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疲惫之谜（2/2）

“不疼。”韩烨摇摇头，目光落在灶膛的火光上。跳跃的火苗在他眼里渐渐模糊，耳边弟妹的说话声也变得很远。他满脑子都是那截断骨被鲜血染红的样子，还有闪电下那一闪而逝的青光。谷洪？仙界？这些陌生的词汇像潮水般涌来，又被身体里那股突如其来的疲惫死死按下去。

“哥，你的脸好白。”韩月怯生生地凑过来，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冻着了？”

韩烨勉强笑了笑，刚想说没事，胃里却突然一阵翻滚。他猛地站起身，差点带翻了木盆，扶着灶台干呕了两声，什么也没吐出来，只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眼前阵阵发黑。

“哥！”林黎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你咋了？是不是伤口发炎了？”

“没事……就是累了。”韩烨摆摆手，声音低得像耳语。他确实累，累得连思考都觉得奢侈。他想告诉弟妹自己遇到了怪事，想把那个青衣人的样子描述出来，可话到嘴边，却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堵住了。谷洪说那是他的秘密，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传承。

“那你赶紧睡吧。”林黎见他实在撑不住，也不再坚持让他吃红薯，扶着他往里屋走。土炕被她提前用柴火烘过，暖烘烘的，盖在身上的被子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韩烨躺下时，感觉自己像块被扔进水里的石头，瞬间就沉了下去，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哥，故事还没讲呢。”韩风还在门口探头探脑。

“明天……明天一定讲。”韩烨含糊地应着，拉过被子蒙住头。他能听见林黎在外面低声嘱咐弟妹别吵闹，听见韩风不甘心地嘟囔，听见韩月小声地说“哥好像很难受”。这些声音像一层柔软的棉花，把他包裹起来，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但那股灼热感还在。它不像刚才那样汹涌，却像条小蛇似的，贴着他的经脉慢慢游走，所过之处，肌肉的酸痛似乎减轻了些，可疲惫却越发浓重。韩烨的意识像被浓雾笼罩，他努力想抓住点什么——是谷洪那张模糊的脸，还是断骨上诡异的纹路？

最终，他什么也没抓住，彻底坠入了黑暗。灶膛里的余火渐渐熄灭，堂屋的油灯也被林黎吹灭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雨滴声，在寂静的夜里轻轻敲打着窗棂，像是谁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