风撕碎。

战马嘶鸣着下沉,琉璃砂裹住铁蹄腾起青烟。前排骑兵疯狂挥刀劈砍同伴的缰绳,却反被拖入流沙旋涡。黄沙翻涌如活物,眨眼间吞噬数百轻骑,只剩几顶缀着狮鹫纹的头盔在沙面上漂浮。

“废物!”艾什蒙德暴怒,火铳抵住百夫长的眉心,“带你的蠢货下地狱探路!”

血雾炸开的刹那,燧石镇的城墙轮廓刺破热浪。艾什蒙德一把扯断胸甲锁链,熔金色的家族纹章烙在掌心:“传令!今天务必踏平燧石镇!”

“将军大人!!”阵前突然炸响的嘶吼让艾什蒙德勒住缰绳。参谋官策马拦在黄金面甲前,甲胄上还沾着流沙区带出的湿泥:“大人,我们已经连续奔袭三天三夜,箭矢损耗近1\/3,轻骑团刚在流沙又损失了600人!”他指着身后瘫坐在地的士兵,那些人的战马口吐白沫,鼻腔喷出的血沫在沙地上凝成黑痂。

艾什蒙德的黄金面甲缓缓转向他,熔金色的瞳孔透过目孔锁住猎物:“你在教我打仗?!”

“属下不敢!只是燧石镇的敌人以逸待劳,我怕……”

弯刀破空声截断话音。参谋官的头盔带着半截脖颈飞向空中,切口处的鲜血在烈日下划出猩红虹弧。无头尸体栽下马背时,镶银马靴重重踏碎滚落的头盔,艾什蒙德刀尖挑起染血的军令牌“传令!三刻钟内破城者,赏燧石镇贵妇三十人!”

……

马蹄铁与砂石摩擦迸出火星,张文远扯紧缰绳,战马嘶鸣着冲过燧石镇洞开的橡木城门。他身后的斥候卫队如刀锋般刺入城内,每人肩头箭囊已空了大半——那是好几波诱敌战中射尽的鸣镝箭。

“快关城门!”

厚重的橡木城门轰然闭合,铁质门闩砸入凹槽的闷响震得墙灰簌簌而落。地平线腾起的烟尘吞没了半边天空,艾什蒙德的黄金面甲在正午烈阳下折射出刺目金光,3万铁骑和后续的步兵们卷起的沙暴撞上城墙,热浪裹着马粪腥气扑面而来。

张文远跃上城墙上的了望台,铠甲被晒得滚烫,缝隙间簌簌落下细沙。他伏在箭垛阴影里,拇指摩挲着黑羽弓的蛇纹握柄,牛角弓胎被烈日烤得微微发黏。远处沙丘在热浪中扭曲翻涌,双头狮鹫旗的流苏燃起火星——那疯子竟用火油浸染战旗,癫狂的士兵们在旗帜下嘶吼,仿佛一群被烈日灼疯的沙蝎。

“呸!”

他吐出口中混着血丝的沙砾,焦黑的唇纹裂开冷笑。反手从箭囊抽出一支狼牙箭,铁制箭簇在墙砖上擦出蓝火——这是用燧石镇特制的磷粉淬过的“鬼火箭”。弓弦拉满的吱呀声里,箭尖缓缓锁定黄金面甲上的裂痕——那是不久前前他用穿甲箭劈开的“礼物”。

“大人算得真准……”他舔了舔干裂的下唇,锈味在舌尖炸开,“这杂种连口水都不让马喝!”

城墙下骤然炸起号角,杜伊夫根的撞城锤裹着浸油牛皮缓缓推进。正午的烈日将橡木城门晒出焦糊味,门板上纵横交错的刀痕渗出松脂,像极了溃烂的伤口。张文远眯起眼,看着艾什蒙德的镶银马刺狠狠扎进战马臀部,那畜牲吃痛人立而起时,黄金面甲下传来沙哑咆哮:“给老子撞烂这破门!”

热浪卷着血腥味扑上城头,张文远的箭尾翎毛擦过龟裂的唇纹。当撞城锤进入200米时,他忽然松开弓弦。

“嗡……”

鬼火箭在空中划出幽蓝轨迹,箭簇精准钉入撞城锤的浸油蒙皮。磷火遇油轰然爆燃,30名推车的重甲兵瞬间化作哀嚎的火团。城墙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拉弦声,北明箭雨带着尖啸倾泻而下,正午的阳光在箭镞上折射出了万千凶星。

……

“报——!艾什蒙德大军离咱们就剩十五公里了!”了望兵的嗓子哑得像砂纸磨铁。

炎思衡扶着城墙垛口,左肩还缠着绷带:“按计划,死守!重点防御放在西北方的城墙”。他盯着西北角那道裂缝——火山灰和麻袋胡乱堆砌的工事正在簌簌掉渣,活像被巨兽啃过的烂苹果。老石匠汉斯抡着二十磅重的铁锤,火星子随着的敲击声溅在岩砖上,烫得他学徒龇牙咧嘴直跳脚。

“咔嚓!”

荀文若的白玉扇抖开寒光,扇骨精准戳进裂缝最深处:三辆冲车,最多三轮。他话音未落,城墙下突然传来叮铃哐啷的动静。十几个燧石镇青年扛着铁匠铺新打的短剑冲过来,领头的小子腰带别着烤面包炉的铁钩,皮围裙上还沾着面粉。

炎思衡眉毛跳了跳——刚进城那会这帮人还会偷偷冲他的住的地方扔臭鸡蛋。

“民心比火山灰好使。”荀文若不由感叹。

陈长文抱着半人高的羊皮账本冲上城楼,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推,“箭支目前还有5万多支,火油57桶,废弃和损毁房屋拆下来的橡木梁已经完成了30架拒马的制作!”他手指在账目上划出残影,“酒馆老板娘带人搬空了地窖,六十个橡木桶全灌满了焦油——见鬼,她往里面掺了辣椒粉!”

城墙下突然炸开呛人的烟雾,20几个妇人正把辣椒碾成红雾倒进木桶。酒馆老板娘艾琳娜一脚踩在酒桶上,猩红裙摆扫过焦油渍:“汇锦城的那群杂种敢来,老娘请他们喝特调龙舌兰酒!”

“蒸汽床弩准备!”荀文若突然高喝。二十架蒸汽床弩的在蒸汽的作用下,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2米长的铸铁弩箭泛着寒光。

“都愣着等死吗!”老面包师突然砸碎陶罐,玻璃渣混着焦油溅了一地。这老头把亚麻衬衣往腰上一扎,露出干瘦的胳膊:“北明人把白面包分给崽子们的时候,你们这帮软蛋还在啃掺沙的黑麦饼!”他抡起铁镐吼道,“是男人就跟我扛石料!”

城墙下顿时炸开锅。农妇们扛着木盾冲向箭垛,铁匠学徒用烧红的铁水浇灌碎石块,半大的孩子都开始往箭头上涂抹蛇毒。有个缺门牙的小子抱着比自己还高的箭箱,哐当摔在炎思衡脚边,抬头咧嘴一笑,露出沾着蜂蜜的牙。

炎思衡弯腰拎起箭箱,指尖蹭到箱底黏糊糊的糖渍。他突然想起三天前进城时,这混小子好像还冲他的战马扔过臭鸡蛋。

……

艾什蒙德的狮鹫旗撕开沙尘时,整片荒漠都在震颤。

5万大军如黑色潮水漫过地平线,马蹄掀起的烟尘遮蔽烈日,将天空染成铁锈般的暗红。战鼓声似远古巨兽的心跳,每一声都砸得城墙砖缝簌簌落灰。炎思衡单手撑在垛口,左肩的伤口似乎也被磊磊的战鼓声绷开,血液染红了肩上的绷带,鲜血与墨绿色的药汁顺着指缝滴在墙砖上,瞬间被蒸腾的热浪烤成焦痂。

“调整弩机角度,对准人堆最密的地方!”炎思衡右手拔剑指向城外的敌军,话音未落,一道攻城弩的寒光已撕裂空气。

轰!

碗口粗的铁弩箭洞穿两名北明士兵的胸膛,余势未减地扎进用沙袋垒成的防线,爆开的黄沙混着血雾糊了炎思衡半张脸。他抹了把眼皮上的血沙,看到艾什蒙德居然自己亲自驾驶战车已碾过第一道壕沟——那疯子竟把攻城锤绑在四匹疯马背上,马眼被毒针刺瞎,正癫狂地撞向城墙!

“放火箭!”炎思衡剑光掠过城堞,斩断云梯缆绳的金属颤音刺破战场喧嚣。粘稠黑油如垂死黑龙的最后一滴毒涎,沿着城墙沟槽蜿蜒而下。火箭坠落的轨迹在灰烬城士兵的瞳孔中拉出猩红尾焰,疯马嘶鸣着将燃烧巨木甩向己方军阵,焦糊肉香混着铁器灼烧的腥气在城下爆开。

越过云梯,三道重甲撞破箭雨登上城头,最前方的光头壮汉满脸刀疤,手中双刃战斧抡出残影,瞬间将两名北明士兵腰斩。肠子滑过砖缝时,他舔着斧刃上的血沫狞笑:“艾什蒙德大人说了!砍下北明长官的脑袋,赏金币一万,封燧石镇男爵!”

重赏之下,攻城士兵的眼珠泛起血丝。

炎思衡的剑锋撞上战斧,火星在两人之间炸开。他左臂的伤还未痊愈,整条胳膊还肿胀着,每一次挥剑都像扯动烙铁。一名爬上城头的灰烬城士兵趁机一记膝撞顶向他肋下,却被突然飞来的铁锅砸中面门——

“狗日的尝尝老娘的腌菜缸!”燧石镇的胖妇人抡着铁锅猛砸,酸臭的菜汁糊了敌人满脸。那士兵踉跄后退的瞬间,炎思衡的剑尖精准捅入其喉甲缝隙。动脉血喷溅三丈,浇湿了后方攀城的士兵。

更多的平民涌上城墙。跛脚少年用弹弓射出烧红的铁钉,钉入敌人眼眶时发出“滋滋”的灼烤声;白发老头拆了自家门闩,专门去捅捅云梯的铰链;甚至还有个流鼻涕的孩童抱着陶罐,将滚烫的羊粪灰撒向登城者的头顶。

“在北明没有平民。”炎思衡反手砍翻两名敌兵,染血的睫毛下眸光如刀,“只要站在城头的,都是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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