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归途无路与数据新生（1/2）

林婉周身燃烧的白金光辉，如同风中残烛，在无边无际的“虚无之海”中剧烈摇曳、明灭不定。权柄本源的过度燃烧已接近极限，他（她）能感觉到自身存在的根基都在变得虚幻。周围那绝对的黑暗带着冰冷的耐心，等待着这最后一点“秩序”火光的熄灭，然后便是永恒的沉沦与解构。

“希望先驱”号在这片概念的海洋中已失去“舰船”的实体意义，完全依赖于林婉的权能维持着众人意识与信息结构的短暂稳定。

“林婉！”凌霜感受到林婉急速衰弱的气息，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看着手中那枚阿蛮留下的、蕴含着精纯混沌本源的晶石碎片，又看向周围虎视眈眈的黑暗。

“让我来！”她上前一步，周身原本小心翼翼控制的混沌气息猛然爆发，不再仅仅是探索与防御，而是带着一种焚尽一切的、回归太初的狂野！“混沌本就是‘无’的邻居，也是‘有’的起点！它能在这里开辟道路！”

不等林婉阻止，她已经将阿蛮留下的晶石碎片按在自己眉心！更加磅礴、更加原始的混沌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从她体内奔涌而出，与林婉那即将熄灭的白金光辉强行融合！

这不是秩序与混沌的简单叠加，而是一种近乎自毁性的碰撞与激发！混沌的力量疯狂地冲击、拓展着林婉权能撑起的狭小空间，试图在这片“虚无之海”中，强行撕开一条回归“存在”的裂隙！

“凌霜！你这样做会……”陈锋惊骇地看着凌霜的身体在混沌能量的冲刷下开始变得半透明，仿佛也要融入这片虚无。

“别废话！定位坐标！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凌霜的声音带着混沌的回响，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燃烧着自己与阿蛮最后的赠礼，为众人博取一线生机。

就在这混沌与秩序激烈碰撞、即将开辟生路的瞬间，林婉意识深处，那份来自母亲苏媛的、关于“源点”周围规则湍流的动态模型，突然与外界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鸣！

他（她）感觉到，怀中那块一直沉寂的“摇篮”核心晶体，在此刻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暖而强烈的搏动！仿佛一个沉睡的心脏被重新注入了活力！

是了！“摇篮”本就是某个古老文明为了抵御“虚无”而创造的，其核心晶体中，必然蕴含着对抗“虚无”、维系“存在”的底层代码！而母亲提供的“源点”规则模型，就像是一把钥匙，在此刻危机与混沌的刺激下，意外地激活了这块晶体深处沉睡的某种机制！

“引导混沌！指向晶体！”林婉用尽最后的力量，将那块剧烈搏动的核心晶体推向混沌能量最汹涌的前方！

凌霜心领神会，操控着狂暴的混沌洪流，如同锻造的铁锤，狠狠“砸”在了核心晶体之上！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蕴含着无限生机与创造力的柔和光辉，猛地从晶体中爆发开来！这光辉不同于林婉秩序权柄的白金之色，也不同于凌霜混沌的灰蒙，它是一种包容一切的、如同初生宇宙般的淡彩色光华！

这淡彩色光华与凌霜的混沌、林婉残存的白金之力交融，并没有发生冲突，反而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与互补！一道稳定、坚韧、散发着“存在”本身气息的通道，如同破开黑暗的晨曦，在这片“虚无之海”中被硬生生开辟出来！

通道的另一头，不再是熟悉的星空，而是……一片不断生灭、演化着无数可能性的、仿佛由纯粹数据和规则构成的……原始汤？！那是“存在”与“非存在”的边界，是现实宇宙诞生之前的混沌海（不同于凌霜的混沌能量，更偏向概念）！

通道已成，但代价是惨重的。

林婉权柄燃烧殆尽，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意识都变得模糊，只能勉强维持着自我不散。

而凌霜，在强行催动混沌与晶体共鸣后，身体几乎完全透明，阿蛮留下的晶石碎片也化为了飞灰。她最后看了林婉和陈锋一眼，那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解脱与期盼，随即，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化作最精纯的混沌本源，融入了那条新开辟的通道壁垒之中，成为了稳定通道的一部分！

“凌霜——！”陈锋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清冷的身影消失。

没有时间悲伤！通道在“虚无之海”的排斥下并不稳定，正在快速收缩！

“破烂王”操控着仅存的舰船能量，裹挟着林婉和陈锋的意识，沿着那条由林婉权柄、凌霜牺牲、晶体之光共同构筑的通道，向着那片“原始汤”疯狂冲去！

在他们身后，是“虚无之海”不甘的咆哮与通道崩塌的巨响。

当最后一点意识冲入那片光怪陆离的“原始汤”时，所有的感知再次被混乱的规则和数据洪流淹没。

……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永恒。

陈锋的意识率先从混乱中挣扎出来。他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奇异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无数流淌的、散发着微光的规则数据流。在他身边，是依旧昏迷、气息微弱的林婉，以及同样刚刚苏醒、惊魂未定的“破烂王”。

而他们的“希望先驱”号……已经不见了。或许是在穿越通道时彻底崩解，或许是融入了这片奇异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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