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仪式前夜（2/2）

“明天见。” 池骋的声音更低了，指尖碰了碰他泛红的耳垂，才转身走向主卧。

次卧的门关上时，吴所畏背靠着门板，心脏才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他走到床边，掀开防尘罩，看着挂在衣架上的白色礼服 —— 亚麻混纺的布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领口的褶皱像他当初在设计图上看到的那样，像被风吹过的云。他伸手摸了摸，指尖能感受到布料的纹理，忽然想起池骋说 “安德森特意加了柔软内衬，穿久了也不磨皮肤”，眼眶莫名有点热。

床头柜上放着他的筹备笔记，翻开最后一页，夹着张小小的便签，是池骋写的：“阳台的绣球记得留两朵，插在你喜欢的那个青花瓷瓶里。” 字写得很工整，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绣球图案。吴所畏捏着便签，坐在床边笑，手指反复摩挲着纸边，直到把边角蹭得有点卷。

他没敢玩手机，却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霓虹，脑子里像放电影 —— 明天姜小帅会举着手机拍花絮，郭城宇会帮池骋整理领带，兜兜会抱着蛋糕跑过来，而他会穿着这套礼服，从走廊尽头走向池骋，吉他版的表白曲会在客厅里响起来…… 光是想想，他的脚就忍不住在被子里轻轻晃，嘴角一直扬着。

主卧里，池骋也没睡。他站在衣帽间，看着那两套挂在衣架上的礼服 —— 白色的那套在左，墨蓝色的在右，防尘罩上还贴着安德森工作室的标签。他伸出手，指尖隔着薄纱，轻轻拂过墨蓝色礼服的肩线，记忆忽然跳回吴所畏画小房子的那天 —— 旧公寓的飘窗上，吴所畏趴在纸上，彩笔涂得满手都是，举着画纸跟他说 “你看，这是咱们的家”，眼睛亮得像星星。

他转身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最泛着温润的光，他捏起其中一只，对着灯光看 —— 内侧的小房子图案清晰可见，星星的尖角、爱心的弧度，跟吴所畏当年画的一模一样。指腹轻轻摩挲着刻痕，冰凉的金属下，仿佛能摸到当时吴所畏画纸的温度，他冷硬的眉眼慢慢柔和下来，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手机在这时轻轻震了一下，是郭城宇发来的消息：“相机电池充满了，明天十点准时到，放心。” 后面还跟了个加油的表情包。池骋回了个 “谢”，把手机放回床头柜。

他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能看到次卧的灯还亮着 —— 吴所畏肯定也没睡。他想象着那人趴在床上，抱着枕头笑的样子，心里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以前他总觉得 “仪式” 是多余的，可现在才明白，不是仪式本身重要，是跟吴所畏一起期待、一起筹备、一起等待的过程，让这个日子变得格外有意义。

次卧的灯终于灭了时，池骋才回到床上。他把丝绒盒子放在枕头边，指尖还残留着戒指的凉意。窗外的霓虹渐渐暗了，只有远处的路灯还亮着，像守护着什么。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清晰地浮现出明天的画面 —— 吴所畏穿着白色礼服，走在洒满阳光的客厅里，头发被风吹得轻轻动，会笑着看向他，眼里满是爱意。

这一夜很长，长到足够他们在心里把明天的场景预演无数遍；这一夜又很短，短到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时，吴所畏就醒了。他摸着床头的礼服，指尖的温度慢慢升高；主卧里的池骋也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摸向枕头边的丝绒盒子，确认那对戒指还在。

黎明的光透过窗户，漫进这个装满爱意的家。串灯的余温还在，香氛的气息未散，两个怀着同样期待的人，在不同的房间里，等着阳光再亮一点，等着门铃响起，等着那个属于他们的、满是爱的仪式，缓缓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