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抓爹特攻(1/2)
第三十九回续:靖边安疆筑城策
定边城外的旷野,已然化作一片修罗场,却又在迅速走向沉寂。
随着拜火教三位迷惘境长老的相继陨落(炎尊被老乞丐诡异手法吸干真气而亡,熔岩巨灵则在磐石壮汉和冰宫女子的联手补刀下被轰成碎块),蛮族大军最后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蛮族军中疯狂蔓延。那些之前还悍勇无比的蛮族士兵,此刻看着如同神魔般屹立在城头或战场中央的六位玄唐迷惘境高手,以及那三具逐渐冷却的、曾经象征着无敌的尸骸,斗志瞬间瓦解。
“长老死了!” “败了!快跑啊!” 不知是谁先发了一声喊,整个蛮族大军瞬间崩溃,无数士兵丢盔弃甲,如同无头苍蝇般向后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全军听令!”城头上,一直紧绷着神经、死死盯着战局的张崇山,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运足真气,声嘶力竭地吼声传遍整个城墙,“打开城门!骑兵出击!步兵随后掩杀!痛打落水狗!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杀——!”
憋屈了太久、见证了太多袍泽牺牲的定边城守军,此刻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沉重的城门轰然洞开,早已集结待命的玄唐铁骑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而出!紧随其后的,是无数手持刀枪、眼中燃烧着复仇火焰的步兵!
追杀!一场毫无悬念的追杀开始了!
玄唐骑兵如同虎入羊群,肆意冲杀着溃逃的蛮族士兵。步兵们则负责清理战场,围歼那些负隅顽抗的小股敌人。战争的天平,从高端战力决出胜负的那一刻起,就已彻底倾斜。
将军府密室中,李之源缓缓收回了神识,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明亮无比。刚才观摩并间接参与迷惘境大战,让他对自身力量的运用,特别是坤剑与震剑的配合,有了更深层次的领悟。
他并没有再次动用大规模道法去冰封敌军。一来消耗过大,二来,正如他所想——我堂堂唐王,麾下猛将如云,精兵无数,难道事事都要本王亲自出手?那养着这么多人干什么?
专业的活儿,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干。打仗,是将军和士兵的事。他的任务,是提供足够的钱粮、装备,并在关键时刻,解决掉对方那些“超规格”的力量。
如今,最大的威胁已经拔除,剩下的扫尾工作,他相信张崇山和玄唐的将士们能够完美完成。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平静地走出了密室。外面,厮杀声和欢呼声隐隐传来,预示着胜利的到来。
刚走到议事厅外,便看到那四位应召而来的江湖高手以及两位皇室老祖已然返回。皇室二老对他微微颔首,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阴影中,回归他们的护卫岗位。而那四位江湖高手,则目光灼灼地看向李之源。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磐石壮汉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却笑得最为畅快,他将两颗硕大的、还带着血迹的拜火教长老头颅扔在地上,“王爷,俺老石说话算话,这两个玩意,算是凭证!您答应俺的那把神兵…”
冰宫女子微微蹙眉,似乎不喜这等血腥,只是清冷地道:“幸不辱命。”
老乞丐打着酒嗝,嘿嘿笑着,伸出脏兮兮的手:“王爷,老乞丐我的那份…”
那面色蜡黄的文士“黄泉客”也默默看向李之源。
李之源脸上露出笑容,拱手道:“诸位前辈辛苦了!此战能胜,全赖诸位鼎力相助!本王承诺之物,早已备齐!”
他一挥手,李忠立刻带着几名护卫抬上来几个箱子。打开一看,珠光宝气,药香扑鼻,神兵寒光闪闪,秘籍古意盎然。
“这里是剩余的全部黄金、寒玉丹、以及两件神兵、三本秘籍的副本(原本需回长安皇室武库提取),请四位前辈先行查验、挑选。至于延寿丹,炼制不易,需回长安后由本王亲自开炉为两位前辈炼制,绝不敢忘!”李之源做事滴水不漏,既展现了诚意,也留了必要的后手。
四位高手见状,眼中皆露出满意之色。他们仔细查验了物品,各自挑选了心仪的神兵和秘籍,并将金银丹药收起。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更看重的是能助益修为的丹药和突破瓶颈的机缘,金银反而次之。
“王爷爽快!”磐石壮汉扛起一柄造型狰狞的巨斧,爱不释手。 “如此,便多谢王爷了。”冰宫女子收起一柄寒气更胜她手中长剑的冰属性短刃和一本古籍,微微颔首。 老乞丐和黄泉客也各自取了所需之物。
“四位前辈此次劳苦功高,不妨先在城中好生歇息几日。待本王处理完军务,再设宴款待诸位。”李之源客气地说道。
四人自然无异议,此番大战他们也有所消耗,需要时间调息恢复,便由李忠引着去往早已准备好的舒适住所。
送走四位高手,李之源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对身旁的亲卫道:“传令,让张崇山将军、王强、秦玉龙、程度,以及…‘北风’计划的负责人,速来议事厅。”
很快,浑身浴血却精神亢奋的张崇山,以及刚刚率领冰川界援军赶到、正好赶上追杀尾巴的王强,还有负责后勤调度、情报分析的秦玉龙和程度,以及一位身着普通士卒服装、眼神却异常精明的中年人(“北风”负责人),陆续来到了议事厅。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此战大获全胜!斩首无数,俘虏近万,铁木真仅率数千残部向西逃窜!北疆危局已解!”张崇山难掩激动地汇报战果。
王强也咧着嘴笑道:“源哥儿,俺带着冰川界的兄弟和那些大块头雪兽过来,正好撞上蛮子溃败,狠狠揍了他们一顿,缴获了不少战马!”
秦玉龙则递上一份初步统计的清单:“王爷,此战我军伤亡…亦是不小,抚恤、赏赐需要尽快拨付。缴获的物资正在清点。”
程度在一旁补充:“城中的百姓已经开始自发庆祝了,王爷,您看是不是…”
李之源抬手,制止了众人的七嘴八舌。他走到巨大的北疆地图前,目光锐利如刀,不再是那个只知赚钱的纨绔王爷,而是真正执掌一方权柄的唐王。
“胜利,只是开始。”李之源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铁木真未死,西部草原未平,今日之败,他日未必不会卷土重来。更何况,西边还有虎视眈眈的拜火教。北疆,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仅仅满足于击退来犯之敌了。”
众人神色一凛,收起胜利的喜悦,认真聆听。
“我们要的,不是一时的胜利,而是永绝后患!”李之源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西部草原的区域,“靖边!不仅要收复失地,更要彻底将这片草原,纳入玄唐的实际掌控之中!”
“张将军。”
“末将在!”
“着你即刻整顿兵马,抽调精锐,联合王强带来的冰川界部队,兵分三路,向西追击!不求全歼铁木真,但要最大程度地清剿其有生力量,收复所有被侵占的东部草原牧场,并兵锋西指,威慑西部诸部!遇到抵抗,坚决打击!遇到投降,接受并集中看管!”
“末将遵命!”张崇山和王强同时抱拳,眼中燃烧着战意。
“玉龙。”
“王爷请吩咐。”秦玉龙上前一步。
“你立刻起草一份《草原治理疏》,核心有几条:第一,所有归附的草原部落,上层贵族必须送入长安学习唐礼、唐文化;适龄孩童,必须进入我们设立的‘蕃学’学习玄唐文字、语言、律法、历史。第二,大力推广玄唐农耕、工匠技术,鼓励胡人唐人通商、通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李之源的手指在地图上几个关键的水源地和交通要冲重重一点,“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给本王筑城!”
“筑城?”众人一愣。在草原上筑城,成本极高,且以往被认为难以防守。
“对!筑城!”李之源语气斩钉截铁,“不是简单的军堡,而是要建成集军事防御、行政管辖、商贸交易、文化传播于一体的永久性城池!要以这些城池为支点,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草原腹地!让我们的政令、文化、商业能够辐射出去!让草原各部从逐水草而居的游牧,逐渐转向半牧半耕、甚至以城为中心的定居!让任何外来势力,再也无法轻易利用草原的力量威胁玄唐!”
他看向秦玉龙:“筑城的资金、物资、工匠,由风行商行和朝廷共同承担,你来统筹规划。第一批,先建三座大城,以‘安北’、‘镇西’、‘抚远’为名!”
“是!属下明白!”秦玉龙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宏大计划,足以影响草原数百年的格局!
“程度。”
“源哥儿你说!”程度也意识到任务重大。
“你的任务,是‘文攻’。组织人手,编写一些简单易懂的歌谣、故事、戏剧,宣扬玄唐的富庶、文明,讲述草原玄唐一家、共同发展的好处,潜移默化地改变草原牧民的思想。同时,也要暗中收集各部族的情报,挑拨离间,拉拢弱部,打击强部,确保他们无法再团结起来。”
“放心吧!这事儿我在行!”程度拍着胸脯保证。
最后,李之源看向那位“北风”负责人:“你们‘北风’的任务最重。铁木真逃往西方,我要知道他的一切动向,他是否与拜火教还有勾结,西部草原各部的反应。还有,黑风口那边,加派人手监视,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报。”
“属下遵命!‘北风’必不负王爷所托!”中年人沉声应道,眼神锐利。
命令一条条发出,清晰明确,责任到人。李之源并没有事必躬亲,而是充分发挥了手下众人的才能,自己则牢牢掌控着大局和方向。
众人领命而去,议事厅内只剩下李之源一人。他再次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逐渐平息下来的战场和更西方那片广袤的草原。
武力征服只是第一步,文化的同化与经济的捆绑,才是长治久安的根本。筑城,则是实现这一切的物理基石。
这是一盘大棋,远比一场战争更加复杂和漫长。但他有信心,也有足够的资源和手段,将这盘棋下好。
“父王…你的心里…”李之源忽然轻声自语,摇了摇头,将一丝杂念抛开。那个跑路的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捣鼓他的道法呢。
当前最重要的,是夯实北疆的胜利果实。
数日后,玄唐大军经过短暂休整,在张崇山和王强的率领下,如同出闸猛虎,兵分三路,浩浩荡荡向西挺进。所到之处,顽抗的部落被雷霆扫灭,臣服的部落则被要求交出贵族子弟为人质,并开始接受玄唐的管辖。
与此同时,大量的物资、工匠、学者开始从内地源源不断运往北疆。秦玉龙展现出了惊人的规划能力,三座新城的选址、设计、营建计划迅速出台。程度组织的“文化宣传队”也带着各种物资和节目,深入草原各部。
一场旨在从根本上改变草原格局、将其彻底纳入玄唐体系的宏大工程,在李之源的意志和“钞能力”的驱动下,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定边城,不再是战争的终点,而是成为了一个新时代的起点。
(第三十九回 续 完)
第四十回:特攻再擒逍遥王 (上)
定边城是一座新城,东接扶余,南接大唐,西接草原诸部,如今周边全部纳入玄唐版图,当硝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百废待兴的忙碌与胜利后的喧嚣。城墙之上,民夫正在修补战损;街道之中,商队开始重新活跃;更远处的草原上,玄唐的龙旗正在向西稳步推进。
将军府内,李之源处理完最后一份关于新铸“风行通宝”在草原推行方案的批注,将毛笔搁在砚台上,轻轻揉了揉眉心。北疆大局已定,诸多事务也已安排下去,各司其职。一股难得的闲暇感涌上心头,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件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情。
那张带着泪痕与决绝的雍容面孔浮现在眼前。
“源儿!抓!给你娘把他抓回来!这次抓回来,先拿玄铁链子给他穿了琵琶骨!再把腿打断!我看他还怎么跑!”
母亲的话语犹在耳边。李之源叹了口气,那个让人不省心的爹啊…
他起身,走到窗边,目光仿佛能穿透重重屋舍,望向西边那片依旧神秘的黑石崖。战事结束了,这位“逍遥王”肯定还在附近猫着,黑风口那处的空间异常,对他这种阵法痴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枯鹰。”李之源淡淡唤道。
身影如幽灵般浮现,枯鹰躬身而立:“王爷。”
“黑风口那边,近日可有什么异常?或者…有没有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看起来像个落魄道士的老家伙在那儿转悠?”李之源问道。
枯鹰面色露出一丝尴尬与惭愧:“回王爷,属下派了最好的弟兄日夜监视黑风口。异常…确实有一些,地脉波动偶尔还会发生,但比之前弱了很多。至于唐王殿下…”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弟兄们报告,确实数次感觉到似乎有人窥探,但每次追查过去,要么一无所获,要么就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石头阵法里转圈,等出来时,人早没影了。对方…滑溜得超乎想象,而且似乎对咱们的监视手段了如指掌。”
李之源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丝意料之中的弧度:“哦?看来我这位爹,上次被抓回去后,没少在逃命功夫上下功夫。阵法、匿迹、尤其是易容术,怕是又精进了不少。”
他太了解他那个爹了,吃了亏的地方,一定会想办法补上。上次特攻队能成功,多少有点出其不意。这次对方有了防备,再想用老办法,难了。
“王爷,是否让属下等人再…”枯鹰请命,脸上带着不服输的神色。被一个不是以战力见长的人如此戏弄,他们这些宗师面子上也挂不住。
李之源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不必。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草原初定,需要高手坐镇,预防蛮族反扑和拜火教的报复。抓爹这种小事…本王换个玩法。”
他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钞能力”的光芒。
“去,把程度给我叫来。”
很快,程度一路小跑着过来,脸上还带着墨迹,显然刚又从哪个温柔乡里被揪出来赶工画图。
“源哥儿,找我啥事?是新城的园林设计图又要改吗?”程度苦着脸。
“改什么图。”李之源没好气地道,“给你个新任务,把你那画美人图的劲头拿出来,给我画人像。”
“人像?画谁?源哥儿你要给自己画像挂中堂?”程度来了兴趣。
“画我爹。”李之源淡淡道,“根据你以前的印象,还有王府存档的画像,给我画!画一百张,不,三百张!各种角度的,正脸的,侧脸的,微笑的,严肃的,思考的…越生动越好!”
程度一愣:“画…画王爷他老人家?还三百张?这是要…”
“别问,快去画!给你一晚上时间,画不完,你未来一年的花酒钱,本王就替你捐给城外的粥厂了。”李之源威胁道。
程度吓得一哆嗦:“别别别!我画!我这就去画!保证画得栩栩如生,连王爷眼角有几根皱纹都给您画出来!”说完一溜烟跑了,生怕跑慢了他的快乐源泉就没了。
李之源又看向枯鹰:“通知下去,让‘北风’动员起来,在定边城及周边所有茶馆、酒肆、驿站、车马行…但凡人多眼杂的地方,都给我布上眼线。再调一批机灵的生面孔过来,随时待命。”
枯鹰似乎明白了什么:“王爷,您是要…”
“嗯。”李之源点头,“他不是能躲吗?不是会易容吗?本王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躲过这满城数十万百姓的眼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必有…眼线。”
第二天,一张张新鲜出炉、惟妙惟肖的唐王李修画像,贴满了定边城的大街小巷。与之配套的,则是那张令人咋舌的悬赏令。
“提供此人准确行踪者,赏千金!” “协助擒获此人者,赏万金,另赠极品寒玉丹十颗!”
此告示一出,整个定边城彻底沸腾了!
千金!万金!还有那有价无市的寒玉丹! 一时间,全城百姓几乎人手一份画像(程度被迫加印了无数次),人人都在议论这位“价值连城”的老道士。 “这老道谁啊?这么值钱?” “好像是什么王爷…唐王?对对对,就是咱们王爷的亲爹!” “啊?王爷抓自己亲爹?还出这么高的赏钱?”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位老王爷一心修道,整天想着跑路,王妃娘娘气坏了,下令抓人呢!” “啧啧,万金…十颗寒玉丹…这要是让我碰上…”
重赏的刺激下,无数双眼睛变得锐利起来。整个定边城仿佛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监控网。
效果 itially 是显着的。
很快,各种线索雪片般飞来。 “报告王爷!城东菜市口有个卖柴的老头,很像!” “报告!西城客栈住进一个游方道士,行为可疑!” “报告!有人在黑风口附近看到一道人影闪过!”
枯鹰亲自带领特攻队,根据线索一次次扑出。然而,结果却令人沮丧。
赶到菜市口,那卖柴的老头早已不见踪影,只在柴堆里留下一张字条,上面画着一个滑稽的笑脸。 冲到西城客栈,那游方道士住的房间空空如也,只在桌上用茶水写了一个“慢”字。 黑风口那边,更是连影子都没摸到,反而有两个队员不小心触发了残留的阵法,被弄得灰头土脸。
对方仿佛能未卜先知,每一次都能在他们赶到前从容离去,甚至还留下嘲讽。
更让枯鹰等人感到憋屈的是,有一次,他们接到线报,说目标出现在将军府斜对面的一家茶楼里。他们火速包围了茶楼,逐层搜索,却一无所获。下楼时,正好遇到王爷李之源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出门,准备去视察筑城工地。
双方在门口擦肩而过。枯鹰还在为自己行动失败而懊恼,却忽然瞥见王爷身边的一名低阶亲卫,在低头行礼时,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其熟悉、带着几分戏谑的弧度!
枯鹰猛地一愣,再仔细看去,那亲卫已然恢复正常,低着头,看不出任何异常。但他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个眼神,那个细微的表情…难道…
他不敢声张,只是暗中对李之源使了个眼色。
李之源脚步未停,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继续与身旁的官员交谈,只是在登上马车时,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那名亲卫,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寒芒。
他也感觉到了!虽然那气息收敛得近乎完美,几乎与普通人无异,但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那敏锐的神识还是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源自同根同源的《玉清一气功》的波动!虽然只有一丝,且瞬间消失,但绝不会错!
好家伙!竟然易容成了本王的亲卫!还大摇大摆地跟在本王身边!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极致的羞辱!
李之源坐在马车里,脸色平静,心中却冷笑连连。好,很好!爹,您的易容术和胆量,真是让儿子刮目相看!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戏码不时上演。
有时是一个送菜的老农,颤巍巍地从将军府后门送完菜离开; 有时是一个说书先生,在茶馆里唾沫横飞地讲述着“唐王父子斗法”的野史传奇,眼神却不时瞟向窗外将军府的方向; 甚至有一次,李之源在听取一位“老学者”关于草原植被恢复的报告时,差点没忍住想当场揭穿对方那拙劣(实则高明无比)的伪装下的真实身份!
李修仿佛玩上了瘾,不断变换着身份,游走在定边城的各个角落,甚至一次次冒险靠近李之源的核心区域,享受着这种“灯下黑”的刺激感,仿佛在说:“看,儿子,爹就在你眼前,你却认不出来,抓不到!”
枯鹰等特攻队员疲于奔命,却次次扑空,自信心遭到了严重打击。他们空有一身宗师修为,却拿一个滑不溜手、毫不正面接触的老道士毫无办法。
李之源却反而沉静了下来。最初的恼怒过后,他很快恢复了冷静。
他下令减少了枯鹰他们的出动次数,对外则故意表现出几分不耐烦和懈怠,甚至在一次会议上“无意”中抱怨:“罢了罢了,兴许父王早已离开定边了,如此兴师动众也寻不到,白白浪费人力物力。此事暂且搁下,先以草原政务为重。”
他做出一副“暂时放弃抓爹,专心搞建设”的姿态。
暗地里,他的神识却如同最精细的雷达,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极其隐秘地扫描着以将军府为中心的广阔区域。他不再去追踪那些明显的、可能是诱饵的线索,而是耐心地感受着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同源功法的细微波动。
同时,他再次取出了那三枚卜卦铜钱。
这一次,他不再直接推算父亲的具体位置,而是转换了思路。他默默感应着父亲李修可能最感兴趣的东西——那来自冰川界的、蕴含着奇特空间波动的矿石。
他以此为引,掷出铜钱。
卦象显示:西北,库藏,隐有纠缠之象。
“西北…库藏…”李之源目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知道,他那个好奇心旺盛的爹,终究是抵挡不住诱惑的。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叫来秦玉龙,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久后,一批从冰川界深处新开采出来的、散发着微弱但奇特空间波动的银白色矿石,被一支看似普通的商队运抵了定边城。这批矿石没有存入重兵把守的军械库,而是被运往了城西一处相对偏僻、原本用来存放粮食的旧库房。
库房明面上的守卫只有寥寥数人,看起来戒备松懈。
但暗地里,李之源亲自出手,以坤剑·地载之力为基,融合奇门遁甲之术,在库房周围布下了一座极其隐秘的“画地为牢”大阵。此阵不发动时,毫无痕迹,一旦发动,便能瞬间形成强大的禁锢力场,极难挣脱。
他又让枯鹰带领特攻队,远远地潜伏在库房周围的制高点和隐蔽点,没有他的信号,绝不准靠近。
最后,他让程度找来几个大嘴巴的士兵,故意在酒馆里“吹嘘”:“嘿,知道吗?王爷从北边冰原搞来一批宝贝石头,听说蕴含着空间奥秘,就放在城西那个老粮库里,说是以后要用来研究什么传送阵呢…”
鱼饵已经撒下。 陷阱已经布好。 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那条好奇心极重、又自恃技艺高超的“鱼”,自己游进来了。
李之源坐在将军府的书房内,悠闲地品着茶,神识却如同无形的丝线,遥遥连接着城西的那座库房。
爹,您可千万别让儿子失望啊。
(第四十回 上 完)
第四十回:特攻再擒逍遥王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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