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长安反击(1/2)
第二十三回:金山压顶破谗言 银海翻波赚巨万
北疆定边城之事初步安排妥当,留下王强继续坐镇整编“草原轻骑军”并协助北庭都护府建立初期秩序,李之源便带着程度、明月以及六位宗师护卫,浩浩荡荡地返回长安。
这一趟北疆之行,时间虽不算太长,但发生的事情可不少。击溃黑狼部,冰封千里,收服东部草原三十六旗,设立北庭都护府,推行划疆定牧、兴办文教、规范贸易等一系列新政……每一件都足以震动朝野,更别提那近乎神话的“坎剑镇北疆”了。
消息比李之源的队伍更早传回长安。
皇帝李琰在御书房看着边关急报和密探奏章,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惊愕于战事的诡异结果(冰封?),欣慰于边患暂除,警惕于这个侄儿越发深不可测的实力和手段,最后统统化为一个念头:这小子,又替朕省了一大笔军费,还开疆拓土了!该赏!嗯…赏点什么好呢?反正不能赏钱,朕还欠着他呢…
太后和唐王妃则是后怕与骄傲交织,听说李之源要回来了,天天盼着,太后甚至亲自盯着御膳房准备他爱吃的点心。
至于长安城的百姓和各方势力,更是议论纷纷。富昌王李之源的名头,以前是“京城四大纨绔之首”、“点金圣手”、“太后心头肉”,现在又多了一层“北疆杀神”(虽然他自己根本没动手)的神秘色彩。
这一日,长安城门大开,李之源的车队缓缓入城。没有刻意张扬,但王爷的仪仗和那几位气息渊深的宗师护卫,就足以吸引所有目光。百姓们挤在街道两旁,争相目睹这位传奇王爷的风采。
“看!那就是富昌王爷!” “嚯!好俊俏的后生!不像能冰封千里的啊?” “你懂什么?这叫真人不露相!” “听说北疆蛮子被他吓得直接跪地叫天神了…” “啧啧,这下王爷的产业怕是更要遍布天下了…”
李之源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打着哈欠,听着外面的议论,对程度撇撇嘴:“听见没?本王的形象越发高大威猛了。”
程度正拿着小本本画街边美人,头也不抬:“源哥儿,他们要是知道你昨晚还在为北疆挖矿的妖工要求加班费而头疼,不知道会不会幻灭。”
“闭嘴!那是管理艺术!艺术你懂吗?”李之源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回到阔别数月的富昌王府,自然是一番热闹。唐王妃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眼圈发红:“瘦了,北疆那苦寒之地,岂是我儿待的地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之闲坐在轮椅上,微笑着递上一卷画:“二弟,为兄闲来无事,画了幅《北疆风雪图》,聊表挂念。”
李之源接过一看,画中风雪苍茫,隐约有冰墙矗立,意境深远,笑道:“大哥画技越发精湛了,这画挂在我书房,准能镇宅。”
太后更是直接派心腹太监送来一堆赏赐,并传话让他好生歇息,明日再进宫说话。
三大纨绔死党中的秦玉龙也很快过府一叙。王强还在北疆,程度一路跟着,就缺他了。三人聚在李之源奢华无比的书房,吃着明珠、明月端来的点心,听着程度添油加醋地讲述北疆见闻。
秦玉摇着折扇,眼中闪着精光:“源哥儿,此一行,名利双收,更兼开疆拓土,陛下那里,封赏是少不了的。不过,风头太盛,恐招嫉恨啊。”
李之源啃着灵果,含糊道:“怕什么?本王一向与人为善,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
秦玉龙轻笑:“与人为善?你这‘善’字,怕是写着‘利益’二字。你动了北疆的格局,断了某些人私下与蛮族贸易的财路,又在草原推行新政,长安城里,眼红心跳、睡不安稳的人,可不在少数。”
程度插嘴:“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以前北疆乱着,他们还能浑水摸鱼,倒卖点禁运物资,现在源哥儿把路一堵,规矩一立,他们怕是恨得牙痒痒。”
正如秦玉龙所料,此刻,在赵郡李氏位于长安的别府密室内,一场针对李之源的阴谋正在酝酿。
参与密议的,除了家主李博(赵郡李氏在长安的代表),还有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等几家顶尖世家的代表。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诸位,消息都确认了。李之源那黄口小儿,在北疆搞什么‘划疆定牧’、‘设立都护府’、‘规范贸易’!我们的马匹、皮毛、药材生意,以后都要看他北庭都护府的脸色!甚至还要纳税!”李博咬牙切齿,他家族原本是向北疆走私铁器和盐的大户,利润惊人。
崔氏代表阴恻恻地道:“何止北疆!他的风行银号,吸储无数,如今又挟大胜之威,恐怕更多百姓商户会将钱财存入其中。长此以往,金融命脉岂不尽握其手?我等世家底蕴,多在田亩、矿藏、人脉,这银钱流通之势,竟被他后来者居上!”
卢氏代表皱眉:“听闻他此次北征,耗费甚巨。虽得了战利品,但整编军队、设立官署、兴办学堂,哪一样不是吞金的巨兽?他的风行银号,看似庞大,说不定已是外强中干!”
郑氏代表眼睛一亮:“卢兄此言有理!他扩张过快,四处投资,北疆就是个无底洞!我们或许可以从此处下手…”
几人密议良久,一条毒计逐渐成型。
数日后,一场针对风行银号的舆论风暴悄然在长安掀起。
先是茶楼酒肆里,多了些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富昌王爷在北疆打了胜仗,但赏赐将士、抚恤伤亡,花的钱海了去了!” “岂止啊!我还听说,王爷为了快速平定草原,许给了那些部落首领无数好处,牛羊、粮食、布匹,都是白送的!” “哎呀,这得多少钱啊?风行银号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吧?” “我有个远房表侄在银号做伙计,偷偷说,银库里的金子都快见底了,最近调拨异常频繁…”
流言越传越凶,越来越有鼻子有眼。 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富昌王爷已经暗中向陛下求助了,希望户部能拨点款子周转呢!”
恐慌情绪开始蔓延。风行银号虽然信誉卓着,但老百姓和普通商户的心理是脆弱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终于,在一个清晨,长安东市的风行银号总号门口,开始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手中都拿着银票或存折,脸上带着焦虑和不安。
“我要取钱!把我存的二百两银子全取出来!” “还有我的!我存了三年了,快给我!” “让你们大掌柜出来!说清楚,银号是不是没钱了?”
伙计们满头大汗地解释,但声音很快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人群越聚越多,从东市一直排到街尾,情绪也越发激动。类似的场景,在长安各处分号,以及洛阳、扬州等大城的风行银号同时上演!
消息像雪片一样飞入富昌王府。
“王爷!不好了!东市总号被围了,百姓都要取钱!” “王爷,洛阳分号急报,出现挤兑!” “扬州分号告急!”
王府前厅,一众管事掌柜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唐王妃也闻讯赶来,面带忧色:“源儿,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都来取钱?”
李之闲在一旁,轻声道:“二弟,怕是有人暗中捣鬼,煽风点火。”
李之源坐在主位上,手里还把玩着两颗温润的南海珍珠,脸上看不出丝毫紧张,反而嘀咕道:“吵什么吵,耽误本王数钱…哦不,耽误本王修炼。”
秦玉龙快步从外面走进来,神色冷静:“源哥儿,查清楚了。是赵郡李氏、清河崔氏那几个老牌世家搞的鬼。他们散布谣言,说我们北疆耗费巨大,银库空虚,意在引发挤兑,挤垮我们的银号。”
程度气得跳脚:“这帮老王八蛋!自己生意做不过我们,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李之源打了个哈欠,问秦玉龙:“玉龙,咱们银库现在还有多少能动用的金子?”
秦玉龙显然早有准备,报出一个数字:“长安总号金库现有黄金约八十万两,各州分号库存合计约一百二十万两,应急储备金库另有五十万两。北疆战事和后续投入,走的都是商行自身的利润和之前朝廷的赏赐(虽然不多),并未大规模动用储户本金。就算他们全来取,也足以应付。但问题是,恐慌情绪蔓延,会对银号信誉造成毁灭性打击,后续…”
“足够了。”李之源摆摆手,打断他,眼睛亮晶晶的,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们想玩?好啊,本王就陪他们玩把大的!不仅要把他们的脸打肿,还要让他们把棺材本都吐出来!”
他招招手,将秦玉龙、程度叫到近前,低声吩咐起来。两人听着,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程度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秦玉龙也是摇头苦笑,但眼中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源哥儿,你这招…太损了!不过我喜欢!”程度摩拳擦掌。
秦玉龙折扇一合:“如此一来,不仅谣言立破,还能反将一军,大赚一笔!我这就去安排!”
一场轰轰烈烈的金融反击战,拉开了序幕。
首先,风行银号所有分号贴出安民告示,宣称银号资金充沛,运转正常,承诺储户可随时足额兑取。同时,暗中调拨应急储备金,确保支付能力。
但这并未完全平息恐慌,挤兑仍在继续。
第二天,就在长安总号门外人山人海,情绪即将再次失控之际,紧闭的银号大门缓缓打开。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那位传闻中贪吃活泼、被太后赐给富昌王的明珠夫人,穿着一身利落的劲装,竟单手托着一个巨大的檀木托盘走了出来。那托盘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光芒耀眼的金砖!每一块都是标准的十两官金!
那托盘巨大无比,上面的金砖堆得像座小山,寻常壮汉七八个也未必抬得动。但明珠夫人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臂,却稳如泰山,托着这足有数千斤重的黄金,步伐轻盈地走到银号大门外的空地中央。
在无数道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她轻轻一放。
“咚!”一声沉闷的巨响,地面似乎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这还没完!
紧接着,明珠转身又进去,再次单手托出一个同样堆满金砖的巨大托盘,轰然放在第一个旁边。
一次又一次! 进进出出! 如同蚂蚁搬家,但搬的是足以让世人疯狂的黄金!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在风行银号总号大门外,一座由金砖垒成的、足有半人高、金光璀璨、几乎闪瞎人眼的“金山”,就这么突兀地、霸道地、极具视觉冲击力地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阳光照射下,黄金的光芒几乎映亮了半条街!
整个街道,原本的喧闹、焦急、恐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数倒吸凉气的声音和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这是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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