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灯明灯灭唇舌纷（2/2）

小卓听到这话，猛地扭过头，脸上那点残余的荒谬和错愕瞬间被极致的讥讽所取代，柳眉倒竖，红唇勾起一个淬毒般的冷笑：

“放你娘的七十二转连环屁！隔着这么老远都闻到你嘴里那股酸倒牙的骚味儿了！”

她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用力扇了扇，仿佛真的闻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气味，随即火力全开，字句如同淬了毒的飞刀，又快又狠地射向小蝶：

“怎么，自己没本事拴住客，连个脑子不清醒的夯货都拉不住，让人一把推搡开，这会儿倒有脸来酸你祖宗我了？老娘我就算顶着他娘的‘王二狗’的名头，照样有人为老娘发疯发魔，拖着老娘跑二里地来说悄悄话！你呢？你倒是顶着张好皮相，凑上去倒贴，人家嫌你挡道儿碍事，像甩鼻涕一样把你甩开！你那身媚骨是白长的？连个失了智的莽夫都留不住，我看你这几百年的修行是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光长年纪不长能耐！”

她越说语速越快，气势愈发凌厉，根本不给小蝶插嘴的机会：

“还‘独一无二的青睐’？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那叫没人要的凄凉！只能捡些朱圆彪那种货色啃剩下的油花子！姐姐我今天就教你个乖，这真正的魅力，那就是披个麻袋片、顶个土鳖名，那也是一等一的销魂！不像某些人，穿得再花哨，凑上去也就只配得一句‘滚开’！呵！”

小蝶被这一连串尖酸刻薄的抢白气得脸色发青，身子微微发抖，刚才那点假笑彻底维持不住，指着小卓“你……你……”了半天，却憋不出一句有力的回击。小卓骂的句句属实，刚才王二狗推开她时那毫不掩饰的嫌弃和粗暴，确实是她几百年来未曾受过的羞辱。

最终，小蝶只能狠狠一跺脚，丢下一句“你……你给我等着！”身影便如同融入阴影般，迅速消失不见，显然是回去继续“伺候”那些还能被她迷住的贼寇了。

小卓对着小蝶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拍了拍手，仿佛掸掉了什么脏东西。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那座吞噬了王二狗的浮屠，妖异的眸子里光芒闪烁，充满了警惕、疑惑，以及一丝被勾起的、极其危险的好奇心。

“王二狗……浮屠……”她低声自语，“这莽夫……还有这破石头塔……到底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