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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深渊后的回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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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阳光斜斜切进党史研究室的窗,在陈谨案头的“医保反腐案史料”上投下一片暖金。他刚把郑刚的忏悔书复印件按日期排好,收发室老张的脚步声就从走廊里传来,带着点急促:“陈主任,您的信,古县寄来的,没署名。”

陈谨抬头时,手里还捏着枚回形针——金属尖儿刚碰到史料本里李大爷的证言记录,那页纸上“家里堆了半间屋没用的药”几个字,被他之前画了道红圈。他接过老张递来的信封,牛皮纸边缘磨得发毛,邮票是古县邮局的普通邮票,地址栏只写着“滨海市党史研究室 陈谨收”,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怕被人认出来,连笔锋都透着谨慎。

“多谢老张,辛苦你跑一趟。”陈谨指尖蹭过信封上的字迹,心里隐隐发沉——前几年办“6·18”专案时,收到的匿名信要么夹着刀片,要么写满威胁,这会儿指尖触到的纸页软乎乎的,倒让他生出几分莫名的期待。

老张走后,办公室里只剩窗外梧桐叶飘落的沙沙声。陈谨没急着拆信,先把信封凑到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油墨味,还有点麦秸秆的腥气,像是从乡下小打印店出来的。他想起古县那些围着专案组哭的村民,想起李大爷颤巍巍掏出的药盒,盒上的标签都泛黄了,还写着“一次两粒,一日三次”,可老人说“医生让我一次吃四粒,说不吃够量报不了销”。

指尖捏着信封封口的胶水印,轻轻一撕,里面掉出两张东西——一张泛黄的信纸,还有一张塑封的照片。信纸是最普通的作业本纸,边缘裁得不齐,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几行字,墨水洇了边,看得出来写字的人手有点抖:

“陈主任,不知道您能不能收到这封信。我是古县的,我爸有高血压、糖尿病,之前每次去医院,医生都给开三个月的药,家里堆得没处放,有的药没吃完就过期了,我爸心疼钱,偷偷吃过期的,差点出事。后来听说您带着人查医保,医院就变了,现在去开药,医生按我爸的药量开,一次就开一个月的,报销也顺顺利利的。谢谢您,谢谢您让医保基金不再被糟蹋,谢谢您让我爸能安心吃药。没敢署名,怕给您添麻烦,附张我爸的照片,他说要让您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陈谨的指腹按在“偷偷吃过期的,差点出事”那行字上,纸页被按出一道浅印。他想起去年冬天在古县走访,李大爷家的堂屋里,靠墙摆着三个纸箱子,全是没拆封的降压药、降糖药,老人蹲在箱子旁边,手里摩挲着药盒,说“这都是钱啊,扔了可惜,留着又没用”,说话时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那会儿林晓还蹲在旁边,偷偷抹眼泪,说“叔,您放心,我们肯定把这事查清楚”。

他拿起那张塑封照片,照片里的李大爷坐在自家院门口的石凳上,穿着件藏青色的旧棉袄,手里举着个白色药盒,盒上的“硝苯地平片”字样清清楚楚。老人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嘴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连花白的胡子都透着松快——和去年冬天那个愁眉苦脸的样子,判若两人。照片背景里,院墙上还贴着张红色的“医保报销明白纸”,上面的“按病情开药,杜绝浪费”几个字,被阳光照得格外醒目。

“李大爷……”陈谨轻声念出名字,声音有点发涩。他想起收网那天,古县的村民围着警车,李大爷挤在最前面,手里攥着个布包,非要塞给专案组同志几个煮鸡蛋,说“你们是为我们老百姓办事的,得吃点热乎的”。那会儿他还在党史研究室整理材料,林晓给他打电话,说“陈主任,您听这欢呼声,比啥表彰都管用”。当时他没说话,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这会儿看着照片里老人的笑容,才明白那股暖意到底是什么——是老百姓把“放心”两个字,实实在在地写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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