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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青花底的暗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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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风带着潮湿的暖意,穿过青瓦白墙的庭院,卷着院角栀子花香,从雕花窗棂钻进苏念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松节油与古瓷粉末混合的气息,阳光透过磨砂玻璃,在铺着浅灰色毡布的工作台上投下柔和的光斑。苏念戴着一副细框放大镜,指尖捏着一支极细的羊毫笔,正小心翼翼地给面前的青花瓷瓶口补色。她的动作轻缓得近乎虔诚,呼吸都放得又细又长,生怕气流扰动了笔尖下那层薄如蝉翼的釉色。

这是一件清代雍正年间的青花缠枝莲纹梅瓶,器型饱满,釉色莹润,青花发色浓淡相宜,缠枝莲纹婉转流畅,本该是件价值不菲的珍品。可惜瓶口边缘有一处两厘米长的冲口,瓶身也有一道细微的暗裂,虽不影响整体观感,却也大大折损了它的收藏价值。委托人是位年近七旬的老收藏家,对这件梅瓶珍视有加,特意托付苏念进行修复,要求尽可能保留原器的韵味,不做过度修饰。

苏念专注地盯着瓶口的缺口,羊毫笔蘸着调好的青花料,一点点填补着釉色的空缺。她的指尖带着常年与古瓷打交道留下的薄茧,却异常灵活,笔下的青花料与原器的发色完美融合,几乎看不出修补的痕迹。工作室里静极了,只有笔尖划过瓷面的细微沙沙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沈亦臻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他刚从外地出差回来,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还没来得及换,领口微敞,带着些许风尘仆仆的疲惫,却丝毫不减眉宇间的英挺。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倚在门框上,目光温柔地落在苏念身上。

他认识苏念多年,知道她一旦投入到古瓷修复中,就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对古瓷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热爱与敬畏,每一件经她手修复的古瓷,都能重焕生机,既保留了历史的沧桑感,又弥补了岁月的伤痕。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总是让他心生敬佩。

苏念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多了一道熟悉的气息,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摘下放大镜,回头望去,眼底还带着一丝未从工作中抽离的专注。看到沈亦臻,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你回来了?”

“嗯,刚到。”沈亦臻迈步走进来,走到工作台旁,目光落在那件青花梅瓶上,“修复得怎么样了?”

“快好了,就差瓶口最后一点补色,再进行一次釉面封护就完成了。”苏念拿起梅瓶,轻轻转动着,让他看清修复的部分,“你看,这里的冲口已经补好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沈亦臻凑近细看,果然见那道原本刺眼的冲口已经被完美填补,青花料的颜色与原器浑然一体,纹路也衔接得自然流畅。他忍不住赞叹:“还是你厉害,这手艺真是绝了。”

苏念被他夸得脸颊微红,轻轻嗔了他一眼:“别捧我了,都是熟能生巧罢了。”她将梅瓶放回工作台上,准备进行最后的釉面封护。按照修复流程,封护前需要再仔细检查一遍器物的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遗漏的瑕疵,也避免在封护后留下隐患。

她拿起放大镜,再次仔细观察着梅瓶的瓶身、瓶口、瓶肩,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沈亦臻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看着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心中涌起一股安宁的暖意。他喜欢这样的时刻,没有工作的烦扰,没有世俗的喧嚣,只有她和她热爱的事业,简单而纯粹。

苏念的目光一点点下移,从瓶肩到瓶腹,再到瓶底。她将梅瓶轻轻翻转过来,让瓶底朝上。瓶底有一圈淡淡的火石红,这是清代早期青花瓷的典型特征,火石红自然柔和,分布均匀,是后世仿品难以复制的。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瓶底,感受着瓷胎的细腻质感,忽然,指尖触到了一处细微的凸起。

起初,她以为是瓷胎烧制时留下的自然痕迹,或是岁月侵蚀造成的磨损凸起。但随着指尖反复摩挲,她发现那处凸起的形状很不规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反而像是人为刻上去的。

“怎么了?”沈亦臻察觉到她的动作顿住了,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问道。

苏念没有立刻回答,她重新戴上放大镜,将瓶底凑到窗边的亮光下,仔细观察着那处凸起。光线透过放大镜,将瓶底的细节放大数倍,她清楚地看到,那确实是一个人为雕刻的标记,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又被一层厚厚的包浆覆盖,所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标记很小,只有指甲盖大小,刻痕不深,线条却很利落。苏念仔细辨认着,发现标记由两个部分组成,左边是一个类似“山”字的形状,但中间的竖笔略微弯曲,右边则是一个圆形,圆形中间有一个小点,像是眼睛。两个部分组合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奇怪,不像是常见的窑口标记,也不像是私人收藏的印记。

“你看这里。”苏念将梅瓶递给沈亦臻,指着瓶底的标记,“这个标记很奇怪,不像是常规的款识。”

沈亦臻接过梅瓶,也戴上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观察着瓶底的标记。他的目光锐利,常年与各种文物打交道,见过的款识、印记不计其数,但这个标记他却从未见过。那线条虽然简单,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尤其是那圆形中间的小点,像是在暗中窥视,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确实不常见。”沈亦臻沉吟道,“清代官窑的款识多为年号款,字体规整,民窑的款识则五花八门,有堂名款、吉语款、花押款等,但这个标记既不属于官窑,也不符合常见的民窑款识特征。”

苏念点点头,接过梅瓶,再次仔细观察着那个标记:“而且这个标记是刻上去的,不是用青花料写的,刻痕很浅,应该是在瓷器烧制完成后,有人用尖锐的工具刻上去的。”她用指尖轻轻顺着刻痕划过,“刻痕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包浆也已经沁入其中,说明这个标记刻上去的时间很久了,应该和这件瓷器的年代相近。”

沈亦臻皱了皱眉:“烧制完成后再刻上去?那会是谁刻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苏念没有说话,她的脑海里飞速运转着。她从事古瓷修复与研究多年,见过不少带有特殊标记的古瓷,有些是窑工的私人标记,有些是商人用来区分货物的记号,还有些是某些家族的族徽。但眼前这个标记,她却毫无印象。

她将梅瓶放在工作台上,起身走到书架旁,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关于古瓷、文物鉴定、历史文化的书籍。她抽出几本清代瓷器研究的专着,快速翻阅着,希望能在书中找到类似的标记。沈亦臻也走到她身边,帮她一起查找。

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留下长长的影子。工作室里只剩下翻书的沙沙声,两人都沉浸在查找资料的专注中。苏念翻遍了好几本专着,甚至查阅了一些关于清代民间手工业、商业贸易的文献,却始终没有找到与瓶底标记相似的记载。

“奇怪,怎么会没有呢?”苏念合上最后一本书,有些疑惑地喃喃道,“这个标记看起来不像是随意刻上去的,应该有特殊的含义,不可能没有任何记载。”

沈亦臻看着她略显疲惫的神色,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着急,或许不是常规的标记。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类似的图案?或者听说过相关的传闻?”

苏念靠在书架上,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多年来,她接触过无数古瓷,也听同行、收藏家们讲过不少关于文物的奇闻异事。忽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那是几年前,她参加一个文物鉴定研讨会时,一位老专家偶然提起的一件事。

那位老专家说,他年轻时曾见过几件带有特殊标记的古瓷,标记的形状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刻痕较浅,被包浆覆盖,很难发现。老专家猜测,那些标记可能与近代的一些走私集团有关,是他们用来标记货物的暗号,方便在暗中交易。不过,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那些古瓷后来都不知所踪,这件事也只是作为一个传闻,没有被正式记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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