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赵无常胁迫（1/2）
手机在凌晨三点震得发烫时，周阳正对着备忘录里的 “买房首付进度条” 傻笑 —— 昨晚送完凶宅的活人禁忌单，10 万奖金到账后，进度条直接从 7000 元冲到 10 万 7 千，离 500 万的目标终于跨过了 “万” 的门槛。他指尖刚触到屏幕，“阴间外卖” App 的推送就弹了出来，红底白字格外刺眼：
【特殊阴单派单】订单编号 YJ，收件人：地府户房科员李忠（户房档案楼 302 室），订单内容：纸扎财务账本 10 本（要求：封面印 “地府户房专用”，内页需 “阴界朱砂纹”，每本夹 3 张 “阴德值结算单”），配送时限：早六点前送达，超时扣 30% 提成，完成奖励：基础工资 + 2000 元提成 +“户房通行卡”（凭卡可查询地府公开财务记录）。
“2000 提成！” 周阳翻身坐起，外套都没穿就摸向外卖箱。这单要是顺利完成，进度条就能冲到 10 万 9 千，离凑够首付的零头又近了一步。他刚把纸扎账本从箱里翻出来 —— 马爷昨晚特意留的货，封面烫着金边 “户房专用” 字样，内页朱砂纹红得发亮 —— 门外就传来小白的敲门声，还带着纸扎油条的脆响。
“送单员哥哥！” 小白推门进来，嘴里塞满油条，手里拎着个纸扎食盒，“马爷说户房的单容易出问题，让我跟你一起去，还让我给你带了这个。” 他从食盒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纸扎录音笔，“马爷说要是遇到赵无常的人，就把这个打开，能录下证据。”
周阳接过录音笔，心里一暖。自从上次王老五联合乱葬岗兄弟会截单后，马爷总把 “防人之心不可无” 挂在嘴边。他检查了账本内页的阴德值结算单，每张都印着地府户房的公章，看着没什么问题，又把马爷给的破邪符塞进外卖箱侧兜 —— 上次在凶宅救张老板时，这符能驱怨魂，这次说不定也能用上。
两人骑着电动车往城郊赶，凌晨的风裹着露水，吹得周阳胳膊发僵。路过城中村口的豆浆摊，他特意买了两杯热豆浆，塞给小白一杯：“喝点热的，一会儿去户房档案楼，那地方比乱葬岗还阴。”
小白捧着豆浆，眼睛亮晶晶的：“送单员哥哥，你说这次的单会不会有奖金啊？我攒的投胎基金还差 95 万呢，要是能多赚点，就能早点投胎去阳间当富二代了。”
周阳被他逗笑，刚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 是马爷发来的语音，声音压得很低：“小子，户房的李忠是赵无常的人，这单可能藏着走私的猫腻，账本里说不定夹了还阳丹残渣，你小心点，别被当枪使。”
周阳的笑瞬间僵在脸上，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还阳丹残渣？上次土地公说过，赵无常靠这东西拉拢厉鬼，要是账本里真藏了这玩意，自己接了单，岂不是成了帮凶？可转念一想，2000 提成加户房通行卡，通行卡能查财务记录，说不定能找到赵无常走私的证据，到时候跟李雪举报，又是一笔奖金。
“富贵险中求。” 周阳咬了咬牙，把电动车骑得更快了。
到了殡仪馆后门，老槐树下的雾气比往常更浓，马爷的纸扎补给站亮着灯，门口挂着 “暂停营业” 的木牌。马爷坐在里面的竹椅上，手里拿着个纸扎罗盘，看到他们过来，立刻招了招手：“账本我检查过了，第三本和第七本的内页比其他本厚，里面夹了东西，你送的时候别拆，等李忠签收后，再想办法弄出来。” 他又递过来一个小布包，“这里面是‘阴界显形粉’，撒在账本上能看到有没有藏东西，要是遇到危险，就撒在李忠身上，能让他现原形。”
周阳接过布包，塞进外卖箱最里面，跟小白对视一眼，钻进了树洞。
落地时，阴间的石板路泛着冷光，远处的户房档案楼像个黑疙瘩杵在雾里，楼身爬满了暗绿色的藤蔓，窗户里没有一点灯光。小白打开马爷给的罗盘，指针颤巍巍地指着档案楼的方向，“送单员哥哥，这地方的阴气好重，比乱葬岗还吓人。”
周阳握紧兜里的破邪符，点了点头：“一会儿进去别乱摸，跟着我走。”
档案楼的大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怪响，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一楼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纸扎的档案柜立在墙边，柜门上贴着 “户房存档” 的标签，风吹过，柜门 “砰砰” 作响。
“302 室在三楼，我们走楼梯。” 周阳打开手机手电筒，光线照在楼梯扶手上，能看到上面布满了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小白紧紧跟在他身后，手里的纸扎录音笔已经按了录音键，屏幕亮着红光。
刚爬到二楼，就听到楼上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是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司长，我真的不能再帮你藏残渣了，上次差点被纪检部的人发现……”
“废物！” 另一个声音更冷，带着熟悉的压迫感 —— 是赵无常！“不帮我藏，你那点贪墨阴德值的事，我现在就捅到阎王那去，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周阳心里一紧，赶紧拉着小白躲到楼梯间的拐角，捂住他的嘴。小白的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录音笔握得更紧了。
过了一会儿，楼上的门 “砰” 地一声关上，脚步声往楼梯口来。周阳屏住呼吸，看着赵无常的黑皮鞋从眼前走过，鞋跟踩在台阶上，发出 “笃笃” 的响。直到脚步声消失在一楼，他才松了口气，拉着小白往三楼跑。
302 室的门没关，里面亮着一盏昏黄的纸扎灯，一个穿灰色官服的男人坐在桌前，背对着他们，手里攥着个纸扎账本，肩膀还在发抖 —— 正是户房科员李忠。
“李科员您好，我是地府外卖的送单员，给您送账本来了。” 周阳敲了敲门，故意把声音放得平和。
李忠猛地转过身，脸色惨白，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到周阳手里的外卖箱，瞳孔缩了缩：“送…… 送进来吧。”
周阳把外卖箱放在桌上，打开箱盖，将 10 本纸扎账本一本本拿出来。他故意放慢速度，手指在第三本和第七本上多停留了几秒 —— 果然比其他本厚了一点，指尖能摸到内页夹着硬东西。
“李科员，您检查一下，看看数量对不对，有没有损坏。” 周阳一边说，一边悄悄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 马爷给的录音笔怕不够用，双保险更稳妥。
李忠的目光在账本上扫了一圈，却没伸手去碰，只是摆了摆手：“不用看了，数量对就行。”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卡片，递给周阳，“这是户房通行卡，你拿好。”
周阳接过通行卡，心里的疑团更重了 —— 正常顾客都会检查订单，李忠却连碰都不碰，显然是心里有鬼。他假装整理外卖箱，手悄悄摸向兜里的阴界显形粉，“李科员，您这账本是要用来结算阴德值的吧？我上次送判官的单，他还特意让我帮忙核对了一遍，说要是出错了，扣的奖金比提成还多。”
李忠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端起桌上的纸扎茶杯抿了一口，手都在抖：“是…… 是用来结算的，没什么问题。”
“那可不一定。” 周阳笑了笑，故意拿起第三本账本，“我上次送的账本，有一本内页印反了，顾客没检查就签收了，结果被户房扣了半个月奖金，最后还是我帮他重新换了一本，才把奖金要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假装翻账本，指尖悄悄撒了点显形粉在封面上。
粉一碰到账本，封面立刻透出淡淡的红光，在第三页的位置，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点 —— 是还阳丹残渣的反应！
周阳心里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翻着账本：“李科员，您看这页的朱砂纹，是不是有点浅？我听马爷说，要是朱砂纹不够深，阴德值结算的时候会识别不出来，到时候还得返工。”
李忠的额头渗出冷汗，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别翻了！账本没问题，你赶紧走！”
“没问题？” 周阳放下账本，眼神冷了下来，“那这账本里夹的还阳丹残渣，也是没问题的？”
李忠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腿一软，差点瘫坐在椅子上：“你……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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