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阵斩道境（2/2）
“第一个，血甲尸尊！”
他心念一动，整个剑域的力量仿佛找到了宣泄口，骤然向着血甲尸尊倾泻而去！
“离火剑域，焚天煮海！”
轰——！
血甲尸尊所在的区域，瞬间化作了纯粹的火焰世界！不再是星辰真液那种温和的灼烧，而是最极致、最爆裂的南明离火！白色的火焰凭空而生，温度高到足以融化神金，虚空都被烧得扭曲、塌陷！血甲尸尊那号称不朽的暗金尸身，在这等恐怖的高温下，发出了“滋滋”的可怕声响，表面的尸煞之气如同滚汤泼雪般消融，暗金色的皮肤开始变得通红、软化，继而龟裂、剥落！
“吼！本尊万劫不磨！区区火焰，能耐我何！” 血甲尸尊疯狂咆哮，燃烧本命尸元，试图抵挡。他双拳挥舞，打出道道撕裂火焰的尸煞罡气，但在这无穷无尽的离火领域内，他的反抗如同螳臂当车。更多的离火如同附骨之疽，顺着龟裂的伤口钻入他的体内，灼烧他的尸骸，炼化他的本源！
“坎水剑域，万流净世！”
李之源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无情。幽深漆黑的坎冥之水，如同来自九幽的冥河，凭空涌现，与那焚天的离火竟诡异地交融在一起！水火本不相容，但在生灭剑域的统御下，却达到了某种恐怖的平衡！坎水并非熄灭离火，而是以其至阴至寒、净化一切的属性，渗透、冲刷着血甲尸尊的尸身与神魂！
“啊——！”
这一次，血甲尸尊发出了真正凄厉到极点的惨嚎！那坎冥之水仿佛无视了他坚固的肉身防御，直接作用于他尸身中最本源的尸煞印记与那怨毒凝聚的神魂！极寒与极热在他体内交替肆虐、湮灭，带来的痛苦远超凌迟！他的身体一半被烧得通红融化，一半被冻得漆黑碎裂，暗金色的骨骼在两种极致力量的折磨下，布满了裂纹，最终……
嘭！！！
一声闷响，如同撑到极限的皮囊终于爆裂！
血甲尸尊那丈二高的不朽尸身，再也无法承受这冰火两极的毁灭性力量，轰然炸裂开来！无数暗金色的碎骨、焦黑的肉块、腥臭的尸血，混合着被净化的尸煞之气，向着四周迸射，但尚未飞出多远，便被无处不在的离火与坎水彻底湮灭，化为最原始的粒子，消散于剑域之中。
上古尸修，血甲尸尊——肉身崩灭，尸煞散尽！
然而，一道极其黯淡、充满了无尽怨毒与恐惧的残魂，自那爆碎的中心仓皇遁出，试图逃窜。那正是血甲尸尊最后的生命印记。
“哼，还想走？”
李之源眼神漠然，甚至未曾多看那残魂一眼。心念微动间，震雷剑域的力量悄然降临。
“嗤啦——！”
一道凝练到极致，仅有发丝粗细，却呈现出混沌色彩的细微雷霆，如同跨越了时空，精准无比地劈在了那道残魂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那残魂甚至连最后的哀嚎都未能发出，便在混沌雷霆那蕴含生灭的道则之下，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笔迹，彻底、干净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形神俱灭！
第二位道境，陨落！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从剑域展开到血甲尸尊形神俱灭，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剩下的七情魔君、青木老祖、玄机子三人，眼睁睁看着以防御和力量着称的血甲尸尊在几个呼吸间就被如此干净利落地解决，心中的恐惧如同野草般疯狂滋生，几乎要淹没他们的理智！
“逃！必须逃出去！” 七情魔君肝胆俱裂，再无丝毫战意，猛地咬碎舌尖，喷出大股本命魔血，化作一道凄厉的血色魔光，不惜燃烧本源，施展出血遁秘法，试图强行冲破剑域封锁。
“魔头，留下吧。”
李之源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告。兑泽迷域的力量瞬间笼罩了七情魔君。那血色魔光仿佛撞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粘稠至极的沼泽，速度骤降，周围景象疯狂扭曲，无数他平生最恐惧、最渴望、最悔恨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现、放大，冲击着他的魔心。
“不！都是幻象！给本君破！” 七情魔君状若疯魔，疯狂攻击着四周，魔光乱射，却只能在迷域中激起更多涟漪，徒耗法力。
而就在他心神失守，魔功运转出现凝滞的刹那——
“巽风无影，乾天裁决。”
一道无形无质，却快得超越了思维极限的巽风剑意，裹挟着乾天剑那破灭万法、执掌裁决的至高意志，如同清风拂面般，掠过了七情魔君的身体。
七情魔君所有的动作骤然僵住，脸上的疯狂与恐惧凝固。下一刻，他那由精纯魔元凝聚的魔躯，如同风化的沙雕，从头部开始，一点点化作最细微的尘埃，随风飘散。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未能留下，其存在的一切痕迹，包括那诡异难缠的七情魔念，都在乾天剑意那绝对的“破灭”道则下，被彻底抹去。
七情魔君——魔躯化尘，魔念成空！
第三位道境，陨落！
转眼之间，五位道境已去其三！只剩下青木老祖与玄机子！
青木老祖目睹此景，那翡翠般的乙木法身上裂纹更多，传递出的意念充满了绝望与哀求：“道友！富昌王！老夫愿降！愿以本源神魂立誓，奉你为主，永世为仆！只求饶我一命！老夫知晓诸多上古秘辛，对你有大用！”
回答他的，是李之源冰冷的目光，以及那轰然降临的震雷绝域！
“本王，不需要。”
轰隆隆——！
针对青木老祖那磅礴的乙木生机，无尽的紫色神雷如同找到了最佳的导体，从剑域虚空的每一个角落劈落！不再是单一的紫色，而是蕴含着地水火风种种本源之力的混沌色彩！
雷霆乃天地之枢机，至阳至刚，执掌生杀！对于乙木生灵而言，既是催发生机的甘霖，亦是毁灭一切的刑劫！而此刻李之源引动的，便是最极致的毁灭之雷！
“不——！老夫与你拼了！” 青木老祖见求饶无望，发出绝望的咆哮，乙木法身猛地膨胀，试图自爆本源，做最后一搏！
“艮山镇域，封！”
李之源并指一点，艮山剑域的力量显化，一座无形却沉重到极致的太古神山虚影轰然落下，镇压在青木老祖的法身之上！那磅礴的乙木生机，那试图自爆的狂暴能量，在这代表永恒稳固与绝对镇压的艮山之意下，被硬生生地压回了其体内，连自爆都成了奢望！
与此同时，无穷无尽的雷霆已然临体！
噼里啪啦——！
如同热刀切牛油，青木老祖那坚韧无比的乙木法身，在混沌雷霆的轰击下，寸寸断裂，焦黑粉碎！他那浩瀚的生命精气，被雷霆中蕴含的毁灭道则强行剥离、击散！万千枝条化为飞灰，主干焦黑崩裂，最终，在那无尽的雷光中，只剩下一截约三尺长短、通体焦黑、却隐隐透出内部一抹纯粹到极致、蕴含着磅礴生机与乙木本源道则的翠绿光华的木心。
李之源伸手一招，那截焦黑木心便落入其手中。他随手一抹，表层的焦黑尽去，露出内部那犹如顶级翡翠雕琢、温润通透、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生命气息的万年乙木心。
“倒是件不错的礼物。”他淡淡自语，随手将这块价值连城、足以让任何道境眼红的乙木至宝收起。青木老祖那庞大的法身与意志，已然在雷霆中彻底湮灭。
第四位道境，陨落！
最后，整个“八极生灭剑域”内，只剩下脸色惨白如纸、道袍破损、气息萎靡不堪的玄机子！
他手持着灵光黯淡的【天枢斩魔剑】，看着周围如同创世神魔般掌控一切的李之源，看着接连陨落、形神俱灭的三位“同伴”，道心已然接近崩溃的边缘。他引以为傲的道法，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李……富昌王！”玄机子声音干涩，带着一丝颤抖，“贫道……贫道乃三清山嫡传，你若杀我，便是与整个道门为敌！天下道修，皆不会与你干休！”
到了此时，他竟还妄想以师门背景来压人。
李之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与道门为敌？就凭你这等觊觎他人之物、行趁火打劫之实的败类，也配代表道门？”
他缓缓抬起手，坤伦大地与乾清天域的虚影在其掌间交汇，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镇压与裁决之力。
“道门清净地，出你此等败类，实乃不幸。今日，本王便代劳，替三清山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那交汇的天地之力已然化作一道无形的枷锁，将玄机子周身空间彻底凝固！
玄机子瞳孔骤缩，拼尽最后力气，将【天枢斩魔剑】横于身前，试图抵挡。
“兑泽迷心，巽风无痕。”
李之源的声音如同最后的丧钟。兑泽迷域的力量瞬间扰乱了玄机子最后凝聚的心神，使其剑势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而就在这凝滞的刹那，一道快得超越了神识捕捉极限的巽风剑意，已然掠过！
“呃……”
玄机子所有的动作僵住，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持剑的手臂，连同那柄【天枢斩魔剑】，以及他自己的脖颈，出现了一道平滑如镜的切面。
下一刻，手臂与剑坠落，头颅与身躯分离！
鲜血并未喷涌，因为在分离的瞬间，伤口便被一股无形的剑意封住。
玄机子那充满惊骇、不甘与悔恨的头颅，被李之源凌空摄住，其无头尸身则向下坠落，尚未落地，便被一缕离火掠过，化为灰烬。
第五位道境，枭首当场！
李之源看都未看那尸身化成的飞灰，目光落在玄机子那怒目圆睁、凝固着恐惧与不甘的头颅上，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首级，便送回三清山。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便是觊觎本王之物的下场。”
他随手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玉匣，将玄机子的头颅封印其中。
至此，携滔天威势而来，欲夺甲子丹的五位道境强者——
玄鬼，形神俱灭！
血甲尸尊，形神俱灭！
七情魔君，形神俱灭！
青木老祖，法身湮灭，只留乙木心！
玄机子，枭首殒命！
全军覆没！
李之源负手而立，周身那恐怖的“八极生灭剑域”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重新显露出周天星宿大阵的璀璨星空。他站在星空之下，衣袍洁净，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场惊世大战，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热身运动。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狼藉却迅速在星辰之力下恢复的阵法空间，最终，投向了那隐匿在虚空之外，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观战者们。
接下来，该处理这些“旁观者”了。
随着“八极生灭剑域”的缓缓收敛，那令天地失色、法则改易的恐怖景象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显露出周天星宿大阵那璀璨而威严的星空背景。李之源静立于阵眼核心，玄色常服纤尘不染，气息平稳悠长，仿佛刚刚那场以一敌五、碾压道境的惊世之战，于他而言，不过是信手拂去了几片落叶。
他抬手，轻轻一招。那悬浮于空，封印着玄机子头颅的玉匣，以及那截温润通透、散发着磅礴生机的万年乙木心，便化作流光落入其袖中。
目光扫过空寂的阵法空间，之前五位道境强者存在的痕迹，已被星辰之力彻底净化、抚平，唯有无垠星空依旧，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但李之源知道，事情，还未结束。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星辰光幕，投向了那隐匿在长安城周边虚空深处，一道道或惊骇、或贪婪、或恐惧、此刻正欲仓皇遁走的神念与气息。
这些，便是被甲子丹引动，或被这场大战吸引而来的“观战者”。其中不乏迷惘境的高手，甚至还有几位气息晦涩，已半只脚踏入道境门槛的存在。他们如同暗夜中的鬣狗，既畏惧狮虎之威，又舍不得放弃可能分润一丝好处的机会。
之前，他们或许还存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侥幸心理。但此刻，亲眼目睹五位道境如同土鸡瓦狗般被屠戮殆尽，那点侥幸早已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现在才想走？”
李之源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透过大阵，如同冰冷的泉水，流淌进每一位隐匿观战者的心神深处，让他们浑身一僵，遁光都为之一滞。
“既然来了，窥视本王，岂能不留点东西？”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伐。今日之战，不仅是为了解决眼前的麻烦，更是要借此机会，彻底立威！让这天下，让诸界，都清清楚楚地看到，觊觎唐王府、挑衅他李之源的下场！
不待那些观战者做出反应，或是求饶，或是辩解，李之源已然动手。
他并指如剑，悬于身前。下一刻，八道颜色各异、属性迥然，却同源而生的璀璨剑光，自他周身冲天而起！
坤伦地剑，厚重如山，黄蒙蒙的剑光承载万物，亦能镇压万物！
坎冥水剑，幽深如渊，漆黑的剑光吞噬光线，演化归墟！
离火天剑，炽烈如阳，纯白的剑光焚尽八荒，净化一切！
巽风空剑，无形无相，青色的剑光切割虚空，快逾流光！
震雷绝剑，霸道刚猛，紫色的剑光引动天罚，诛邪破魔！
兑泽迷剑，变幻莫测，彩色的剑光惑人心神，引动心魔！
乾清天剑，至高无上，金色的剑光裁决万物，破灭万法！
艮山青剑，生机稳固，翠绿的剑光封镇时空，蕴含造化！
八剑齐出！
并非针对某一人，而是如同拥有灵性般，瞬间锁定了隐匿在虚空各处，气息最为强横、心思最为活跃的八道身影！这八人，皆是迷惘境中的佼佼者，甚至有人已触摸到道境边缘，在之前的观战中，他们的神念最为肆无忌惮，隐隐透出的贪婪与恶意也最为清晰。
“不！”
“王爷饶命！”
“我等只是路过！”
“富昌王，你岂敢……”
八道惊恐、愤怒、绝望的嘶吼与求饶声，几乎在同一时间，从不同的方位爆发出来！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那八道快到极致、凌厉到极致、蕴含着不同法则真意的剑光！
坤伦地剑化作一座太古神山虚影，将一位试图施展土遁神通的迷惘境老者连人带遁光，硬生生压爆在半空，血肉骨骼尽成齑粉！
坎冥水剑如一道黑色细线掠过，一位隐匿在云层中的美艳妇人，连同其护身法宝，无声无息地被从中剖开，旋即被漆黑的冥河水吞噬、消融！
离火天剑爆散成漫天火雨，将一位驾驭着骷髅法宝的邪修笼罩，任凭其如何催动魔功抵挡，也在瞬息间被烧成了灰烬，连那件品质不凡的骷髅法宝都融成了铁水！
巽风空剑最是诡秘，一位以速度见长的妖族高手，原形乃是一头金翅大鹏后裔，双翼一振便是千里，此刻却感觉周身空间如同凝固的琥珀，一道青蒙蒙的剑光无视了距离，直接出现在其脖颈处，轻轻一绕，硕大的鹏首便与身躯分离，鲜血如瀑！
震雷绝剑如同九天雷神之鞭，抽打在一位修炼阴煞功法的鬼道宗师身上，至阳雷霆爆发，将其连人带魂炸成了一团绚烂却短暂的雷光烟花！
兑泽迷剑笼罩了一位擅长幻术的迷惘境，使其沉沦于自身编织的无尽恐怖幻境，道心崩溃，神魂在极致的恐惧中自我湮灭，外表却无一丝伤痕！
乾清天剑最为霸道，直接斩向一位气息最为接近道境、来自某个隐秘世家的老祖。那老祖祭出一面古朴盾牌，散发出蒙蒙青光，显然是件传承古宝。但乾天剑光落下，裁决之意弥漫，那盾牌哀鸣一声，灵光瞬间黯淡，旋即连同其后那位面露绝望的老祖，被一剑劈成了两半，断口光滑如镜！
艮山青剑则封镇了一位试图自爆伤敌的体修，翠绿剑光化作无数藤蔓将其死死缠绕，不仅禁锢其肉身，更封锁其丹田神魂，让其连自爆都成了奢望，最终被剑意侵入，生机断绝，化为了一尊栩栩如生的青木雕像，从空中坠落。
八剑飞回，环绕李之源缓缓旋转，剑尖之上，各自挑着一颗或惊恐、或狰狞、或不甘、或茫然的头颅！鲜血顺着剑身滑落，却在离体数寸后便被无形的剑意蒸发干净。
八颗迷惘境强者的头颅，如同八盏血腥的灯笼，高悬于长安城上空，在璀璨星光的映衬下，散发出令人头皮炸裂的恐怖威慑！
静！
死一般的寂静，再次笼罩了天地！
这一次，不仅仅是那些隐匿的观战者，就连下方长安城中，透过守护光幕隐约看到这一幕的百姓、武者、官员，乃至皇宫内的皇帝李琰，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挥手间，再斩八位顶尖迷惘！
这是何等酷烈的手段！这是何等无敌的威势！
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或是自持身份、或是隐匿手段高明的观战者们，此刻彻底吓破了胆！再无人敢有丝毫隐匿，一道道遁光如同被惊起的飞鸟，仓皇地从虚空中显形，数量竟不下二三十位！其中大部分是宗师境，也有近十位迷惘境，此刻皆面无人色，浑身颤抖，悬停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同待宰的羔羊。
李之源目光冰冷地扫过这群显出身形的“旁观者”，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清晰地传入他们每一个人耳中：
“尔等，窥视王府，心怀叵测，按律，当与那八人同罪。”
此言一出，那五十多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少人双腿一软，几乎要从空中跌落。哭嚎声、求饶声顿时响成一片。
“王爷饶命啊！”
“我等再也不敢了！”
“富昌王开恩！我等愿献上所有身家！”
“我等愿立下心魔大誓，永世不敢与王府为敌！”
李之源面无表情，等他们哭嚎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王亦非嗜杀之人。”
众人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屏住呼吸，眼巴巴地望着他。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李之源语气不容置疑，“现令尔等，立刻散去遁光，收敛气息，自去长安京兆府门前，跪候坦白。”
什么？去京兆府门前跪着？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称宗道祖的宗师、迷惘境高手，闻言皆是一愣，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和屈辱的神色。让他们去凡俗官府门前下跪？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怎么？不愿？”李之源眼神一眯，周身那尚未完全散去的杀意再次弥漫开来，八柄悬停的飞剑发出轻微的嗡鸣，剑尖挑着的八颗头颅仿佛在无声地狞笑。
“愿！我等愿意！”
“王爷开恩！我等这就去！这就去！”
感受到那实质般的杀意，所有人那点可怜的尊严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与形神俱灭相比，下跪算什么？丢脸算什么？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记住，”李之源补充道，声音如同烙印般刻入他们的神魂，“需坦白自身身份、来历、修为境界，在官府备案，立下案底文书。言明今日之过，并保证，日后若再对王府、对玄唐、对本王及亲友，有丝毫不轨之心，天下共诛，形神俱灭！”
“是是是！谨遵王爷法旨！”
“我等定当如实禀报，绝无虚言！”
再无一人敢有异议，纷纷如同丧家之犬般，收敛了所有光华，化作一道道略显狼狈的身影，朝着长安城内，京兆府的方向仓皇飞去。他们甚至不敢飞得太快，生怕引起误会。
可以预见，不久之后，京兆府门前，将出现一幅千古未有的奇景——数十位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宗师、迷惘境大高手，如同犯了错的学童般，排着长队，等着向凡俗官吏坦白登记，留下案底。
这一幕，必将随着各种渠道，以最快的速度，传遍玄唐，传遍诸界！这比单纯的杀戮，更具震慑力！它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宣告了李之源及其所代表势力的无上权威，以及敢于挑衅者需要付出的代价！
处理完这些“旁观者”，李之源这才缓缓散去周天星宿大阵。
嗡——
笼罩天地的璀璨星空如同幻影般渐渐淡去，二十八星宿的光辉隐没，那令人窒息的威严与压抑感也随之消散。温暖的阳光重新洒落在长安城上，仿佛之前的惊天大战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但城外空中尚未完全散去的能量余波，以及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与雷霆灼烧后的味道，还有那八柄飞剑挑着的头颅，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何等真实与残酷。
李之源身形缓缓降落，回到唐王府上空。王府内的众人，早已通过内部阵法看到了外界发生的一切。
“恭迎王爷得胜归来！”
以秦玉龙为首，王府核心成员、护卫、下人，黑压压地跪倒一片，声音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与难以言喻的崇拜。唐王妃抱着懵懂的李狗蛋，眼中含泪，又是后怕，又是骄傲。几位侧妃亦是美目异彩连连，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李之源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秦玉龙身上：“玉龙，后续事宜，由你处理。那八颗头颅，悬挂于城门示众三日。京兆府那边，派人盯着，务必让那些人‘如实’备案。”
“是！王爷！属下明白！”秦玉龙强压激动，肃然领命。他深知，经此一役，风行体系、唐王府，乃至整个玄唐主世界，都将进入一个全新的、由王爷意志主导的纪元！
李之源又看向母亲唐王妃和几位侧妃，语气温和了许多：“让母亲和你们受惊了。些许跳梁小丑，已不足为虑。都散了吧。”
他的平静与淡然，极大地安抚了众人的情绪。
随即，李之源身影一闪，便已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他先是取出那截万年乙木心，指尖真火吞吐，道元流转，不过片刻功夫，便将其表层些许杂气炼化，塑形成一根长约四尺、通体翠绿欲滴、莹润生光、散发着温和生命气息的青木拐杖。杖身自然纹理如同天成，握在手中，便能感到一股勃勃生机滋养身体，延年益寿。
“来人。”他唤来一名心腹内侍，“将此杖送入慈宁宫，献于太后，就说是孙儿一番孝心，供祖母平日拄持，可安神养气。”
“是，王爷！”内侍恭敬接过拐杖，感受着其中浩瀚的生命力，心中震撼，连忙躬身退下，前往皇宫。
接着，李之源又取出那封印着玄机子头颅的玉匣，交给另一名心腹，吩咐道：“将此匣，送往道门圣地三清山。告诉他们，玄机子觊觎王府，行同匪类，本王已代其清理门户。首级送回，以儆效尤。望道门……好自为之。”
“遵命！”心腹凛然，双手接过玉匣，化作遁光离去。
做完这一切，李之源才缓缓坐于椅上，自斟了一杯清茶，轻轻啜饮。
窗外，阳光正好，长安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但一种无形的、名为“富昌王李之源”的绝对秩序，已然如同这阳光下的影子，深深烙印进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他知道，甲子丹引发的这场风波，至此，才算真正告一段落。
而他，也将迎来一段相对平静，可以继续经营诸界、感悟大道的时光。
至于那些潜在的、或许更强大的敌人……他端起茶杯，目光深邃如星海。
“来吧，我等着。”
(第九十四回 终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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