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三条路与代价之门（2/2）

协议达成，刻不容缓！

林砚的意识回归身体，虽然依旧虚弱，但眼中燃烧着决然的火焰。他立刻通过通讯器，向埃兹拉指挥官、盖亚意识传达了这近乎不可能的计划。

没有时间质疑，这是唯一的希望。

“埃兹拉！引导舰队，协助稳定木星规则结构，尤其是星核区域！我们需要它作为‘基座’！”

“盖亚！请引导地球生命规则的流向，我们需要一份‘蓝图’！”

“陈锋、凌霜、苏婉，为我护法！我要开始了！”

命令被迅速执行。木星舰队残余的力量全部调动，强行稳定木星那被汲取得千疮百孔的规则。地球方向，盖亚意识强忍着痛苦，引导着象征生命多样性的规则流光，汇向木星。

而林砚，则立于那震荡不休的“归墟之门”前。

他深吸一口气，将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与沉寂之主那脆弱的协议联系，全部注入手中的黑色卡片！

“以守望者之名！”

“以星辰为基，以生命为蓝！”

“以混沌为意，以秩序为形！”

“规则编织——混沌生态圈·创生！”

他双手舞动，不再是编织单一的规则结构，而是在进行一场宏大的创世级的规则调和！

木星那狂暴而厚重的规则被引导而来，化作承载一切的“大地”；地球那充满生机与变化的生命规则流淌而至，化作演化的“种子”；而归墟之门内，那被沉寂之主约束、不再充满攻击性的混沌能量，则成为了滋养万物的“源初之水”！

三种截然不同、甚至互相冲突的规则力量，在林砚的引导和沉寂之主的“配合”下，开始在那破损的门扉框架内，艰难地融合、构筑！

一个微小的、内部色彩不断变幻、时而诞生出奇异光影结构、时而又归于混沌的气泡状世界，开始在门扉内缓缓成型！

这就是“混沌生态”！一个允许秩序生灭于混沌，混沌又孕育着秩序可能性的奇异领域！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砚的力量几乎彻底耗尽，脸色苍白如纸时，那门扉内的“混沌生态”气泡，终于初步稳定下来。

它缓缓旋转着，内部光影变幻，偶尔能看到类似植物生长、星辰闪烁、乃至文明兴衰的奇异景象一闪而过，但下一刻又会被混沌淹没，充满了不可预测性。

归墟之门停止了震荡，那狂舞的触须收了回去，色彩之海的沸腾平息，转而以一种“好奇”的态势，围绕着那个新生的气泡世界。吞噬太阳系规则的行为，也暂时停止了。

地球的极光消散，全球的异常现象逐渐平息，盖亚意识的哀鸣化为了一声疲惫而惊疑的叹息。

木星舰队劫后余生，所有船员都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那扇变得“温和”了许多的恐怖门扉，以及门内那个梦幻而诡异的气泡世界。

成功了……至少暂时成功了。

陈锋和凌霜扶住摇摇欲坠的林砚，苏婉和埃兹拉也靠拢过来。

“我们……做到了？”苏婉声音颤抖，仿佛在做梦。

林砚虚弱地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凝重地望着那气泡世界，以及门扉深处那片似乎暂时“满意”了的色彩之海。

沉寂之主遵守了协议，停止了吞噬。但它那庞大的意识，此刻正如同一个好奇的孩童，全神贯注地“观察”和“拨弄”着那个新生的混沌生态。

它在体验，在寻找“意义”。

然而，林砚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

他创造的这个“混沌生态”，本质上是极其脆弱的平衡。它真的能满足一个古老到无法想象的混沌古神吗？

一旦沉寂之主对这个“玩具”失去兴趣，或者觉得它无法提供它所寻找的“意义”……

协议将会失效，吞噬将会以更加狂暴的姿态归来！

而且，他隐约感觉到，在他编织生态的过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借着规则调和时产生的庞大波动，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那个新生的气泡世界。

是议会留下的后手？是“观察者”不甘的窥探？还是……混沌本身蕴含的、连沉寂之主都未曾察觉的……其他东西？

就在他思绪纷杂之际——

那气泡世界的中央，一片混沌能量涌动，缓缓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仿佛由光影构成的人形轮廓。

那轮廓的面容看不真切，但它似乎……抬起头，隔着门扉，“看”向了林砚。

一个微弱、却带着独立意识的意念，如同初生婴儿的呓语，轻轻触碰到了林砚的意识：

【……父亲……？】

林砚的瞳孔，猛地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