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船厂灯火，技术交流与意外收获（2/2）

另一个渔夫则说：“前些天，有一艘西班牙大船在湾口外转悠了好久，没进来，往南边去了。听说是去找什么‘香料岛’，跟葡萄牙人抢生意。”

这些零碎的情报，被迅速汇总到周振邦那里。渤泥的友善是真实的，但西洋人在这里同样有眼线和影响力，而且他们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南方的神秘群岛。

深夜，周振邦回到“定远”号，召集核心人员议事。

“综合各方情报，”他总结道，“第一，渤泥国可信，但需警惕其内部可能存在的亲西洋势力或耳目。第二，西班牙人确实在积极向南探索，目标很可能是马鲁古群岛（香料群岛）。第三，我们获得了宝贵的古海图、本地航行经验和新船型思路。”

他摊开那卷郑和时期的古海图，上面用朱笔标注的航线，向南一直延伸到一个被称为“满者伯夷”（指爪哇）和“美洛居”（指马鲁古）的区域，虽然粗略，但大方向明确。

“王储明日邀我密谈，或可进一步了解渤泥内部态度，并争取更多支持。”周振邦手指点向海图南方，“而我们的下一站，应该继续向南。在渤泥完成修整补给后，循古图所示，前往爪哇海，尝试接触满者伯夷（我查了相关史料，此时爪哇岛上是淡目苏丹国等政权），并搜寻西班牙人活动的确凿踪迹。”

沈继祚补充道：“‘飞云’号修复需三日。趁此机会，我可与阿旺师傅深入探讨双体炮舰的设计，并收集本地特殊材料样本。或许……我们可以在渤泥尝试建造一艘小型的双体试验船，验证设计，同时作为礼物加深关系。”

“好主意。”周振邦点头，“李慕鱼，你协助沈管事，详细记录所有技术交流细节。另外，古海图上的标注与我们的实测数据多有出入，你需要重新勘校、修正、补充，绘制一份更精确的‘渤泥至爪哇海’新海图草图。”

任务分配完毕，众人各自忙碌。周振邦独自走上艉楼甲板。渤泥湾的夜晚宁静祥和，海风轻柔，星空璀璨。码头上，明船与本地船只并排停泊，灯火映照在水面上，粼粼波光中，仿佛倒映着两个古老海上民族的再次交汇。

这里是一片友善的港湾，但绝非终点。南方那片传说中香料遍地的群岛，以及在那里角逐的西洋野心，才是陛下密旨中真正关切的方向。修整之后，更艰险、也更关键的航程，正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