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石肤部落的原始生存（1/2）
林砚的军靴踩在混合着沙砾与植物纤维的地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前方五个石肤族人的脚步急促而沉重，兽皮裙摆随着跑动不断扫过地面的紫绿色植被，惊起几只青紫色的小虫子。远处传来的呼喊声越来越清晰，除了女人和孩子的惊惶尖叫，还夹杂着一种低沉的、类似某种大型生物的咆哮，那声音震得周围的“树木”鳞片微微颤动。
“等等。”林砚突然开口喊住前面的族人，尽管知道对方听不懂，还是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他伸出左手按住右侧的伤口，刚才跑动时牵扯到了被蜥蜴鳞片划伤的部位，纱布下渗出的血迹已经把作训服染成了深色。更让他在意的是，空气中的铁锈味比之前浓郁了许多，还多了一股淡淡的腥甜——那是新鲜血液的味道，而且量不小。
领头的年长族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暗红色的眼睛里满是焦躁。他对着林砚急促地说了一串音节，右手不断朝着呼喊声传来的方向挥舞，左手则死死攥着石斧的木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旁边的年轻族人已经按捺不住，频频回头张望，嘴里发出催促的低吼。
林砚没有再犹豫。他从战术背心里摸出那半包压缩饼干，塞进裤兜，然后握紧军刀，朝着年长族人做了个“带路”的手势。对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猛地转身，加快了脚步。
穿过一片茂密的紫绿色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林砚瞳孔骤缩。
这是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地面被踩得十分平整，显然是人为开辟出来的。空地上搭建着十几座简陋的棚屋，都是用粗壮的“树干”做支架，覆盖着厚实的兽皮，看起来能抵御风雨。但此刻，好几座棚屋的兽皮已经被撕碎，散落一地，其中一座甚至塌了半边，露出里面铺着的干草。
空地中央，十几个石肤族人正围着一只体型庞大的生物对峙。那生物长得像地球上的犀牛，却比犀牛足足大了一圈，皮肤是深灰色的，布满了碗口大小的疙瘩，头顶长着三根弯曲的犄角，最长的一根足有半米，闪烁着寒光。它的鼻子里不断喷出白气，前蹄在地上刨着，发出“咚咚”的声响，刚才的咆哮正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
地上躺着两个石肤族人，胸口塌陷，显然已经没了气息，暗红色的血液从他们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周围的地面。还有几个族人受了伤，胳膊或腿上有明显的伤口，正被其他人护在身后。女人们抱着孩子缩在棚屋的角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是铁甲犀。”林砚在心里快速做出判断。虽然他从未见过这种生物，但从它的体型、皮肤硬度和攻击痕迹来看，绝对是顶级的掠食者。石肤族人手里的石斧和石矛对它几乎造不成威胁——地上散落着好几根断裂的石矛，显然是刚才攻击时被铁甲犀的皮肤崩断的。
年长族人看到眼前的景象，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举起石斧就想冲上去。旁边的年轻族人赶紧拉住他，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奈。他们都知道，上去就是送死。
铁甲犀似乎被年长族人的怒吼激怒了，它猛地低下头，三根犄角对准人群，蹄子一蹬地面，朝着最近的一个石肤族人冲了过去。那个族人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举起石盾——那是用某种生物的甲壳制成的，虽然坚硬，但面对铁甲犀的冲击，恐怕撑不了一秒。
“快躲开！”林砚急得大喊，尽管知道对方听不懂，还是下意识地冲了过去。他比铁甲犀晚了一步，眼看犄角就要刺穿族人的胸膛，他猛地扑过去，一把将那个族人推到旁边。
铁甲犀的犄角擦着林砚的后背划过，战术背心被划开一道更深的口子，里面的急救包掉了出来。林砚借着扑过去的惯性，在地上打了个滚，避开了铁甲犀的第二次冲撞。
这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石肤族人们都看呆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外来者”竟然会主动救人，更没想到他的速度这么快。
林砚站起身，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但他没时间顾及。他快速扫视四周，寻找铁甲犀的弱点。这种大型生物，通常速度和灵活性是短板，但力量和防御力极强，硬碰硬绝对不行。他的军刀虽然锋利，但想要刺穿铁甲犀的皮肤，恐怕很难。
铁甲犀没撞到人，更加暴躁，它转过身，暗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林砚，显然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东西”当成了主要目标。它再次低下头，准备发起冲击。
“散开！”林砚对着石肤族人大喊，同时做出“分散”的手势。年长族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对着其他族人喊了几句，大家立刻朝着四周散开，不再挤在一起。
这样一来，铁甲犀的冲击目标就变得单一了。林砚紧紧握着军刀，眼睛盯着铁甲犀的前腿——那里的皮肤相对薄一些，而且是它行动的关键部位。他在等待时机，等待铁甲犀冲过来的瞬间。
铁甲犀终于动了，庞大的身躯带着风声，直奔林砚而来。林砚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清晰地看到铁甲犀犄角上的寒光，能闻到它鼻子里喷出的腥气。就在距离铁甲犀还有三米的时候，他突然向侧面扑去，同时手里的军刀朝着铁甲犀的左前腿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一声，军刀刺穿了铁甲犀的皮肤，没入了半寸。绿色的血液喷了出来，溅了林砚一身。铁甲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左前腿吃痛，猛地跪了下去，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林砚趁机爬起来，快速后退，拉开距离。他知道，这一刀虽然让铁甲犀受了伤，但远远不足以杀死它。
果然，铁甲犀很快就挣扎着站了起来，左前腿一瘸一拐的，但眼神里的凶光更盛了。它盯着林砚，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似乎在积蓄力量，准备发起更猛烈的攻击。
石肤族人们都看傻了，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伤到铁甲犀。年长族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变成了激动，他举起石斧，对着其他族人喊了几句，似乎在下达攻击命令。
几个年轻的族人立刻反应过来，举起石矛，朝着铁甲犀的受伤部位刺去。但铁甲犀的反应很快，它猛地甩动脑袋，两根犄角扫过，把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族人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不要硬冲！”林砚大喊，他看出这些族人虽然勇猛，但根本不懂战术，只是在盲目攻击。他快速思考着，铁甲犀的左前腿受了伤，行动不便，只要能限制住它的行动，就能找到机会杀死它。
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一座塌了半边的棚屋上，棚屋的支架是粗壮的“树干”，虽然断了几根，但依然很坚固。一个计划在他脑海里形成。
林砚朝着年长族人跑去，一边跑一边指着棚屋，又指着铁甲犀，做出“引诱”的手势。他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明白，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年长族人看着林砚的手势，又看了看棚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点了点头，对着其他族人喊了几句，然后举起石斧，朝着铁甲犀的右侧跑去，吸引它的注意力。
铁甲犀果然被吸引了，它转过身，朝着年长族人冲了过去。林砚趁机绕到铁甲犀的左侧，对着旁边的几个族人做了个“推”的手势，然后朝着棚屋的方向跑去。
那几个族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林砚跑了过去。他们来到棚屋旁边，林砚指了指断裂的支架，又指了指铁甲犀，示意他们一起把支架推过去，砸向铁甲犀的左前腿。
年长族人已经快要被铁甲犀追上了，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脸上满是焦急。就在这时，林砚大喊一声：“推！”
几个族人一起用力，将那根粗壮的支架推了出去。支架带着风声，朝着铁甲犀的左前腿砸去。铁甲犀正专注于追赶年长族人，没注意到侧面的攻击，被支架狠狠砸中了受伤的左前腿。
“咔嚓”一声，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铁甲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左前腿彻底废了，再也站不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却再也无法起身。
林砚抓住机会，快步冲了上去，手里的军刀对准铁甲犀的眼睛，狠狠刺了下去。军刀穿透了铁甲犀的眼球，没入了它的大脑。铁甲犀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彻底不动了。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石肤族人们粗重的呼吸声。大家都愣愣地看着地上死去的铁甲犀，又看了看满身是血的林砚，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年长族人快步走了过来，来到林砚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他对着其他族人喊了一句，所有人都跟着鞠了一躬，包括那些受伤的族人。
林砚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些原始部落的人会用这种方式表达敬意。他赶紧扶起年长族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年长族人看着林砚的后背，指了指他的伤口，又指了指旁边的棚屋，嘴里说着什么。林砚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想让他去棚屋休息，处理伤口。
他点了点头，跟着年长族人走进了一座相对完整的棚屋。棚屋里面很简陋，只有一张铺着干草的“床”，还有一个用石头垒成的简易灶台，灶台上放着一个陶罐，里面装着一些浑浊的液体。
年长族人示意林砚坐下，然后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些草药走了进来，还有一块干净的兽皮。他把草药放在石臼里，用石杵捣成糊状，然后示意林砚脱下战术背心。
林砚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他的后背确实很疼，伤口已经有些发炎了。年长族人小心翼翼地把草药糊敷在他的伤口上，然后用兽皮包扎好。草药敷上去的时候，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疼痛瞬间缓解了不少。
“谢谢。”林砚对着年长族人笑了笑，尽管知道对方听不懂。
年长族人也对着他笑了笑，露出了一口黄牙。他指了指林砚手里的军刀，又指了指地上的铁甲犀，嘴里说着什么，眼神里满是好奇。
林砚把军刀递给他，示意他可以看看。年长族人接过军刀，入手的冰凉和锋利让他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他仔细地看着军刀的刀刃，又试着挥舞了一下，显然对这把“武器”很感兴趣。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年轻的族人跑了进来，对着年长族人喊了几句，语气很急促。年长族人脸色一变，赶紧放下军刀，跟着年轻族人出去了。
林砚也跟着走了出去，只见空地上围了一群人，人群中间躺着一个石肤族人，正是刚才被铁甲犀撞飞的其中一个。他的胸口塌陷得很严重，呼吸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年长族人蹲在他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然后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悲伤。其他族人也都低着头，气氛很沉重。
林砚走了过去，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个族人的伤势。肋骨断了好几根，可能还刺穿了内脏，这种伤势在地球上都很难救治，更别说在这个没有任何医疗设备的原始部落里了。
他叹了口气，从战术背心里拿出最后一小瓶碘伏，递给年长族人，示意他可以给伤者的伤口消毒。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年长族人接过碘伏，疑惑地看了看，然后倒了一点在伤者的伤口上。伤者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然后就没了动静。
年长族人站起身，对着其他族人说了几句，大家都默默地散开了。几个男人开始收拾地上的尸体，准备埋葬。女人们则开始清理棚屋，收拾散落的物品。
林砚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了在部队里，战友受伤了，有最好的医生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总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可在这里，一条生命就这么轻易地消失了，甚至连一点救治的机会都没有。
“落后就要挨打，落后就要死人。”这句话在他脑海里回荡。这个部落太弱小了，没有先进的武器，没有有效的医疗手段，甚至连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如果再遇到像铁甲犀这样的危险生物，或者其他更强大的敌人，他们恐怕很难存活下去。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年长族人正对着天空祈祷，嘴里念念有词。他抬起头，看向天空，橙色的天空依然平静，没有任何异常。但他突然想起了昨天在天空中看到的那个光点，还有年长族人脖子上的金属碎片。
这个星球绝对不简单，那些光点，那些金属碎片，还有这个部落面临的危机，似乎都有着某种联系。
年长族人祈祷完，走了过来，坐在林砚身边，递给了他一块烤肉。烤肉是用铁甲犀的肉做的，虽然没有调料，但很香。
林砚接过烤肉，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他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年长族人。这个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却透着一种坚韧。他是这个部落的领袖，肩负着保护族人的重任，可他的力量太有限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林砚试着用简单的词语问道，同时指了指年长族人，又指了指自己。
年长族人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说了一个音节：“卡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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