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铁证(1/2)
淮安府大牢,阴冷潮湿。潘汝桢的心腹管家潘福被单独关押在一间重犯囚室,面如死灰,瑟瑟发抖。他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天翻地覆。钦差大人竟如神兵天降,将人赃并获,自己成了阶下囚。
萧景珩并未急于升堂审讯,而是先命人将潘福与那盐枭头目分开关押,隔绝消息。他深知,潘福这种家奴,看似强硬,实则最是惜命,突破口就在他身上。
清晨,萧景珩在临时衙署内,先召见了闻讯匆匆赶来的淮安府尹崔文博。崔文博脸色煞白,额角见汗,一进门便躬身请罪:“下官失察!竟不知漕督衙门出此巨蠹,惊动钦差,罪该万死!” 他试图将责任完全推给潘汝桢,撇清自己。
萧景珩端坐堂上,面色平静,目光却锐利如刀:“崔府尹,潘福走私私盐,数额巨大,绝非一日之功。其作为潘督台管家,行事岂能完全瞒过主人?你身为地方父母官,漕运重地,对此等勾当竟毫无察觉?是本官该信你失察,还是该疑你……同流合污?”
崔文博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连声道:“下官不敢!下官万万不敢!下官对潘督台所为,确……确有所闻,然其位高权重,下官人微言轻,实在……实在是不敢过问啊!” 他这话,已是间接承认知情,并将自己定位为受上官胁迫的无奈角色。
萧景珩冷笑一声:“过问不敢,那知情不报,又该当何罪?” 他不再看瘫软在地的崔文博,转而吩咐凌云:“将潘福带至二堂,本官要单独问话。”
二堂内,烛火通明。潘福被押上来,看到端坐案后、不怒自威的萧景珩,更是魂飞魄散。
萧景珩并不拍案呵斥,只是慢条斯理地翻阅着刚刚清点出来的私盐账册副本,淡淡道:“潘福,这账册上记得清楚,去岁至今,经你手走私的青盐,不下十万斤。按律,走私私盐超百斤者,流放三千里;超千斤者,斩立决。你这十万斤,够砍多少次头了?”
潘福浑身一颤,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潘督台……不,是潘汝桢指使的啊!”
“指使?”萧景珩抬眼,目光如电,“空口无凭。潘督台乃朝廷二品大员,岂是你一个家奴攀咬就能定罪的?你有何证据?”
潘福为了活命,已是口不择言:“有!有证据!每次交易,潘汝桢虽不出面,但都会给小的一个他的手令,上面有他的私印!还有……还有账本!真正的总账不在货栈,在……在漕督衙门他书房暗格里!里面记着所有往来和分赃记录!漕司的几个关键仓大使、还有巡漕御史赵大人,都……都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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