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信邪的郭保生(1/2)
第二天依旧是个阴天。
西伯利亚的寒流转为犀利的北风,夹杂着冷空气在北天山的山间形成了山下肉眼可见的降雪,又将厚厚的积云不断向这个山间小盆地吹来。
半下午的时候,郭保生骑马从四大队回来了,他冻得已经没力气下马,恰好老谢跟几个年轻人从河坝那里拉着一架子车的劈柴,郭保生连忙喊着叫人帮忙。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将郭保生从马上架了下来,他扶着马鞍哆哆嗦嗦,两条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不是喊你穿着羊毛大衣么?你还说这天不冷,没事。”老谢责怪地说,让人把郭保生架了回去,又赶忙去沏奶茶、端炭盆。
郭保生还嘴硬:“谁想到骑在马上会这么冷啊!”他觉得自己穿得已经够厚了,但寒风总能够钻进来,他算是知道昨天李世英从六大队回来后为什么是那个样子了。
此时李世英正关着门躲在自己的小屋里,他的床铺还是夏天时候带来的薄被子和薄褥子,这几天他晚上睡觉都要把灶台烧着,多少有些热气,只是到了后半夜柴火都熄灭了,总会把他冻醒。
所以上午的时候李世英在屋子里挖了个小坑,捡了些鹅卵石镶嵌,做了个地坑式的火盆,用火钳将灶台炉膛里燃透的木柴拈出来,坐在那里烤火。
他坐在木桌旁,小心翼翼地把一块松香烤化,然后用一根细铁丝拨弄着,将一截电线跟一个弹簧片连在了一起。
卖一个矿石收音机就净赚五块钱,也就是周文育的心还不够黑,起价要得不够高,李世英也不好在这上面加价太多。
他那副木牌麻将还没有做完,图案倒是都已经雕刻好了,大概还有几十张需要用烧红的铁丝烙一下,用红油漆点一下,这样就有了两种颜色。
原本是心细的章进兴在帮他做这个事情的,但是上午李世英出了半天工,去河坝那里砍木头,下午就轮到章进兴了。
烧炭是为了给全体社员谋福利,所以这件事算是大队安排的劳动,也是要计入工分的,一大队的木工活儿需求太少了,所以李世英也情愿再赚点儿工分。
小屋的门被推开、又迅速地关上,缓过那股劲儿的郭保生裹着崭新的羊毛大衣钻了进来,他舍不得坐小板凳,怕大衣下摆拖到地上,干脆坐在了床上。
“木架子上有我从六大队买回来的散酒,要不要灌一口暖和一下?”
李世英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也遭了跟自己昨天一样的罪,他可没有存心捉弄,特意嘱咐郭保生穿着大衣出门的。
但郭保生觉得现在就穿大衣,再等一两个月该怎么穿?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乃是练家子,身体结实扛冻,只是多加了一件毛衣就出了门。
郭保生就去木架子上找到一个白玻璃瓶,打开后闷了一口,龇牙咧嘴地哆嗦了一下。
“这小麦酒就是不如高粱酒劲儿大,一口高粱酒下肚,真的是一线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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