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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王府喜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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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深处,幽潭之上,李之源悬空而立,周身八柄本命飞剑环绕,与自身气息完美交融。他将新悟出的八套绝世剑法之“意”,与八剑之“形”,以及对天地法则之“理”相互融合,催动到极致。

量变引发质变,一个以他为中心,八剑为基石的百丈“剑意领域”自然生成!此领域内含八个风格迥异又同源而出的剑意世界:巽剑无间风域的静寂杀机、艮剑永固山界的绝对防御、坤剑无尽渊土的重力变幻、坎剑极幻冰流的水冰无常、乾剑破虚剑空的极致锋锐、兑剑迷心幻境的心神侵蚀、震剑崩灭雷池的狂暴毁灭、离剑焚尽火狱的法则焚灭。

八界协同,衍化无穷,随李之源心意流转变化。他立于领域中央,如同此方小世界的主宰,意志即为法则。此番突破,标志着李之源对《八剑图》的修炼真正“初窥门径”,触摸到了上古炼气士以身成阵、衍化世界的传承精髓!

突破后,领域缓缓消散,李之源感受着自身与飞剑更为紧密的联系以及更精纯的真元,心满意足,踏上了返回长安王府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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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回:之闲画境道韵生,太后赐婚续香火

长安城,唐王府。

时值初夏,庭院内的石榴花开得正盛,簇簇火红点缀在碧绿枝叶间,显得格外热闹。几只画眉鸟在廊下挂着的精致鸟笼里清脆鸣叫,与远处隐约传来的校场操练声、侍女们轻柔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王府再寻常不过的午后光景。

李之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王府后院的书斋外,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刚从终南山归来,风尘仆仆,但眼神清亮,周身气息愈发内敛,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若不刻意去看,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带着花草清甜和熟悉家宅气息的空气,脸上露出一丝放松的笑意。无论在外经历何等玄奇突破,唯有回到这里,心才能真正安定下来。

“王爷?您回来了!” 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是小厮来福,他正抱着一摞新裱好的画轴从回廊转角走来,见到李之源,眼睛顿时亮了,小跑着上前,“您这次出门可有些日子了,王妃前儿还念叨呢!”

“嗯,回来了。府里一切可好?” 李之源顺手接过他怀里最上面的两卷画轴,随口问道。

“好!都好!就是……就是大公子的画现在是越来越抢手了,这不,刚裱好的,等着人来取呢。” 来福笑嘻嘻地说,语气里带着与有荣焉的自豪。

李之源点点头,目光落在手中的画轴上。画卷尚未系紧,微微露出一角,是几笔淡墨勾勒的远山轮廓。仅仅是这惊鸿一瞥,李之源便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平和的“意”萦绕其上。这并非武者真气,也非修道者的灵力,更像是一种自然流露的、与天地共鸣的“道韵”。

他心中微动,大哥李之闲的画艺,看来在他离家的这段时日,又有了精进,竟已到了能以画载道的境地。

“大哥现在何处?”

“回王爷,大公子应该在湖心水榭作画呢。”

李之源将画轴递回给来福,信步朝着王府后园的镜湖走去。

镜湖不大,却布局精巧,湖心一座飞檐斗拱的水榭,由一道九曲回廊与岸边相连。水榭四面轩窗敞开,垂着竹帘,既通风透亮,又遮了些许直射的阳光。

李之源踏上回廊,远远便看见大哥李之闲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面向湖光山色,正执笔在铺开的宣纸上挥毫泼墨。轮椅旁,侍立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书童,正安静地研墨。

他没有立刻出声打扰,而是放轻脚步,走到水榭入口,倚着门框静静观看。

李之闲神情专注,目光清澈,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手中的笔,以及眼前的画纸。他的动作并不快,每一笔落下却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手腕运转间,竟隐隐暗合某种自然之道。画纸上,一幅《春溪泛舟图》已近完成。溪流潺潺,仿佛能听到水声;岸边垂柳依依,嫩绿的柳丝似乎正在随风轻摆;一叶扁舟泊于溪边,船头立着一位负手望山的文士,衣袂飘飘,意境悠远。

更让李之源心中暗惊的是,他以如今“初窥门径”的八剑图境界,能清晰地“看”到,随着大哥的笔触,周遭空气中那稀薄而清灵的“玄气”,正被一丝丝地牵引、融入画作之中。使得整幅画不仅形神兼备,更孕育出一股盎然的生机与宁静的道韵。

这已非单纯的画技,而是近乎“神通”了。大哥虽不修道法,不练武功,但这长年累月沉浸于天地自然、受王府灵气(尤其是李之源修炼时无形中散逸的气息)浸润的心境,竟让他走出了一条独一无二的道路。

“好画。” 李之源忍不住轻声赞叹。

李之闲闻声,手腕一顿,最后一笔点下,这才回过头,见到是弟弟,脸上露出温煦的笑容:“之源?何时回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

“刚到家,听说大哥在此作画,便过来瞧瞧。” 李之源走进水榭,目光依旧停留在画上,啧啧称奇,“大哥,你这画……了不得啊。我瞧着,这溪水都快流出来了,柳枝也要摆到人脸上来了。”

李之闲失笑,放下笔,示意书童将画挪到一旁晾干:“休要取笑为兄。不过是心有所感,信笔涂鸦罢了。”

“信笔涂鸦?” 李之源指着画,“我可听说,现在京城里,你‘画圣’李之闲的一幅画,可是万金难求,连翰林院那帮眼高于顶的老学究都惊动了。”

李之闲微微摇头,语气依旧平淡:“虚名而已。作画于我,不过是排遣心中块垒,寄托情思的一种方式。他人如何评价,与我何干?” 他推动轮椅,转向李之源,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反观你,此次出门,似乎……又有所不同。为兄虽不懂修行,但感觉你站在那里,比这湖水还要沉静,又比那天边的云还要缥缈。”

李之源心中一凛,大哥的感觉真是敏锐。他突破八剑图领域之境,气息与天地更为相合,寻常武者甚至宗师都未必能察觉变化,却被毫无修为的大哥一语道破。这或许便是“道韵”相通吧。

“略有寸进。” 李之源含糊一句,不欲在修行上多谈,转而笑道,“大哥有此心境和画技,实乃王府之福。我看母亲近来气色也好了不少,想必也是常看你的画,心神安宁所致。”

提到母亲,李之闲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母亲喜欢,我便多画些给她解闷。” 他顿了顿,语气略带一丝无奈,“只是……近来府外求画之人太多,连宫里都几次三番派人来问,倒让我有些不堪其扰了。”

兄弟二人正说着话,一阵略显急促却又不失沉稳的脚步声从回廊传来。只见总管李忠快步走来,脸上带着几分郑重之色。

“老奴参见王爷,大公子。” 李忠躬身行礼。

“忠叔,何事?” 李之源问道。

“回王爷,宫里来了口谕,太后娘娘凤驾明日欲亲临王府,说是……想观赏大公子的画作。” 李忠语气恭敬地回禀。

李之闲闻言,微微一怔。

李之源却是眉毛一挑,与大哥交换了一个眼神。太后奶奶向来疼爱他们兄弟,但亲自出宫来王府赏画,这规格可是不低。看来,大哥这“画圣”的名声,是真的传到宫闱深处,连太后都起了好奇之心。

“知道了。” 李之源点点头,“忠叔,下去好生准备,务必确保太后奶奶明日来时一切周全。”

“是,王爷。” 李忠领命,躬身退下。

水榭内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湖面带来的细微水声。

“太后亲至……” 李之闲轻轻摩挲着轮椅的扶手,语气听不出太多波澜,但细微处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之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哥不必担心。奶奶是来看画的,也是来看我们的。你只需如常作画便可。说不定,奶奶看了你的画,一高兴,头风病都能好上几分呢!”

他这话本是玩笑,却没想到,次日竟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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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唐王府中门大开,仪仗鲜明。

太后凤驾在羽林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抵达王府。唐王妃率领府中女眷、管事在府门外跪迎。太后身着常服,虽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在贴身女官的搀扶下,笑容满面地下了凤辇。

“都起来吧,自家人,不必多礼。” 太后声音慈和,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推着轮椅上前见礼的李之闲身上,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疼爱,“闲儿,快近前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孙儿参见皇祖母。” 李之闲在轮椅上躬身。

“好,好。” 太后拉着他的手,仔细端详,“嗯,气色比上次见时好了许多。听说你如今画艺超群,连皇帝都在朕面前夸赞了好几回,今日皇祖母可要好好开开眼界。”

一番叙话后,众人簇拥着太后来到王府特意布置的“览画轩”。这里早已备好了香茗点心,轩内四壁悬挂着李之闲近期的得意之作,有山水,有花鸟,也有人物。

太后兴致很高,在唐王妃和李之源的陪同下,一幅一幅仔细观赏。起初,她多是赞叹画技精妙,意境脱俗。但当她在李之闲亲自陪同下,来到那幅新作《百鸟朝凤图》前时,神情渐渐发生了变化。

那幅画构图宏大,中心一只彩凤姿态优雅,雍容华贵,周身翎羽纤毫毕现,眼神灵动,仿佛随时会破纸飞出。围绕彩凤,百鸟形态各异,或翱翔,或栖息,或引吭,或梳羽,无不栩栩如生。整幅画色彩明丽而不俗艳,一派祥和兴旺之气。

太后凝视着画中的凤凰,不知不觉间,竟有些痴了。她仿佛听到耳边传来清越悠扬的凤鸣,眼前似乎看到画中的百鸟真的活了过来,围绕着那只尊贵的凤凰翩翩起舞,光影流转,祥瑞之气弥漫了整个览画轩。

周围侍立的宫女、太监,以及唐王妃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虽未如太后那般产生清晰的幻听幻视,却也只觉得身心被一股温暖、祥和、充满生机的气息所包裹,通体舒泰,心中杂念尽消。

良久,太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恢复清明,脸上充满了惊叹与不可思议的神色:“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闲儿,你这画……皇祖母方才,竟似看到了百鸟朝凤的真景,听到了凤鸣之声!”

李之闲谦逊地低下头:“皇祖母过誉了。或许是孙儿作画时心无杂念,偶得天趣,融入画中,能得皇祖母如此感受,是孙儿的荣幸。”

“不,这绝非寻常画技可比。” 太后斩钉截铁,她拉着李之闲的手,又看向唐王妃和李之源,感慨道,“哀家这些年,时常被头风困扰,夜间难以安枕。可方才观此画,只觉得心神宁静,通体舒畅,连那惯常的闷痛都轻了许多!闲儿之画,已非凡品,堪称灵画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太后的头风是旧疾,御医们想尽办法也只能缓解,如今竟因观画而减轻?

李之源心中明镜似的,这必是大哥画中那丝纯净的“生之道韵”起了作用,滋养了太后的心神,间接缓解了病痛。他笑着接口:“奶奶,既然大哥的画有此奇效,那日后孙儿便常让他画了送进宫去,给您老人家安神静心。”

“好!好!” 太后大喜,看着李之闲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怜爱和赞赏,“吾家有此麒麟儿,实乃天佑!之源虽顽皮,却于修行、商事上颇有建树;之闲沉静,竟于画道臻至如此化境!唐王府,后继有人,哀家心甚慰之!”

太后在王府盘桓了近两个时辰,赏画、闲话,心情极佳。临行前,她特意又嘱咐李之闲要保重身体,多作佳品,并赏赐下了大量珍贵药材、文房四宝。

凤驾离去后,王府恢复了平静,但一股暗涌却开始流动。

太后盛赞唐王世子画作通灵、可愈顽疾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的顶级权贵圈层。李之闲“画圣”之名,不再仅仅是文坛雅称,更蒙上了一层神秘而高贵的光环。

接下来的日子,唐王府的门槛几乎被踏破。前来求画的人络绎不绝,有真心仰慕画艺的文人墨客,有希望借此攀附王府的官员,更有不少家中有病人,希望能求得一幅“灵画”祛病延年的豪门贵胄。

李之闲不堪其扰,索性闭门谢客,除了至亲好友,一律不见。画作也极少流出,物以稀为贵,这更使得他存世的每一幅画都价值连城,在黑市上被炒到了天价。

这一日,李之源正在自己的书房内,听秦玉龙汇报近期“万界商盟”与各个小世界的贸易情况,程度在一旁悠闲地翻着新搜罗来的春宫图册……哦不,是艺术画册,王强则坐在角落,拿着块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新战斧。

“王爷,冰原堡那边,王将军麾下的‘雪狼骑’已初步成型,配合冰川界特有的冰魄寒铁铠甲,战力惊人。熔火界的‘地火莲心’供不应求,下一批拍卖会的底价是不是再提三成?沙界的‘空冥沙’开采顺利,已按您的要求,优先供给‘天工坊’炼制新型储物法器……” 秦玉龙条理清晰地汇报着。

李之源一边听,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如今他产业庞大,涉及多个世界,虽有秦玉龙这等大才统筹,但仍需他把握大方向。

突然,小厮来福在门外禀报:“王爷,宫里又来人传旨了,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孙公公。”

李之源抬起头,与秦玉龙对视一眼。秦玉龙合上账本,推了推眼镜(这是李之源弄出来的水晶磨制片,秦玉龙用了觉得极好):“太后近日已是第三次赏赐大公子了,这次不知又是何旨意。”

程度也从画册里抬起头,桃花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该不会是要给闲大哥说媒吧?我最近可听说了,好几家国公府、侯府的老夫人,都在太后跟前递话呢!”

王强憨声憨气地说:“闲大哥画画那么好,人又温和,肯定很多大家闺秀喜欢!”

李之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去看看便知。”

来到前厅,太后身边得力的太监总管孙公公果然捧着懿旨等候。双方见礼后,孙公公展开懿旨,尖细的嗓音朗声宣读。

旨意前半部分,依旧是夸赞李之闲画艺超群,孝心可嘉,赏赐云云。但听到后半部分,李之源和闻讯赶来的唐王妃、李之闲都愣住了。

“……唐王世子之闲,天资颖悟,性行淑均,画道通玄,堪为世范。今有吏部尚书苏文正之嫡孙女苏氏婉清,贤良温婉,德才兼备,品貌出众,待字闺中。朕闻之甚喜,堪称天作之合。特赐婚于唐王世子李之闲与苏氏婉清,择吉日完婚,钦此——”

赐婚!

太后竟然亲自下旨,为大哥赐婚!

孙公公念完懿旨,满脸堆笑地上前:“恭喜王爷,恭喜王妃,恭喜世子爷!太后娘娘对世子爷的婚事可是上了心的,这位苏小姐,是太后娘娘亲自从众多世家贵女中挑选出来的,最是温婉贤淑不过,且素来仰慕世子爷的画品,曾言‘观世子之画,如见明月清风’,乃是真正的知音人呢!”

唐王妃已是喜极而泣,拿着帕子不住拭泪。她为长子的婚事操心多年,因其腿疾,高不成低不就,如今竟得太后亲自赐婚,对方还是清流领袖、吏部尚书苏文正的嫡孙女!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李之闲坐在轮椅上,手中握着那卷明黄的懿旨,神情有些复杂。有意外,有一丝茫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常年闭居府中,对这位苏小姐并无印象,但“观世子之画,如见明月清风”这句评价,却轻轻拨动了他的心弦。

李之源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让管家给孙公公封上厚厚的赏封,又亲自将孙公公送出府门。

回到前厅,只见母亲正拉着大哥的手,又是哭又是笑:“闲儿!太好了!太后赐婚,还是苏家的千金!娘这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能落地了!”

李之闲看着激动的母亲,温润一笑,反手握住母亲的手:“让母亲忧心了。”

李之源走过去,嬉皮笑脸地揽住大哥的肩膀:“大哥,恭喜啊!这下可好了,咱们王府马上就要添丁进口了!到时候让程度给你画一套……呃,山水画挂新房!”

程度在一旁连连点头:“包在我身上!保证画出闲大哥和新嫂子的神仙风姿!”

王强也挠着头憨笑:“闲大哥,到时候我帮你挡酒!保证不让那些文弱书生灌醉你!”

秦玉龙则比较务实,已经开始盘算:“苏家是清流,最重礼仪规矩。这聘礼的单子需得仔细斟酌,既要彰显王府尊贵,又不能过于奢靡惹人闲话。婚宴的流程、宾客名单也要尽早拟定……”

厅内一时充满了欢快和忙碌的气氛。

然而,在这片喜庆之下,李之源却敏锐地注意到,大哥李之闲的笑容背后,仍隐藏着一丝极淡的忧虑。他心念一转,便明白了缘由。

夜深人静,李之源来到李之闲独居的“静闲苑”。院内竹影婆娑,月光如水,李之闲正独自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对月独酌,轮椅静静停在一旁。

“大哥,这么晚还不睡?” 李之源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地拿过一个空杯,也斟了一杯酒。

李之闲看着杯中晃动的月影,轻声道:“之源,你来了。”

“是在想赐婚的事?” 李之源开门见山。

李之闲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源弟,你知道我的情况。”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语气带着一丝苦涩,“我乃残废之身,终日与轮椅为伴。苏小姐……她是名门闺秀,正值妙龄,才德兼备。太后赐婚,于王府是荣光,于我却……我岂非耽误了人家?”

李之源放下酒杯,正色道:“大哥,你此言差矣!”

他站起身,走到李之闲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残疾?那只是你的腿脚不便!你的心,你的才华,你的境界,比这世上绝大多数四肢健全的人都要高贵、都要广阔!”

他指着屋内悬挂的李之闲的画作:“你看你的画!已能引动天地灵机,蕴养道韵,可安太后之心神,可愈顽疾!这是何等境界?寻常武者、宗师,空有武力,可能做到?那苏小姐既能说出‘观画如见明月清风’之语,必是能读懂你画中世界、与你心神相通的知己!她看重的,是你李之闲这个人,是你的风骨与才华,又岂会在意这区区皮囊之碍?”

李之闲抬起头,看着弟弟从未如此郑重认真的表情,听着他铿锵有力的话语,心中的阴霾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了许多。

李之源语气放缓,重新坐下,给两人都满上酒:“大哥,你常年在府中,不知自己如今在京华士林、乃至天下人心中的地位。‘画圣’李之闲,代表的是一种超然物外的精神境界。不知多少女子倾慕你的才华,如今太后为你觅得良缘,对方又是能懂你的知己,这是天大的好事!你应当高兴才是,何必妄自菲薄?”

他举起酒杯,笑道:“来,大哥,小弟敬你一杯!祝贺你觅得知音,即将开启人生新篇章!这王府,也该好好热闹热闹了!”

李之闲看着弟弟真诚的笑容,感受着他话语中的力量与鼓励,心中最后一点顾虑终于烟消云散。他脸上露出了释然而温暖的笑容,举起酒杯,与李之源轻轻一碰。

“好!多谢二弟!”

月光下,兄弟二人对饮,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后赐婚的消息正式公布,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京城上下,议论纷纷。有羡慕唐王府圣眷正隆的,有赞叹太后英明撮合佳偶的,也有好奇那位能入太后法眼、成为“画圣”夫人的苏家小姐究竟是何种风采的。

唐王府更是全力运转起来,筹备世子的婚礼。唐王妃精神焕发,亲自操持各项事宜。李之源则大手笔地拨付银钱,要求务必办得风光体面。

按照礼仪,在正式大婚前,男女双方不宜见面。但太后似乎格外开明,或许是希望这对准夫妻能多些了解,特意在宫中又举办了一次小范围的家宴,名义上是赏花,实则让李之闲与苏婉清有了一个“偶遇”的机会。

那日回来后,李之闲虽未多言,但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淡愁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而隐隐带着期待的喜悦。李之源问起,他也只是微笑着说:“苏小姐……确系兰心蕙质,温和有礼。”

李之源便知,这事,成了。

这一日,李之源正在小壶天中,试验将新领悟的八剑领域之力与“天衍术”结合,推演那通往“寂灭界”(预想中的未来冥界)通道的稳定性,忽然心有所感,退出了修炼状态。

他察觉到,静闲苑方向,传来一股异常平和而蓬勃的气息。那气息并非真气波动,而是与他大哥作画时引动的道韵同源,却更加浓郁、更加圆融。

他一步踏出,身形已出现在静闲苑外。只见苑内,李之闲正对着一幅刚刚完成的新作。那画上并无具体景物,只有一片朦胧的、仿佛初开天地时的混沌色彩,但在混沌之中,却又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可能,一种“圆满”的意境外显,使得整个静闲苑的花草都似乎更加鲜亮了几分。

李之闲的气息,也似乎与这幅画,与这片小天地更加契合了。

“心结尽去,道境自升……” 李之源站在苑门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哥的心境,因这桩美满的姻缘,竟是突破了一层桎梏,达到了更为圆融通透的境地。这对他未来的画道,乃至寿元,都大有裨益。

随着婚期临近,王府内的喜庆气氛越来越浓。李之闲开始更多地出现在人前,虽然依旧坐着轮椅,但那份温润如玉、从容淡然的气度,却愈发令人心折。前来道贺的宾客见到他,无不肃然起敬,口称“世子爷”或“画圣先生”,再无一人因其腿疾而有丝毫轻视。

这一场太后赐婚,不仅为李之闲个人找到了归宿,为唐王府延续了香火希望,更无形中提升了他乃至整个王府在朝野上下、士林民间的声望与地位。一个有着“画圣”世子、富可敌国王爷的唐王府,其根基之深厚,已远超寻常宗亲王府。

大婚前夕,李之源、王强、秦玉龙、程度这纨绔四人组聚在李之源的书房。

程度嚷嚷着:“明天可是闲大哥的好日子,咱们可得好好热闹热闹!我都想好了,闹洞房的时候……”

“打住!” 李之源赶紧拦住他,“程度,我警告你,别把你青楼里那套拿出来胡闹!我大哥脸皮薄,新嫂子又是大家闺秀,吓着人家,我唯你是问!”

王强拍着胸脯:“之源你放心,有我在,保证没人敢过分闹洞房!”

秦玉龙扶了扶眼镜,淡淡道:“我已核对过明日所有流程,确保万无一失。宾客席位、礼乐、宴席、安保……皆已安排妥当。”

李之源看着三位好友,心中暖流涌动。他举起酒杯:“好!兄弟们,为了我大哥的新婚之喜,为了咱们唐王府的未来,干杯!”

“干杯!”

四只酒杯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仿佛也预示着唐王府一个崭新篇章的开启。镜湖的水依旧平静,而王府的人心,却因这份即将到来的喜事,而充满了温暖的波澜。香火有继,家国同安,所有的期待与祝福,都凝聚在了这即将到来的良辰吉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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