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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番外 一娶长歌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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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等曲应策回应,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奔向还愣在一旁的阿莹,招呼道,“阿莹,阿莹!快去给我找个篮子来,要稍微大一点的竹篮!”

看着她熟悉的灵动的模样,曲应策面色如常,胸腔里那颗仿佛沉寂冰封了多年的心脏,却骤然间不受控制地、剧烈地悸动起来。

一股久违的、混杂着酸涩与巨大幸福的暖流,汹涌地冲刷过四肢百骸。

就是这样的她,鲜活,灵动,充满生机,是他冰冷晦暗人生里唯一追逐的求而不得的光。

阿莹办事利落,很快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翻出一个编工精巧、不大不小的竹篮。

谢天歌接过来,拎在手里掂了掂,甚是满意。

她三两步冲回曲应策面前,仰起小脸,笑容明媚如秋阳:“走吧,陛下!”

曲应策几不可察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翻腾的情绪,微微颔首。他侧身让开一步,示意她走前面。

谢天歌也不客气,像一只终于被放出笼舍、重返山林的小兔子,拎着竹篮,脚步轻快地便朝着百花台的方向奔去。

曲应策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着三步以内的距离。

这个距离,既能将她完全纳入自己的视线和保护范围,又不会让她感到压迫。

他的目光,近乎贪婪地追随着前方那抹跳跃的身影,看她发间珠花轻晃,看她裙裾随风微扬,看她偶尔回头对他说话时,那阳光下莹润生辉的侧脸。

许是确实闷了太久,又或许是秋日花园景致实在动人,谢天歌一路上都显得兴奋不已。

这条通往百花台的路,仿佛特意布置过,桂香馥郁,菊色初绽,间或还有秋海棠点缀其中,姹紫嫣红,香气交织。

“陛下,你闻!金桂的香味最浓最正,用来做桂花糕是顶好的!哦,不过做桂花蜜也不错,冲水喝甜甜的。”

“快看这个!这叫‘蟹爪菊’,因为花瓣卷曲像螃蟹的爪子。螃蟹的肉可鲜甜了,尤其是秋天的蟹,膏满黄肥……可惜陛下不能食海鲜,错过了好多美味。”

她像一只欢快的云雀,叽叽喳喳,说给他听。那些寻常的花草,经她一说,似乎都染上了别样的趣味和生机。

无论她说什么,曲应策都听得极其认真。他会顺着她的话,自然地接下去。

谢天歌一边听,一边忍不住再次暗暗感叹:陛下懂得真多!

同时,那股隐约的感觉又浮上心头——今天的陛下,似乎有点不一样。具体哪里不同?好像……眼神里的东西更复杂了些?她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

百花台是御花园中一处专门用来集中展示时令花卉的高台,也是后宫露天宴客的必选之地。而今日的百花台,景象更是惊人。

目之所及,竟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

高的矮的,大的小的,单瓣的重瓣的,常见的名贵的……

它们被巧妙地布置成繁复的图案和层次,宛如一片突然降临人间的锦缎花海,在秋日晴空下恣意怒放,蔚为壮观。

谢天歌惊喜地低呼一声,情不自禁地快跑几步,踏上石阶,瞬间便被这无边菊海包围。

馥郁而不腻人的菊香扑面而来,她站在花海中央,竟有一种被百花热情拥抱的错觉。

“太美了……”她喃喃道,随即像一只被蜜糖吸引的蝴蝶,欢快地投入这片色彩海洋。

她穿梭在一盆盆珍品之间,眼睛忙不过来,时不时发出惊叹:

“陛下快看这个!这是什么品种?我从没见过!花瓣居然是绿色的,像翡翠一样!”

“那是‘绿牡丹’,菊中珍品,花型端庄,颜色奇雅。”曲应策温和地为她解惑。

“那这个呢?这个我也没见过!花瓣这么细长,垂下来像……像帘子一样!”

“‘十丈珠帘’,又名‘玉线垂珠’。”

“名字也这么好听!这个呢?这个红的,层层叠叠,像凤凰的尾巴!”

“凤凰振羽!”

谢天歌不知疲倦地从这一簇奔到那一处,问题一个接一个。

曲应策始终跟在她身侧不远处,耐心十足,有问必答,目光追随着她雀跃的身影,那专注而柔和的神情,是任何朝臣都未曾见过的。

阿莹只敢远远地站在台下的回廊边,不敢靠近。

她看着百花台上那两人,不知从何时起,画面已然改变——

她家小姐正小心翼翼地蹲在一片金灿灿的‘金背大红’旁,仔细挑选着半开未开、形态完整的花瓣,轻轻摘下。

而那位高高在上、令人生畏的大雍皇帝,竟然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小姐随手递来的竹篮,稳稳提在手中。

他微微倾身,目光低垂,全神贯注地看着她采摘的动作,仿佛那是世间最重要的事。

阳光洒落,花影婆娑。

明媚少女蹲在菊丛中,仰头笑说着什么,容颜比花更娇艳;玄衣墨发的帝王立于身侧,手提竹篮,低头聆听,冷峻的眉眼被暖阳和她的笑容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这画面……竟和谐美好得不可思议。

曲应策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在谢天歌身上。那目光滚烫、痴迷、热烈,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仿佛他穿越了无尽漫长的黑暗与等待,才终于抵达这片有她的花海。

谢天歌采满了一小捧花瓣,举到鼻尖轻嗅,满足地眯起眼。然后,她回头,对着提篮的曲应策展颜一笑,那笑容毫无杂质,映着身后万千繁花,瞬间点亮了整个秋日午后。

“陛下,”她声音轻快,指着篮子里满满当当的菊花花瓣,“这些够不够酿一小坛了?”

曲应策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眸,喉结轻轻滚动,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

“够了。”

何止是够酿一坛酒。

这片刻光阴,足以酿他余生所有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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