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首个电视剧项目（2/2）

高浪立刻召集各部门开会：把室内戏提前，明天集中拍老李给孩子们讲过去的故事那场。让美术组把修车铺的阁楼搭起来，周子昂准备煤油灯照明的布光方案——正好这场戏的时间点就是停电的夜晚。他看向刘明，跟北京卫视那边协调，把明天的直播探班改成台风天的片场日记，让观众看看我们是怎么在特殊天气里保证拍摄的。

晚上八点，剧组临时加拍夜戏。何冰饰演的老李在煤油灯下给孩子们补衣服，嘴里哼着《东方红》。高浪突然让陈曦关掉现场收音，换成提前录好的环境音——远处的雷声、风吹过胡同的呼啸、邻居家隐约的收音机声，混合着何冰低哑的哼唱，形成奇妙的听觉层次。

这才是生活的声音。高浪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对身边的张姐说，单独听都是杂音，合在一起就是日子。

张姐突然红了眼眶：我爸当年拍纪录片，为了录一段磨剪子的吆喝声，在胡同里蹲了三天。他总说，好的声音能让观众闻到画面里的味儿——现在我信了，刚才这段戏，我好像闻到煤油灯的味儿了。

深夜十二点，收工后的剧组聚餐在基地食堂进行。何冰端着酒杯走到群演桌前，那里坐着几个真正的胡同居民：今天多亏了大爷大妈指导，那个递烟时先磕磕烟盒的小动作，我练了一下午才像那么回事。

卖了三十年早点的刘大爷摆摆手：你演的那股子劲儿像极了我那老哥们，他当年为了保住老槐树，跟拆迁队耗了三天三夜。他突然从包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块1976年的月饼铁盒，这个给你拍戏用，老李不是有个装零钱的铁盒吗？就用这个，上面的锈迹都是真的。

高浪看着这一幕，突然对周倩说：让宣传组把这些幕后故事记下来，做成老街日记在网上连载。观众要看的不只是剧情，还有这些藏在剧情背后的真实生活。

凌晨一点，高浪在监视器回放白天的素材，突然发现个穿帮镜头——背景里闪过一个现代垃圾桶。他让王磊标记好明天重拍，孙福贵却拍拍胸脯：不用重拍，我明天一早带着水泥去，把那个垃圾桶砌成1980年代的煤堆，镜头里看不出来的。他嘿嘿一笑，当年拍《茶馆》时，这种应急的法子多了去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高浪站在布景的胡同口，看着晨曦中的修车铺、老槐树和墙上的标语，突然觉得这些搭建的布景有了生命。李雪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豆浆：刚才北京卫视的张姐说，台长看了今天的样片，决定把《老街》作为国庆献礼剧，还说要申请五个一工程

高浪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灯光，轻声说：咱们拍的不是戏，是一代人的记忆。只要这些记忆还在，《老街》就不算白拍。

片场的喇叭里突然传出陈曦准备的清晨音效——胡同里的鸟鸣、早点摊的吆喝、自行车的铃铛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唤醒记忆的歌。高浪知道，浪潮工作室的首个电视剧项目，正在这些真实的细节里，慢慢生长出打动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